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鴻門宴
2024-10-01 15:16:32
作者: 念汐
從那個保姆的語氣中,她就能明白蕭太太對自己沒有多大好感,是自己自己來談談也絕不是什麼好事。
但既然她知道了,自己和蕭瑾決的關係,那麼遲早會有這一天。來的早些或晚些,對喬忻月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更何況蕭夫人已經派人來到她這裡了,她若不去,豈不是顯得她怕了蕭家?
因此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喬忻月也要去!
蕭家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
喬忻月看著車窗外感嘆道。
蕭家很大,一眼望去仿佛莊園一般。進入大門內,甚至有同外面馬路一樣的筆直的大路,道路兩旁種著排排秀麗的法國梧桐,讓本就華麗的房屋又增添了幾分的優雅。
而院子後方,竟然還有一個大的露天游泳池。
「喬小姐,請下車吧。」
由於游泳池那裡離主院已經很近了,車輛開不進去,司機就讓喬忻月和保姆下了車。
而那保姆似乎是故意給喬忻月難堪似的,下了之後也沒有等喬忻月,徑直向前去。
「這位夫人,你還沒告訴我該去哪裡呢?」
見那個保姆想要離開,喬忻月連忙叫住她。
「喬小姐,我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你了,夫人要見你,你去夫人主屋那裡就行了。我還是要去服侍夫人,就先走了。」
那個保姆說完也不等喬忻月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想到蕭夫人會給她個下馬威,卻沒想到這麼早已經開始了。
喬忻月在心中暗暗嘆一口氣。
她從未來過蕭家,對蕭家的格局不熟悉,要在短時間內找到蕭夫人所在的房間,對她來說無異於一步登天。
那保姆自是不敢這樣子撂下她走,這隻怕是蕭夫人的意思。為的就是等到她去了,蕭夫人再刁難她,問她為何遲遲不來。
「你怎麼來了?」
喬忻月正為著這事發愁,剛想找一個女僕問問情況,就聽見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喬忻月轉過身去,剛好看見蕭瑾決站在游泳池旁擦拭著頭髮。
剛游過泳,蕭瑾決渾身都是濕漉漉的,頭髮上沾染著水氣,將毛巾擦拭過後,半乾的豎起來,給他平添了幾分桀驁。
而身上的水珠不斷滾落到下腹,隱到了看不住的地方,這樣的蕭瑾決真是讓人感到性感又禁慾。
喬忻月看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偷偷別過了那張羞紅的臉。
「臉紅什麼呢?」
看到這樣的喬忻月,蕭瑾決不自覺笑了笑。
他本來就驚喜與喬忻月主動來找他,現在看見了喬忻月的表現,心中更是高興了。
「問你呢,怎麼又不說話了?」
蕭瑾決上前去,一把抱住她,把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半乾的頭髮扎在她的脖頸,讓人感覺有些癢。
耳邊傳來的是男人微燙的呼吸,不知為何,喬忻月的臉也被這些熱氣燙的紅了。
「別鬧了,是肖夫人找我有事。」
喬忻月推開了他。
蕭家院子大,僕人自然也不少,只是這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來來往往遇著不少人了。
即使和蕭瑾決維持了這麼長的關係,喬忻月還是不適應在人前和他親密。
「我媽找你來的?」
聽到喬忻月的話,蕭瑾決似乎有些驚訝。
「那你趕緊去吧,別讓她等著急了。」
蕭瑾決應承著。
「不過你第一次來我家,應該不太了解我家的格局。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媽。」
喬忻月還未張口,請蕭瑾決帶她去,蕭瑾決就已主動提出來了。
他隨意擦了身上的水,也不顧身上只是半干,披了件浴衣就帶喬忻月上樓了。
「我就不進去了。」
