第21章 合作

  發布會終於結束，工作人員送記者以及嘉賓紛紛離開，這期間記者的問題不斷，嘉賓對新品上市的時間追問不停。這樣的效果卻是遠遠超過了則靈的預期。

  

  休息間裡，檀雅換回自己的禮服，為了放鬆，她將頭髮散開，不被束縛的感覺好極了。若是可能的話她應該將鞋子也脫掉，整晚的高跟鞋，簡直是受不了。

  「檀雅今晚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則靈抱著檀雅一面說著感謝，一面撒著嬌。

  「只這一回，再沒有下次了。」檀雅嗔怒地看著她，卻還是笑了。

  「那不行，你這大腿我可是抱定了！」則靈不依不撓的抱著檀雅不放。

  「好了，記者們也離開了，咱們也該走了。」檀雅只當則靈是在撒嬌開著玩笑而已。

  兩人出了化妝間，會場裡只剩下了季則正和陸檀雋兩個人。

  見著兩人出來了，檀雋嘆了口氣，道：「哎喲，總算是出來了。這美人梳妝需要時間，美人換衣也需要時間啊。」

  則靈笑嘻嘻的問道：「怎麼著，等美人等久了不耐煩了嗎？」

  「哪兒能啊？這是我的榮幸！快走吧，我的兩位美人大小姐！」檀雋故意拖長了尾音。

  「大家坐我的車子，我送大家好了。」季則正忽然開口說道。

  「哎哥，你今兒不回半山公寓了？」則靈笑眯眯的問著。

  「你今晚這麼興奮，我怕放你一人回家會找不到家門。」季則正回應。

  夜風吹來，檀雅將自己的一縷長發別到耳後，在聽見則靈說到「半山公寓」的時候，她的心跟著一頓，繼而想到了在半山公寓碰見沈嘉兒的事情。

  這事情過去兩月有餘了，她都差不多記不起來了。現下聽見則靈這樣說，才知道原來他也住在那裡。

  檀雋看了看姐姐，說道：「這次就不麻煩季哥，繞路不說，天色也晚了。我們就各回各的吧。」檀雋又對著季則正神秘一笑說了句：「季哥，咱們來日方長。」

  「也好。」季則正看了看姐弟倆不再強求。

  四人各自上了車，檀雅臨上車前微微的回身衝著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

  夜風襲來，那身水綠色的禮服裙的長袖一揮一盪的飄逸又好看。

  「哥，檀雅是不是很厲害？你現在不會再說我誇人太誇大其詞了吧？檀雅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季則正認同的點點頭，回了句：「是不能輕易放過！」

  檀雅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高跟鞋迅速的脫掉，她的鞋子較之則靈的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徐尚紜看著女兒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禁不住笑了，道：「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今晚可還順利？」

  「順利倒是順利，就是給則靈這丫頭充當了會兒臨時模特，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的。」她還是不擅長出現在眾人和閃光燈下的。

  「則靈是個好丫頭，你們倆人互相幫忙應該的。」徐尚紜看著女兒的狀態很好。

  「是，我知道的。」檀雅笑了，即便是她知道明天的曝光率一定又會增加。

  「媽媽，你知道則靈有位大哥的嗎？」檀雅忽然就想到今晚的季則正。

  「是則正嗎？知道的，在他還小的時候，見過一次。之後便被季家送出國，一直長在國外。」徐尚紜說道：「是不是見到了？」

  檀雅點了下頭，看起來則靈的這位大哥真是神秘人物，就連媽媽也只見過他一次。

  季家的這位長子長孫是格外的受到了保護和重視，在國外一直長到現在才回來，季家也做了十足的保密。媽媽見過一次，弟弟只是聽說，而自己是一無所知。想想就連則靈都是事到今日才正式介紹彼此認識，這其中的一些緊要關係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檀雅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床上，床頭上那盞檯燈透過流蘇發出淡淡的光暈，她側著臉看著那件掛在衣櫥外側的禮服，水藍的顏色看起來很舒服。

  可不知怎麼的，忽然聯想起了那四合院中，被她養在缸里的睡蓮，那葉子平鋪在水面上，也是綠色的。

  那一日，他來四合院取八音盒，她站在水缸前，躲避下的不小心，碰到了那水面……

  檀雅的思緒竟被這水藍色牽出了一連串。

  她索性裹好了薄毯閉了眼睛，可腦海中又出現了那隻黑天鵝，黑色的水晶紅色的寶石，優雅到極致。忽然就出現了一個溫潤的笑容，那雙溫柔的眼眸淡淡的望著她……

  慢慢的，她的呼吸變得平靜，淡淡的燈光照著她熟睡的容顏，而書桌上的那本線裝書籍里還夾著一隻鑽石鋼筆，就是那隻被遺落的鑽石鋼筆。

  檀雅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

  季則正聽著樓下興奮的則靈還在跟母親談論著今晚的事情，還問到了父親什麼時候回來，聽聲音好像還要給遠在外地的父親打電話匯報。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關上了房門，則靈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呢。不過她這性子也有別人沒有的好處。

