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集 被村長欺負了
2024-10-01 15:13:49
作者: 王子群
何秀蘭還是像以往一樣早出晚歸摘棉桃,有時候也看看別的莊稼,棒子、豆子、芝麻、紅薯……棒子、豆子、芝麻離成熟還有一陣子,紅薯已經能吃了,天天麥仁稀飯、綠豆稀飯早就喝夠了,燒點紅薯茶改改口味還是很不錯的。
這天何秀蘭出了半筐紅薯,把紅薯秧子也塞到了筐里好餵羊,回到家看見大門開著,知道婆婆在家,進了院子看見婆婆就坐在院子裡。何秀蘭跟婆婆打了個招呼就看見堂屋的門半掩著,覺得不對勁,放下筐想去看個究竟,剛走到堂屋門口,羊從屋裡竄了出來。何秀蘭沒防備,差點被羊頂翻。
何秀蘭有點奇怪,羊要是沒被她牽出去放的話就在豬圈改的羊圈裡,咋會突然跑出來了呢?嘴裡不覺說了出來。
婆婆說,我眼瞎啊,呆我眼皮底下也看不見的!
何秀蘭聽婆婆話說得怪腔怪調的,不禁訝異,問,大娘,咋了?
婆婆說,我眼瞎啊!
何秀蘭笑了,說,我沒來的時候就知道啊。今兒個咋了?
婆婆還是說,我眼瞎啊!我能看見啥啊?呆眼皮底下也看不見,也管不了,該死了!該死了!
婆婆知道家裡的事她管不好,也管不了,等把何秀蘭娶過門不久,就就把大事小情都交給了她,什麼也不管了。不管事了,擔子輕了,婆婆的話也少了,慢慢地就習慣了。婆婆今天突然為一隻羊莫名其妙地發起火來,不至於啊!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婆婆一定聽到什麼了。何秀蘭在心裡忖摸了一下,難道是窩棚的事走漏了風聲?想想不會啊,趙海生不會說的,雙美更不會說。那還有誰會知道呢?說不定婆婆是再為別的什麼事生氣吧。別的什麼事呢?婆婆不說,她也不好問,由她吧。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何秀蘭端著一大盆換洗的衣裳到後河邊洗衣裳去了。這陣子只顧忙摘棉桃、剝花瓤子了,換下來的衣裳都堆一堆了,再不洗換的衣裳就沒有了。洗衣裳本來可以在村里池塘里洗的,可這段時間旱得厲害,池塘的水下去了不少。原來水多的時候不覺得什麼,水一少問題都冒出來了,誰家的豬不小心跑出來,在池塘邊打膩,又屙又尿的,還有為防生蟲子漚的木頭,剛殺下來的麻……又髒又臭,雖不至於臭氣熏天,但挨著池塘邊還是直衝人的鼻子,哪裡還能洗衣裳啊?池塘的水壞了,衣裳又不能不洗,那怎麼辦呢?好在還有個後河,到底是活水,雖說水不大,還是清爽多了。
後河邊已經有人在洗衣裳了,田明也在,看見何秀蘭跟大家一樣她打了招呼。何秀蘭應了,找個地方就洗起衣裳來。
趙海生遠遠地走過來,嘴裡還嘀里哇啦地唱,走過一窪那個又一窪,窪窪地里好莊稼……
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洗衣裳的又不止三個,那就說得很熱鬧,但還是被趙海生嘹亮的嗓音打斷了,女人們就知道趙海生準定又打到什麼好東西了。田明抬起頭看見趙海生手裡掂著一隻野兔,還是故意問,打到兔子了嗎?
趙海生說,嗯。大夏天的一般打不到,今天竟然打到了,他自然很高興。
田明說,哦,是用兔子網逮的嗎?
