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神位跌落

  「嘩啦啦……」

  除卻火浪席捲的聲音，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一人在這個時間開口說些什麼。

  攻擊被完全吸收，盟國這邊的魔法師儘是無奈。

  空王的準備，太完善了，就連弱點都成了他的退路。

  面對敵人，他們能如何？

  幼神都放棄了，她雖然掌握扭曲物的力量，最有可能攻破吸收回轉，但一切都太遲了。

  空王開始成神之後，已經可以容納大量扭曲物本體，扭曲物的干涉自然也沒了作用……

  現實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諾亞的力量在開啟天之門後根本沒有上限之說，無論什麼形式的攻擊，全部抵消！

  空王說自己被世界庇護，當真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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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束手無策了！

  「時間太快太快了，來不及讓諾亞大人成長，如果他能成長到其他大人的程度，空王想侵占他身體的難度將直線飆升，但只是一個月而已，遠遠不夠……」

  阿拉尼婭嘆息。

  「難道一切就如此結束了？我活的已經夠長，或許無所謂，但這個世界到底會走向何方？」

  年輕的貫穿殺仙凝視沐浴神光，逐漸浮向天空的空王。

  這是在成神，其存在逐漸超脫。

  這是非常讓人絕望的事，如果這所謂的『神』只是無可比擬的強大，那一切其實還有希望。

  可此時看來，空王所謂的成神，並不是無敵的生命體，而是與人完全不在一個次元的概念體。

  解釋的話就是人類無法看到，只是能理解到其存在，如同重力般的自然規則。

  人類要如何破壞重力法則？

  空王這是要永恆高高在上！

  「這種事本不應該發生，哪怕扭曲物的存在讓世界發生了扭曲，成神也不可能永恆才是。」

  「過去的神，體內的扭曲物會在數百年後流出體內，導致隕落，這得以讓時代不斷發展前進。」

  「正常來說，只有當所有扭曲物被分解破壞殆盡，才會出現一位真正以上的完神、唯一神……可空王讓這一切提前太多了，他要強行收容世間一切扭曲物，用天之門徹底封印。」

  幼神緩緩搖頭，這是一次豪賭，若諾亞沒有想像中那麼特殊，就是星球破滅，人類歷史走向終結。

  但空王成功了，他即將成為宇宙的概念，沒有人能阻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王成了太陽，光耀整個星球，他的笑聲傳遍世界，讓一切生命沐浴他的榮光。

  然而。

  林凱卻表情不變。

  或許這個世界的人因為太過緊張，被其壓迫力震懾了，沒有察覺到空王的致命弱點，但他是紅天修士，無論是才情還是眼界都遠遠凌駕於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空王當真是必然成神嗎？

  沒有這種好事！

  「空王，你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我奉勸你停下，交出諾亞的軀體，如此我可饒你一命。」

  林凱已經決定動用紅天法了，概念神和生命神不是一個層次，代表一個宇宙的究極奧秘。

  如果這個世界的層次能與紅天界一樣，這個概念神就是對應『真仙』『世神』了。

  絕大部分仙俠世界的聖人、仙神，都是生命神，而非概念神，並不是宇宙所有概念的集合。

  「哦，神的力量已經讓你失去理智了嗎？竟然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話語，此時的我已經完全無敵，你連魔法都動用不了，有什麼弱點能讓你逆轉如此懸殊的差距？」

  空王在天空俯視林凱，神態輕鬆餘裕，完全不在意林凱的威脅。

  「力量從來無法決定一切，沒有人的力量可以決定一切，哪怕凌駕一切的存在也不行，何況是你？你在這個世界稱得上博學與驚艷，但很可惜，你遇到了我。」

  「你一直在講述你的道路，你的方法，你成神的必然，這難道是你表現欲旺盛嗎？不，你只是用這種方法來拖延時間，讓我們忽略掉重要的事情，忽略你成神最關鍵的一點。」

  林凱道。

  「哦，那你為什麼在這裡和我浪費時間？真能做到，請開始你的表演！放心，我不會阻止你們，我處於成神升華的階段，在與世界相融，沒有干涉你們的能力。」

  空王無所謂的張開雙臂。

  他太自信了，讓人信服，至少幼神等人並不報以期望，認為林凱只是在詐空王，這個男人怎麼可能留下如此致命的弱點。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不出意料，誰能放棄這等利益呢？」

  「意念、信仰。——很熟悉吧，空王？」

  林凱吐出兩個詞。

  「……」

  空王表情瞬間變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當真了解真相！

  不是虛張聲勢！

  意念正是他計劃的致命之處，一旦被發現，他所有準備都會被掀翻！

  「看來我說中了，意念與信仰才能穩定兩大扭曲物，你之前誤導讓我們以為你已經集齊了所需的意念，實際上並不是吧？」

  「真實情況是，你需要源源不斷的意念維持穩定，一旦中斷，你便無法壓制兩大扭曲物。」

  林凱呵呵笑著，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是用揭穿你的詭計這種方式打擊你的信仰，畢竟人類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總有人願意相信你，我會用更徹底的，無法反抗的方法解決這一切。」

  空王瞳孔一縮。

  他腦海里，驟然蹦出一個名字。

  靈魂號角！旦他林！

  「沒錯沒錯，你的老朋友了，旦他林，他會讓全世界的人類暫時陷入精神變質狀態，呵呵……」

  「空王，想成神？你當真是想多了，無上的王座還輪不到你來霸占，我再說一遍，交出諾亞！」

  林凱此話可謂絕殺，空王的表情維持不住了。

  他沉下臉，猛然一揮右手，極劇壓迫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中斷人類的未來！這是千載難逢，足以讓人類進入新時代的機會，我的成神，將是人類安寧的開始，所有扭曲物皆由我封印，皆由我管束，你以為這是絕對的權利？」

