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回春堂背鍋

  姜老爹氣笑了，但打又捨不得打，罵又捨不得罵，只能兀自鬱悶。

  

  這一雙龍鳳胎，差距咋就這麼大喲！

  姜棠進來的時候見到糯糯對著手指委屈巴巴的樣子，一下子心都化了。

  「先出去玩兒～」

  「好耶！」

  等她蹦蹦跳跳地離開，姜棠才開口：「糯糯和松米都是好孩子，爹有什麼好愁的呢？」

  姜老爹斂了鬱悶，「上午去城裡都還算順利吧？」

  姜棠瞞下伍夫人的事，只把藥材的事說了。

  姜旬知道她是個有主意的，也就沒再多管。

  姜棠陪著一老一小坐了會兒就出去了。

  她還惦記著春花娘那件事。

  想了想，她決定去找村子裡消息最靈通的鐵柱娘。

  「你說郭二嬸兒啊？她最近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曬草藥都積極了不少。」

  鐵柱娘最近的日子可充實了，一邊跟方芹等人研究著繡荷包，一邊幫著姜棠處理藥草。

  「不過我跟她關係不算好，也沒太注意她。你咋突然問起她來了？」

  姜棠頓了頓，把自己聽到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所以，你懷疑她偷了藥材去賣？」

  鐵柱娘嚇得手裡的針線簍都掉了。

  姜棠搖了搖頭，「沒有證據的事，我也是見她鬼鬼祟祟的，再聯合今日朱掌柜說的，這才覺得奇怪。」

  「照你這麼說是有些奇怪。棠丫頭你儘管忙你的事兒，郭二嫂子這邊啊，我給你盯著！」

  「行，不過這件事嬸子也別往外傳了，沒什麼證據。」

  「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姜棠感謝了鐵柱娘之後就離開了。

  藥材交付之後，姜棠就待在空間弄弄藥田，看看醫書。

  她還在想婦科病的事情。

  要不是第三天有工人被砸傷了腳，姜棠估計都忘了今夕何夕了。

  「沒啥大事，不過得跑一趟醫館抓藥敷上。」

  「要不還是算了吧，俺回家躺幾天就好了。」

  大生摸著後腦勺，臉頰上飄著不自在的紅。

  姜棠瞭然。

  村子裡各家的銀子都填到建房子上面了，哪還有閒錢呀？

  「不敷藥可不行呀！」姜棠站直身子，「我跟回春堂的朱掌柜熟，我先去拿藥，至於銀子，大生哥就別操心了。」

  「不行不行！」馬老爹堅決道，「棠丫頭你沒少幫村子裡的人，咋還能讓你出錢啊！這藥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姜棠皺眉，還想說什麼，就被唐三郎拉走了。

  「你拉我做什麼？」

  「村民們受了你太多恩惠，他們心裡不自在。」

  如果不是逃荒，大傢伙在原先的村子裡都是吃得飽穿的暖的，雖然窮，但都是有骨氣的。

  姜棠一而再的幫忙，雖是好心，他們卻也過意不去。

  姜棠張了張嘴，有些無奈：「我是真不覺得這些銀子算什麼。」

  她雖然摳門，但也知道什麼時候該摳什麼時候該花。

  原主娘卷錢跑路之後，村裡的叔嬸們也沒少幫襯他們家。

  所以姜棠也願意回報回去。

  但唐三郎的話點醒了他。

  「與其讓他們心裡有負擔，你倒不如錢銀兩清。」

  姜棠皺著眉。

  她本意是不想收鄉親們的錢的。

  「棠丫頭，要麼咱們今天就打欠條，要麼呀，這藥俺們家大生就不吃了！」

  馬老爹那邊也有人在開導。

  最終他還是屈服了。

  不治病可不行，要是落了病根，他家大生這輩子就廢了！

  姜棠只好應下。

  姜老爹聽說這件事之後，也勸她，「你該怎麼收錢就怎麼收錢，鄉親們都是靠本事吃飯的。」

  「要不是這荒年呀，各家也不至於連安身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姜棠把這話記在心裡。

  之後再幫村民辦事的時候，也都多留了一份心。

  去回春堂取藥，朱掌柜看見她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

  姜棠注意到了。

  「怎麼了？」

  朱掌柜嘆了口氣。

  還是徐郎中把原因告訴她的。

  「前段時間有人拿川烏、麻黃那幾味藥材來賣，因著姜小娘子你的吩咐，回春堂早就公布了這幾味藥材的價格。」

  「那商販價格抬不上去，只能老老實實按這個價格來賣。」

  要是事情到這裡，就很好了。

  但那藥材沒處理好，導致吃了這藥的百姓上吐下瀉的，前天晚上連夜被送到了回春堂。

  病倒是不難治，但姜棠的方子被人質疑有問題了。

  有囤了藥的百姓紛紛嚷著要來退藥材。

  「朱掌柜正愁這件事呢。」

  姜棠若有所思，「是只有那一個百姓上吐下瀉嗎？」

  「還有兩個。這三戶人家嚷嚷著要去官府報案，告咱們回春堂賣假藥方呢！」

  姜棠臉色微變。

  任何事一旦扯上了官府，那事情可大了。

  「可曾問過那三人買藥的來源？」

  「問了，就是在那散藥販手裡買的。」

  他們這是給那藥販背了鍋！

  姜棠皺眉。

  「姜小娘子啊，你這幾日還是別忘滁州城裡來走動了，我怕那些百姓……」

  朱掌柜話沒說完，回春堂就被官兵包圍了。

  一個衙役摸著腰帶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誰是回春堂的掌柜？」

  朱掌柜站了出來，「官爺，我們這回春堂在咱們滁州城可是百年老字號了，還有徐郎中坐鎮，這是犯了什麼事呀？」

  「這青天白日開門做生意的……」

  「有人告你們賣假藥，做假藥方！」

  那衙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人把朱掌柜帶走。

  姜棠連忙站了出來，「官爺，那藥方我們早就公之於眾，倘若藥方有問題，不可能現在才有百姓中招呀！」

  「更何況全滁州城的郎中都能判斷那藥方有沒有問題的。」

  「這些事你們到府衙跟縣丞說吧！」

  衙役不耐煩地把人帶走。

  事發突然，朱掌柜只得讓徐郎中帶人先閉館。

  姜棠覺得自己也有責任，當即就亮明身份，「我是那日宣傳這藥方的，官爺要抓，就把我一起抓走吧！」

  「好啊，正愁不知道去哪找你呢！」衙役譏笑著揮手，「一起帶走！」

  一路上，朱掌柜都在絮叨姜棠不該這麼衝動，這件事她不需要卷進來的。

  姜棠卻是在思索著一會兒到了府衙的解釋。

  這件事很明顯錯不在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