趙海生說,不是,仗槍打的。
田明說,哦,我還興得是仗兔子網逮的哩,心裡還想,要是仗兔子網咋沒叫你網住啊?話沒落音,婦女們就笑成了一片。
趙海生這才知道田明在罵他,笑道,啥熊話?哪個嘴裡說出來的啊?罵完,突然看見何秀蘭,愣住了。
何秀蘭早就知道是趙海生了,卻沒有抬頭,使勁地洗著。正洗著,一塊石子落在她面前,激起的水花濺了何秀蘭一身。何秀蘭一抬頭,看見黃長庚正騎在電動車上叉著兩腿笑嘻嘻地朝這邊看著。電動車才時興沒幾年,有的跟摩托車一樣,有的跟自行車差不多,但比自行車大,前者是把摩托車的發動機換成了電瓶,別的都沒怎麼動,後者加裝了電瓶和馬達。開起來沒聲音,跑得也快,又很省勁,一下就傳開了,不過,不算很便宜,再加上原本的自行車還能用,用的人不算很多。黃長庚的電動車在村里雖不算早,但也不算晚的。
黃長庚招呼道,這傢伙彬哩,不砸你一下子你還不搭腔啊?
何秀蘭說,你跟我說話嗎?
黃長庚說,不跟你跟鬼啊?我神經蛋啊?
何秀蘭一回頭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洗衣裳的女人們都走光了,後河裡除了她就是黃長庚了,趕緊笑說,我沒聽見啊。
黃長庚說,哦,是嗎?想誰唻?
黃長庚很喜歡開玩笑,見女人更喜歡開玩笑,跟何秀蘭也不是沒開過玩笑,不過,那都是上得了台面的玩笑。今天竟然這樣跟她開玩笑,不僅僅是放肆,根本就很奇怪。
黃長庚半天沒聽見何秀蘭應他,問,咋了?
何秀蘭說,沒咋。
黃長庚說,跟誰生氣了?
何秀蘭一愣,沒有啊。
黃長庚說,沒有就好。騎上電動車走了。
何秀蘭聽得莫名其妙的,愣愣地看著黃長庚遠去了。
下午,何秀蘭牽著羊在後河邊放羊。她晌午洗衣裳的時候許晤到了,對岸河坡上的草十分鮮嫩,羊也很久沒牽出來了,是該牽出來放放了。現在,何秀蘭家裡有三隻羊,一隻扇羊,一隻老水羊帶著一隻半大的羊羔子。對岸的草確實鮮嫩,可惜並不多,一會兒就吃完了。這樣,何秀蘭不得不趕著羊順著河坡往下走。
何秀蘭沒事就坐在一棵大樹下乘涼,一會兒一回頭看見黃長庚騎著電動車遠遠地朝這邊走過來,看到何秀蘭跳下車,招呼道,放羊哩。
何秀蘭應道,嗯。回來了。
黃長庚應了,看了看靜悄悄的四周,說,你膽子挺大啊。
何秀蘭說,這大天白日的能有啥事啊?
黃長庚:說,還是小心點好。
何秀蘭說,嗯。天熱,趕緊回家吧。
就在這時,扇羊突然打起噴嚏來。何秀蘭看了看,很是擔心。
黃長庚問,羊咋了?
何秀蘭說,不知道啊,正好好的,突然這樣了。
黃長庚說,是不是病了?邊說邊走過來。
兩人看了一會兒,扇羊再沒了動靜,跟老水羊一樣很歡勢地吃著草。
黃長庚說,沒啥事啊。
何秀蘭說,嗯。多會兒還不中,這會兒好了。
黃長庚嗯了一聲,又抬頭看了看,四周依然靜悄悄的。
何秀蘭說,沒事了你回去吧。沒聽到黃長庚應聲,一回頭見黃長庚正緊盯著自己鼓鼓的胸脯,警覺起來,慌忙要走。
黃長庚叫,嬸子。
黃長庚不怎麼叫她嬸子,開始叫她新媳婦,後來偶爾叫她雙美家媽,再後來就囫圇依兒啥也不叫。何秀蘭都習慣了。今兒個乍一聽他叫她叫嬸子讓何秀蘭聽著怪怪的。何秀蘭停住了,問,你有事嗎?