蕭瑾決把喬忻月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口,欲言又止。
「我母親說話可能不太好聽,你不要介意。」
「我知道了。」
喬忻月對著蕭瑾決笑了笑,臉上是一派的不在意。
「她說話我聽聽就好了,反正對我也沒有什麼實質影響。」
喬忻月說完就推開門進去了,有蕭瑾決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早已將話給母親解釋清楚了,這時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母親為何還會叫喬忻月來。
他本想陪喬忻月一起進去,但又怕母親更加記恨喬忻月,只能送她到母親房間就選擇離開。
房間內,如同喬忻月預料的一般,蕭太太果然在挑著她遲到的事。
「喬小姐如今不一般了,我好心請喬小姐來家裡做客,卻不想喬小姐竟然讓我等了這麼長時間。」
蕭夫人故意這樣說著,仿佛她真的是被喬忻月欺負了一樣。
「喬夫人家裡太大,我第一次來也不熟悉,找房間找了不少時間,因此才遲到了。我在這裡向蕭夫人道歉了。」
即使是知道蕭夫人故意找自己的麻煩,喬忻月此時也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來。
「哼。」
蕭夫人輕哼一聲,冷笑道:「喬小姐的意思是,怪我沒有找個人給你指著家裡的路了!是我故意讓喬小姐遲到的!」
「蕭夫人誤會了。」
可不就是你故意的嗎?喬忻月在心中暗罵,面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看著喬忻月不卑不亢的態度,蕭夫人只覺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見這件事整治不了喬忻月,她也沒有再提,只是輕輕撫摸著窗前種植的花卉,發出了一些感嘆。
「請問喬小姐是鑑定名畫的,那必然也有很高的審美水平了,不如來陪我一起看看這盆花。」
蕭夫人說著,把花盆往喬忻月的方向推了推。
喬忻月靠近看見那個花盆,只見那個青瓷花盆繪著圖案,煞是漂亮。只可惜那花盆中種的夕顏花已經枯萎了,讓人生出一絲遺憾來。
「看完這盆花,可是覺得有什麼?」
蕭夫人問著喬忻月。
「花真漂亮,可惜已經枯萎了。」
喬忻月直覺蕭夫人肯定有更深層次的話要告訴她,因此只說出了最表面的意思來。
「是啊,花快枯萎了,再美麗的花也只能開一瞬間。」
蕭夫人有些憐憫的看著那盆夕顏花。
「人們都說美人如花,這花那,也實在是和人一樣。」
「女人美麗的時候,男人都會愛她,可一旦當她人老珠黃,男人自然也會拋棄他了。就跟這盤花一樣,它盛開的時候我們都喜愛它,女僕它擺放在我臥室的窗前,可是當這花凋零的時候,我自然也不會再需要它了……」
蕭夫人說著,伸手輕輕抬起花來。只是片刻間,喬忻月就看見蕭夫人一把將那花推倒。
可惜了這盆夕顏花,上一秒還在女主人的臥室里擺放著,下一秒就已經摔碎在了地上。
「你看,就像現在這樣。它盛開時恐怕還想不到自己會落在地上,而現在這個結局,也不過是人一念之間的事罷了。」
蕭夫人看向喬忻月,眼中的警告顯而易見。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喬忻月?」
「我倒是覺得若真是喜愛這花,就一定會用心待它,不會讓這花枯萎。」
喬忻月自然明白了蕭夫人的意思,不過卻還是反駁。
「本來不想說的這般明顯的,可既然你這樣,那我也只能把話說的更清楚了。」
蕭夫人令女僕捧出了玫瑰花來。
「若真喜愛著花,就不會使它枯萎,這話當然是對的。可是整個蕭家都知道,我喜愛的是玫瑰,而不是夕顏。」
與那盆夕顏花不同,玫瑰長得美艷而旺盛,讓人看著就喜愛不已。
「我有一段時間喜歡夕顏花,可後來發現這花實在是上不得台面,你若是看他兩三日便還好,看他時間長了,就會覺得她小家子氣的。」
「倒不如玫瑰花,美麗而華貴,這才是真正能讓人百看不厭的花。」
蕭夫人揮揮手,讓其他的女僕都退下,只留下了那個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