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舉成名

  其實這一句不是則靈說的，則靈哪會說這樣的話，這只是他想說的而已……

  檀雅看著他的眼神柔和又富有光芒。

  她衝著他微微一笑，道：「則靈有心了……」特意讓人送來東西，還帶了這麼一句從來不會說的話。

  「你怎麼在這兒啊？」忽然遠處傳來陸檀雋的聲音。

  包廂里的檀雋掛了姐姐的電話，計算著時間，覺得也該到了，怕是沒找到房間，於是開了門去看看情況。結果剛走出來，就看見走廊上立著兩個人。

  檀雋幾步走過來，看著姐姐這一身的裝扮，居然和眼前的陌生男子成了「情侶裝」？

  「很漂亮啊！」檀雋笑著讚美，忽然一手攬住了檀雅的肩膀，道：「我還以為你迷路了呢。」

  檀雅禮貌地對季則正笑了笑說道：「那謝謝你，我該走了。則靈那裡我會電話給她。」

  季則正微微點頭，看著檀雋和檀雅走到走廊盡頭去。前來的男子樣貌清俊，看上去跟她的關係非常親密。季則正微微地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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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天的晚上，則靈急匆匆地回到家，一臉的彆扭。

  「珠寶材料出了些問題……」則靈靠在沙發上，高跟鞋扔到了一邊，對著母親發牢騷。

  「我當是什麼大事兒，你瞅瞅你這樣子。」剛剛進門來的季則正看著妹妹這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說道。

  「對你來講好像什麼都不是事兒。」則靈翻了一下眼睛，繼續說道：「我明兒還得出差去趟雲南。」

  「行了，那邊的材料供應商有我的人，你儘管去。」季則正解了衣紐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找人接你。」

  「那可太好了！」則靈立刻湊到了大哥的身邊道：「大哥，你可真神了，哪哪兒都有你的人。」

  季則正冷哼了一聲，沒有搭話。

  「哎呀還是不行，哎呀怎麼辦啊？」忽然則靈想到了什麼似的又煩惱起來。

  「又怎麼了？」季則正皺了眉，這個妹妹啊。

  「哎呀，檀雅的首秀……完了我去不了了，檀雅明天在S市參加春季禮服展。我不能去了，我還特意訂了包廂呢。」

  則靈抱著自己的腦袋，懊惱著：「怎麼都趕在一塊兒去了。」

  「這是檀雅剛回國的首秀。我得想個辦法，或者找個什麼人……」則靈的眼珠動了動，看到了一旁看古董收藏雜誌的大哥。

  「大哥，你好人當到底，明天你替我去趟S市吧。幫我給檀雅帶件禮物，預祝她首秀成功。」則靈賊兮兮地看著季則正，大哥可是個絕佳人選。

  季則正手翻著雜誌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道：「不去。」

  「大哥……拜託了好不好。」季則靈央求著，轉而又拉住任蓮卿的手，說：「媽媽，你看大哥啊。」

  「你陸伯伯一家不是外人，檀雅更不是別人，以後總要見的。」季母任蓮卿笑著看著兒子，說：「就替你妹妹送個東西就是了。」

  季則正合上雜誌看著母親和妹妹，問道：「送什麼？」

  「我還沒想好，你有什麼意見？」則靈想了想，這禮物是臨時決定的，該送什麼好呢？

  「就撿你現成的，上次去有一串紅寶石項鍊不錯。」季則正又翻開了雜誌。

  「哎呀，那個真的合適，就它了！」則靈高高興興的給秘書打電話準備。

  同時，季則正的電話響起，是助理匯報明日的行程安排。

  「季總飛S市的一切已經安排好……」

  「嗯。」季則正掛了電話。

  她們哪裡知道，季則正自己的辦公桌上，早就躺著一張S市春季禮服展的邀請函……

  季則正回到包廂里，想著剛剛檀雅的樣子，看來她是沒有認出他來。不過，那一對兒紅寶石的耳環跟盒子裡那一串紅寶石的項鍊還真是相配。想到此，季則正不由地勾起了唇角……

  「那是誰啊？」檀雋悄聲問著姐姐。

  「替則靈送東西來的。」檀雅回答著。

  恍惚間忽然有一個場景闖進了自己的腦海里，飛機上的那個人，就是他！

  原來，他和則靈是相熟的，並且聽他叫則靈名字的方式判斷，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則靈這丫頭……」檀雋搖著頭。

  他想起那天一大早送則靈到自家門前車子裡的男人，似乎就是他。雖然相隔一定的距離，可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則靈那丫頭能讓這個男人來送東西，兩人必定是相熟已久且關係匪淺的。