黃長庚說,沒事,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何秀蘭說,我有啥好看的。慌忙又要走。
黃長庚攆上來說,怕啥?我又不吃你。
何秀蘭說,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銀花家媽還呆家等著你哩。說著慢慢地往後退著。
黃長庚說,你叫我好好看看你嘛。
何秀蘭說,黃村長!
就像黃長庚不怎麼叫何秀蘭嬸子一樣,何秀蘭也不怎麼叫黃長庚黃村長,今天何秀蘭竟然叫他黃村長,黃長庚不由一愣,咋了?
何秀蘭看黃長庚越走越近,大了聲音說,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黃長庚說,咋了?依然沒停步。
何秀蘭突然被石頭絆倒了。
黃長庚說,看看,咋恁不小心呢。伸出手做出要拉她起來的架勢急走幾步,到了跟前突然撲到了何秀蘭身上。
何秀蘭捶打著他,哀求道,黃村長,不能呀,我求求你,不能啊!
黃長庚撕扯著何秀蘭的衣裳說,我早就看上你了!李金旺上俺家開介紹信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一個啥樣的女人,沒想到你會長恁人采!你結婚的那天,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這麼多年便宜李金旺個狗日的了!
何秀蘭聽得呆了,黃長庚趁機把何秀蘭的褂子扯開了。何秀蘭這才又拼命地掙紮起來,黃村長,黃村長……
黃長庚不高興了,說,你別狗坐轎子不識抬舉,我知道女人沒有男人都急瘋了,村里那麼多女人,我哪一個沒上過?就差你一個了!有的女人求我我還不稀罕哩……
何秀蘭再一次呆住了,可兩手還死死地護著,黃村長……
黃長庚終於不耐煩了,叫道,我再也等不及了,快要瘋了!一隻手把何秀蘭的兩手放在一起牢牢地抓著,另一隻手一下就把何秀蘭的褲子扯掉了……
何秀蘭是傍黑回到家的,這樣沒人會發現她被撕扯爛了的衣裳,也不會有人注意她身上的傷痕……一切都還跟原來一樣,可是一切真的跟原來一樣嗎?
何秀蘭把羊趕緊圈裡,趕緊洗洗手做飯,等婆婆吃了,洗刷完了就躺到床上去了。何秀蘭沒有哭,她知道婆婆雖說眼睛瞎了,可耳朵分外好使,她不能弄出一絲一毫異樣的聲響來,哪怕極細微的聲響。事實上她躲在草叢中一個下午,眼淚早就哭幹了,再也哭不出來了。何秀蘭失神地看著房頂,想了很多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
第二天摘棉桃的時候人來得很齊備,趙海生、田明、姚桃花都來了。
摘了一會兒,田明和何秀蘭就摘到前頭去了。田明看看何秀蘭,小聲問,你咋了?
何秀蘭說,沒事啊。
田明說,我咋看你不對勁啊,是不是哪兒不得勁啊?
何秀蘭說,沒有,可能夜兒個沒睡好吧。
田明說,咋了?是不是想李金旺了?
田明很少跟她開玩笑,更少開這種玩笑,何秀蘭聽了怔住了。
田明卻很體貼說,都老夫老妻了,想也沒啥,說到底那是自家一家人啊。田明看何秀蘭沒應她,就不吭聲了。
一會兒,姚桃花攆上來,何秀蘭忽然想起黃長庚的話,特意看了看姚桃花,驀地就發現姚桃花比過去潤多了,在何秀蘭的印象里姚桃花的臉色好像一直都是乾乾的,現在則像灌飽了水的菜苗子根根稍稍都枝杈開來。
姚桃花正摘著棉桃,忽然發覺何秀蘭看她,笑了,問,看啥?
