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死胎，紅色的血

  為了保險起見，姜棠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閃進空間。

  好在系統雖然休眠，但空間還是給她放開了權限，她可以自己進去取草藥和物資。

  看了眼滿滿當當的物資，她舌尖抵了抵齒槽。

  以系統這個尿性，只怕醒來還會跟她核對缺少的物資。

  嘖！

  她出了空間，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個大掌拉著上下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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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一下，抬頭對上唐三郎焦急的眸子。

  「我聽說你中毒了？」

  姜棠搖了搖頭，「是喬清清。」

  她把帳篷里的情況說了出來，隱去系統的存在，只說是她自食惡果。

  唐三郎蹙眉，但見她確實不像中毒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

  剛剛聽到人說姜棠中毒的時候，他的心慌了，雖然他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但下意識就想來尋她。

  好在，人沒事。

  看出來他的關心，姜棠笑了笑，「我自己就是郎中，還能照顧不好自己不成？」

  唐三郎耳根有些發熱，「今晚只怕是不能安穩睡覺了。」

  姜棠聳了聳肩，好看的杏眸遠遠看了眼兵荒馬亂的喬清清帳篷。

  翌日一早，村民們不約而同地都沒什麼精神。

  姜峰也來找上姜棠，「棠丫頭，藥粉你準備地怎麼樣了？」

  姜棠去看了眼昨晚的成果，把東西裝好給姜峰：「給村民分發下去，撒到荷包和衣物上可以預防毒蟲上身，夜裡睡覺前在帳篷周圍撒一圈就行。」

  她做的量並不多，所以每家也只是能分到一點罷了。

  姜峰連忙去辦這件事。

  姜棠倒是惦記著幾個村民們的毒，準備去給他們扎第二針。

  到了帳篷里的時候才發現喬清清也在。

  她臉色紅潤，哪還有什麼中毒的症狀？

  姜棠觀察了一下她的面相，眯了眯眼睛。

  沒有系統，她也不確定是不是錦鯉女做了什麼。

  但以她的觀察來看，只怕錦鯉女確實已經沒什麼事了。

  昨晚那條蛇的毒性她並沒有特別誇大，是真的無解的。

  她雖然沒指望一條毒蛇就能毒死錦鯉女，但也沒想到她會好的這麼快。

  喬二狗一看見她進來就不爽了。

  「喲，某些個人還說我家清清命不久矣，誰能知道是她自己看走了眼，哪有什麼毒蛇，清清分明好得很！」

  「我看啊，咱們幾個的命交到她手裡太兒戲了。」

  姜棠走過去笑眯眯地給鐵柱下針，「她有沒有事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毒的不輕。」

  命都還捏在她手裡就敢叫囂。

  這要是換成了惡霸村那幾個無惡不赦的，她才懶得救。

  喬二狗聽懂了姜棠的話，不甘地閉上了嘴。

  喬清清給他餵粥，得意地看了眼姜棠那邊：「棠姐姐誤診了呀，那根本不是毒蛇，清清一覺醒來還活蹦亂跳的呢。」

  「說不定是毒發前的迴光返照呢？」姜棠笑眯眯地把她噎住。

  給幾個人扎針拔針之後，姜棠就離開了。

  因著他們受傷，上路的時辰延遲了一些，收到藥粉的村民都向姜棠表達了感激。

  尤其是原先惡霸村的那群人。

  他們一直在受姜家村的照顧。

  姜棠也把藥草的樣子交代了下去，叮囑村民們看見就可以采，晚上她統一研磨成藥粉。

  為了自身的安危，村民們都很積極。

  姜棠這一路則是有些分心地觀察喬清清。

  她昨天分明親眼看過那毒的。

  抿了抿唇，姜棠推測著是氣運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這次的倒霉蛋又是哪位呢？

  沒多久，她就知道了這個答案。

  路過半途，隊伍就被迫停下了。

  「芹、芹嫂子流血了！」

  姜棠呼吸一緊，顧不上手裡的東西，連忙跑去姜峰家的木輪車邊。

  自從方芹有了身孕，姜峰就不敢讓她趕路，所以弄了輛木輪車載著。

  現下木輪車上全是殷紅的血，芹嬸兒的雙腿間還在汩汩往外冒。

  姜棠心下一沉，也不管裙擺會沾血，直接上了木輪車把脈。

  「棠丫頭快瞧瞧，這早上還好好的呢，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怎麼這會兒就開始流血了？」

  姜峰臉色微微發白，他是見過這種場面的，「別是小產……」

  最後兩個字他說的有氣無力的。

  唐三郎過來的時候看到這麼多血，下意識捂住了兩個小傢伙的眼睛。

  南姑婆一直嬉笑的神色也沒了，她只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紅色，紅色的血。

  姜棠的手也在發顫，對於芹嬸兒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她很清楚意味著什麼。

  她一直在竭盡全力地給芹嬸保胎，如果真的抵不過錦鯉女的一句話的話……

  她屏住呼吸，控制著情緒，卻在半柱香後頹然。

  「死胎。」

  她呢喃著這兩個字，一時間有些失神。

  姜峰離得近，也聽見了這句話，臉色慘白。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逃荒本就是比誰的命長的時候，這個時候有身孕，根本就是找死！

  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的也都知道了情況。

  春花娘嗤了一嘴，「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保得住的，現在可倒好，給保成了死胎。」

  「要我說啊，她這醫術說不定也就是自己瞎編的，咱們也算看著她長大的，啥時候聽說她會醫術了？」

  村民們心下也有起疑的，「不是說夢裡神仙教的嗎？」

  「你倒是夢個神仙看看喲？」春花娘白了他一眼，「我要是夢到神仙了，第一件事就是求他收了這荒年，還學什么半吊子郎中！」

  村民們有動容的，再結合昨天姜棠給喬清清『誤診』的事情，都開始不滿起來。

  「不會醫術裝什麼啊？還弄來這藥粉，也不知道是真有用還是假有用。」

  「我看芹嫂子這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就是被她扎針扎死的！」

  「……」

  村民們議論紛紛，姜棠卻是沒心情聽。

  她滿腦子都充斥著死胎兩個字。

  直到唐三郎溫熱的大掌按到她的肩上，「凝神，先救人。」

  死胎積在肚子裡，容易把母體也給拖累死。

  姜棠抬頭對上他信任溫潤的眸子，穩了穩心緒。

  「村長，你還敢讓她救啊？」春花娘氣得跺腳，「她都把芹嫂子害成這個樣子了哦！」

  姜峰白著一張臉，但氣勢還在：「不讓她救，難道你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