  推開包廂門，姐弟倆收起了各自的心思。

  「可是都準備好了？」陸其森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

  「嗯，我就過來坐一下，一會兒開場了就得過去了。」檀雅回答。

  「哎姐，那盒子裡的是什麼？」檀雋早就瞅見檀雅手上精緻的盒子了。

  「不知道則靈送了什麼。」檀雅打開來，一串漂亮的紅寶石項鍊顯現在眾人的眼前。

  「哎喲，難得了，跟你的紅耳墜子倒是配成一套了。」檀雋哼笑了一聲，看著檀雅。

  那是一串設計簡單的項鍊，金色的鏈子，配上水滴狀的紅寶石，已經是光彩奪目。

  「則靈的眼光倒是好的。」徐尚紜笑著說道。

  「是她的眼光好嗎？」檀雋「呵呵」笑了一下，他怎麼就覺得事情就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呢。

  「姐，戴上嗎？」檀雋看了看姐姐，試探性的說道。

  檀雅順手將盒子合上，道：「不了，我本來就不愛繁複累贅的裝飾。」她一手交給檀雋，說道：「你替我收著。」

  Amy的電話打來，檀雅要回侯場區了。

  出了門，走過迴廊，貴賓包廂區雖是安靜的，可這個時候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檀雅小心地避開來人，本打算走到走廊的另一端乘坐電梯，但是顯然路程遠，電梯抵達的地方與侯場區還有相當的一段距離。檀雅想了想還是去了旋轉樓梯。

  一隻手扶著扶手，小心翼翼的一階一階地下著，不覺得額上已冒了一層細細的汗。她發誓，秀一結束，她就立刻換上別的鞋子！

  季則正喝著咖啡，看了眼手上的時間，差不多該開場了。一抬頭間，就看見檀雅正小心翼翼地下著台階，那表情居然帶著幾分憤憤然，有意思極了。

  他不由地站起身，走向窗子看著「奮戰」在樓梯上的纖細身影，嘴角的弧度一直保持著。只是，她似乎並沒有戴那串項鍊。

  下了最後一節台階，Amy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我馬上就到！」檀雅快步的走著，耳上的耳環來回搖晃著，她的身影一閃便進了秀場後台。

  隨著主持人的倒計時，禮服秀開始，一束束白色耀眼的燈光聚集在會場中央，台下是各界媒體人，閃光燈的「咔嚓」聲絡繹不絕。

  音樂響起，盛裝的模特步步蓮花般的進入秀場……

  看秀的人覺得時間漫長，而等待出場的人卻覺得時間過的很快。

  Amy跑前跑後的詢問著時間進度，終於，「RM準備上場！」

  幾名設計師帶著自己的模特去聽候安排，檀雅不急不躁的平和著大家的心態。

  燈光陡然間更換，音樂也變的柔和起來……

  檀雅看著模特一個一個的走上台，心也跟著緩和下來，慢慢地走出侯場區，站到秀場最不顯眼的一側，這個地方是燈光打不到的，她自覺很安全，不會讓人發現。而且她本身就是一團黑，真的是很好的隱蔽。

  可她完全錯了，有的人越是想隱藏卻越是藏不住的，即便是她站在黑暗當中，也總有一束光閃過，哪怕是那么小小的一束，也足以讓有心人看到。

  季則正的目光從未注意在什麼禮服秀上，當他注意到秀台有一團小小的身影移動出來，站定在那裡。他的眼神就再未離開過。

  在那團黑色的陰影里，她像一個小小的女王站在秀台旁邊，認真審視著自己的團隊的禮服作品。那樣的姿態是不易令人察覺的。季則正卻慶幸自己能看得一清二楚。

  最後展示的是主禮服，檀雅沉穩安靜地看著自己的作品登場，燈光變化出一年四季的變化，最後停留在了春季。一朵朵白玉蘭開了又落……

  紅色的禮服簡單大方，模特搖曳生姿地慢慢走向前，肩部和腰部的刺繡已經令人眼前一亮。忽然間，模特一個轉身顯示出身後的裙擺，裙擺並不大，可上面朵朵的玉蘭花的刺繡，讓眾人驚艷讚嘆。

  那不是一種形態的花朵，那是各樣的姿態，含苞待放的，盛開的，飄落的，只有一朵花瓣的，每一朵都惟妙惟肖。

  那紅色的絲綢禮服映襯上金色的玉蘭花，仿佛看到一樹的玉蘭花，花開花謝的整個一生的狀態。

  檀雅遠遠地望著，眼睛裡終於摻雜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最後一次了……

  整場秀很快結束了，主持人上台宣布：「這次的禮服秀非常成功，反響最大的是最後出場的那件紅色刺繡。我們有請禮服的設計師，RM的陸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