何秀蘭笑笑,說,我看你怪麻利的,一會兒就攆上來了。
姚桃花笑笑,沒言語。她多會兒一直回想昨晚的事兒呢。
黃長庚和田明自那晚被姚桃花抓了個現行就有點擔心,萬一哪一天姚桃花不高興了就把他倆供出去了,顧家旺是不會饒了他的,現在自己還在台上,還當著村長,顧家旺不一定敢惹,可難保自己一輩子都在台上啊,要是哪天下台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就難說了。黃長庚跟田明商量了好幾天都商量不出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來。後來有一天田明看電視的時候忽然有了主意,趕緊跟黃長庚說了,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把她也拉下水。
黃長庚一聽,拍了一下田明的屁股叫道,怨不得人家說最毒婦人心。
田明不高興了,撅著嘴說,啥話?我幫你想辦法還毒害啊?
黃長庚這才明白說跐腳了,趕緊賠治,對不起,老婆!
田明嘴還撅著。
黃長庚就歪著頭,叫,對不起,嬸子。夫人,太太……
田明說,叫娘也不中!
黃長庚就叫,娘!
田明沒想到黃長庚真叫,忍不住撲哧笑了。末了,問,弄住她弄不住啊?
黃長庚說,別的本事沒有,治她還不一丸?
田明知道黃長庚的本事,但還是撇著嘴說,能的你!
黃長庚說,不信?你看著吧!
黃長庚隔天就去了姚桃花家。
姚桃花一聽是黃長庚就有點煩,可又沒有辦法,就待理不理地問,有事嗎?
黃長庚說,給您送公糧本哩,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姚桃花趕緊開了門。黃長庚進了門,大搖大擺地逕自上堂屋去了。姚桃花無奈只好跟了過去。
黃長庚把公糧本遞給姚桃花,又說了一會兒閒話,確認家裡沒有別的人,一下就把姚桃花摟住了。姚桃花被黃長庚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一忽兒就被黃長庚剝光了。黃長庚並不急,他知道要是姚桃花不心甘情願的話,她會告他的,就算不告他還是會把他供出去的,那就等於白搭。實在話說,姚桃花矮矮胖胖的讓黃長庚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從來都沒動過她的心思,要不是馬虎大意被她撞上了,自己根本就沒必要來,一輩子看不見她也不覺得少什麼。可是,沒辦法,眼下他只能捏著鼻子把手慢慢地在姚桃花身上遊走著。沒過多久,姚桃花就受不了了。黃長庚知道是時候了,這才讓姚桃花好受些了。姚桃花抱著他,無限留戀。黃長庚停了一會兒說,我該走了。姚桃花還不肯鬆手,問,你啥時候再來啊?黃長庚說,我有空就來了。
可是,姚桃花等了一天又一天,就是不見黃長庚來,就藉故跑到黃長庚的家裡去了。黃長庚就跟她約了時間,然而到了時間還是不見黃長庚的影子,就責怪起來。黃長庚說,我本來要去的,劉雪把我纏住了,去你那兒也弄不成就沒去。姚桃花說,是叫她們纏住了吧。黃長庚笑了,說,等著吧。等姚桃花催得實在不行了,黃長庚才悠悠答答地去了。這一次,倆人都很從容。姚桃花自己把汗褟子脫了,一對大奶就白晃晃地呈現在黃長庚面前。黃長庚看得兩眼發直,半天都沒反應。姚桃花雖然心裡想臉上還是羞了,低了眉,說,難看吧?黃長庚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脖子上的喉結使勁動了動,一姚桃花的奶像兩條布袋一樣,當地人把這樣的奶就叫布袋奶。布袋奶當然很容易抓到手。姚桃花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一樣地輕輕哦了一聲。姚桃花的布袋奶很軟乎,抓在手裡的手感很好。黃長庚頭一次抓到,乍一抓就覺得美妙無比,那手就很重。姚桃花卻沒覺得黃長庚下手重,只覺得被黃長庚又揉又搓的很受用,輕輕地叫了起來。黃長庚就又讓她得勁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