  那繪聲繪色的聲音描述著今晚發生的一幕幕，講到檀雅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季則正的聽覺格外敏感，總之覺得那名字格外的響亮。

  鬆開了襯衫的扣子，抬眼便瞧見了自己西裝上的黑天鵝，小心翼翼的摘下來托在掌心裡，仔細的端詳著。

  她細微的目光變化，她的默不作聲，他盡數看在了眼裡。

  繼而又想到了檀雋，檀雋的眉眼跟她卻有相似的地方，畢竟是親姐弟。

  想到此季則正忍不住的嘲笑自己，他什麼時候沒弄清楚緣由就這樣小心眼兒起來了？

  季則正將那枚黑天鵝的胸針放到了黑色絲絨的盒子裡，繼而又取出了一個金色的錦盒，打開之後，裡面是那隻繪著梅竹的盤子。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又光亮，外面的夜色真好，月亮彎彎的掛在夜空中，像是微笑著的嘴角。

  檀雋一早就送檀雅去了RM，車子剛停穩，就見著一群人圍聚集在了大廳內。

  「得，則靈昨晚那麼一折騰，估摸著這幾天又有的你忙活的了。」檀雋看著那些人四處看著禮服又不停的詢問著，兩個前台忙不迭的回答著。

  「我先上去了。」檀雅就勢要打開車門。

  此時Amy的電話打了過來，焦急道：「檀雅姐，我想通知你，晚一點兒再過來，今早還沒到工作時間，一群人就湧進了大廳。」

  檀雅瞧了一眼旁邊撇嘴的檀雋，說道：「你迅速安排一下，對外一律聲稱我不在。」

  樓下的安排工作進行了一個小時，大部分人是因為昨晚的珠寶發布會慕名而來，還有一部分是想一睹陸檀雅設計師真容，另外還有幾家媒體想要進一步採訪。

  檀雅本就麻煩於這些事的處理，根本不會去見這些人。

  「什麼一睹真容，我有什麼好看的？」終於回到辦公室的檀雅一個電話打到了則靈那邊，道：「都怪你這丫頭。」

  「你要說自己不好看，那我可就無地自容了。」則靈在另一邊笑嘻嘻的應著：「這在一定程度上可是好事兒，你不覺得嗎？」

  「得了，拜你所賜，我得想辦法避避風頭了。」檀雅琢磨著要是這樣的勢頭不減，她只有退避三舍，找個清淨點兒的地方工作了，其實四合院就不錯。

  「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是對的，RM的負責人怎會說見就見？」則靈停頓了一下說道：「檀雅，咱們合作好不好？既是則靈珠寶和RM的合作又是檀雅和則靈的合作。」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檀雅微微皺了眉。

  「很簡單其實就是我的珠寶搭配你的禮服，而你的禮服凸顯我的珠寶。你現在打開電視看看昨晚新品發布會的轉播，在你的身上就是很好的體現。」則靈認真著。

  「你放心，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只是設計禮服的時候換換腦子。你繪製的原稿珠寶我會命人送到RM當作展示，我保證絕對不會喧賓奪主。」則靈耐心的等著檀雅的回覆。

  檀雅思忖著：「讓我想一想再答覆你好嗎？」

  掛斷了電話，檀雅打開了電腦播放昨晚的視頻。當真是好評如潮。

  「則靈珠寶和RM……」檀雅喃喃的重複著則靈剛剛的話。

  Amy端著泡好的茶進來，匯報著剛剛客人訂單的情況。

  檀雅接過茶杯抬眼望著她，問道：「你覺得RM跟則靈珠寶合作怎麼樣？」

  Amy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檀雅的意思，道：「其實經過昨晚之後，很多人已經認為RM和則靈珠寶是非常要好的合作夥伴呢。」

  「也是。」檀雅點點頭，昨晚那麼重要的場合，她和則靈又是兩方的老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之間關係匪淺。

  前台的內線忽然響了起來，說是則靈珠寶那方的人送來了東西。

  來人是則靈的助理，禮貌地向檀雅匯報導：「我們季總是急性子，讓我先送來這二十款珠寶。說情誼最重要，其他事不用放在心上。」

  檀雅上前打開，原來是她手繪的那二十款珠寶款式，則靈這性子還真是讓人從心底里歡喜。

  她立即撥通了則靈的電話，道：「鬼丫頭，你這招兒是跟誰學的？弄的我好像再不同意就是我的錯似的。」

  則靈睜大了眼睛，立刻說道：「這麼說你同意了？」

  「我的顧慮不是別的，我知道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可我怕是我連累你。」檀雅淡淡的說道。

  「檀雅你怎麼這樣說？你連累我什麼，你是陸檀雅啊！」則靈小心的安慰著，她知道在檀雅心裡總有些事是還未曾過去的。

  「就因為我是陸檀雅……」檀雅有些說不下去。

  「檀雅，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脫胎換骨了不是嗎？」

  她看著眼前則靈送來的絲絨盒子，裡面二十款珠寶發出耀眼的光芒，竟刺的她眼睛有些生疼到想要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