  「你只看到了利益，卻沒看到我變成一種概念，將絕對無法違抗我許下的誓言！星球的扭曲物被掃空，我便要前往宇宙，宇宙的扭曲物被掃空，我便要前往其他維度！前往過去未來！」

  「我將永遠為封印扭曲物而存在！你竟然要阻礙我成神，阻礙我成就這史無前例的功績？你可明白，繼續下去，扭曲物遲早要將世界完全破壞，屆時人類還能有第二個諾亞，第二個我嗎？！」

  「我以空間魔法容納兩大扭曲物，以聖杯構建分解扭曲物的智慧，以繡球再造山河之力分解扭曲物，最終輔佐諾亞的特殊能力這才喚出概念中的天之門，此事除了我，沒人能做到！」

  空王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成神計劃，他能做到的壯舉，不是一般人可以複製的。

  能將空間魔法掌握至S級領域的魔法師，全世界僅此一人。

  但這種說法在場的魔法師與巫女大半沒興趣。

  他們站在頂點，的確能看到這種趨勢，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大家是都可以鬆一口氣，但他們互相之間沒有信任，不可能允許這種絕對獨裁者出現，寧願把希望寄托在未來。

  正義聯手打敗邪惡，未必是邪惡真的邪惡，只是恰好其目標可以讓『正義』拋棄成見聯合罷了。

  真正的正義，總會因為各種現實因素無法得到發揮，正因此，正義才會在歷史中顯得耀眼至極。

  「依舊不願意交出諾亞嗎？看來現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交出諾亞，人類依舊有機會，而你並不願意，你本質上只是想做這麼一個獨裁者而已，上路吧。」

  「住手，林凱！阻止我成神，世界也會一同毀滅，這可是兩大最高等級扭曲物的失控！！」

  在空王又驚又怒的目光下。

  林凱打了一個響指。

  世界與他何干？

  砰！

  成神之光從天穹開始，一路破碎，蔓延至空王身體，那些看不見的意念不再湧來了。

  作為中心的空王對此感覺自然敏銳，他嘴角動了動，沒有再說什麼，只有慘澹的絕望。

  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

  新聖杯和新繡球是唯二的S級扭曲物，擁有著毀滅世界的力量，人類只有通過重重封印限制，才能勉強利用。

  這種情況下，副作用不知道削弱了多少，還是會斬斷一族氣運，血祭數十萬人，可見其可怕。

  而此時此刻，兩大扭曲物以完全解封的狀態在他體內暴走了……

  「啊啊啊啊啊！」

  空王頭顱裂開，金色聖杯浮出，胸口更是放出鮮紅之光，照向遠方，一顆紅繡球透過衣服也能看清，它就如心臟般跳動著，這般間，朦朧紅光如彩霞籠罩天際。

  世界轉眼被霧氣籠罩，雖然朦朧，但看的又相當清楚。

  一頭頭奇珍異獸就這麼憑空走出，有仙鹿，有神鳥，也有九頭的巨蛇，仿佛重回神話時代。

  「嗚！」

  一聲長鳴之後，一隻神鳥所過之處，大地枯竭崩塌，所有人在向地底陷落。

  眾人發動魔法，憑藉強化魔法跳向空中，或是乾脆以自身強大魔法力發動操控魔法讓自己浮空。

  「這是發生了什麼！扭曲物失控造成的影響？」

  拉娜根本沒見過這種現象。

  雖然新聖杯、新繡球效果與副作用幾乎沒有變過，各國都有記載，但這是絕密中的絕密，在場S級魔法師並非執政者，無須了解兩大扭曲物，因而不懂。

  眾人看向幼神，唯有她是雪宮的主人，能知曉一切雪宮記載的隱秘。

  「新聖杯雪宮並不清楚，但新繡球的力量就是你們看到的這一切。」

  「它在構建某種不存在的東西，將我們的世界吞沒，重整山河之力的真相就是對世界的侵蝕。」

  幼神說。

  「新繡球，對世界的侵蝕與覆蓋。它一旦失控，星球這種概念會徹底崩塌，變成類似天圓地方的世界，這違反了物理法則，最終會產生悖論，導致一切被湮滅。」

  「如果不完成封印，你們都會死，你們不該阻止我的。我失敗後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凡人根本無法完成誓言，已經是必死無疑……既然如此，你們都要死！」

  空王按住臉，露出一隻猙獰猩紅的眼瞳，充斥著暴虐與殺意。

  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明明天時地利都站在他這邊，林凱怎麼敢？

  的確，人類意念是他最大的弱點，一旦截斷他就無法成神了，但問題是，他可是融合了兩大扭曲物。

  兩大扭曲物失控，如果不進行封印，整個世界都要因此送葬，他們為求活命，橫豎都要犧牲一大批S級魔法師封印兩大扭曲物。

  就算沒有這些，他也擁有吸收回轉與空間魔法的力量，在戰鬥上具備絕對優勢，幾乎百分百可以殺死他們所有人……

  這些人憑什麼敢阻止他成神？

  莫非是在期待他失敗之後，直接身死嗎？

  開玩笑，他是以諾亞的身體輔佐空間魔法進行容納，根本與他本人沒關係，扭曲物突破封印第一個承受代價的是諾亞，而非他空王！

  「啊啊啊！」

  空王撕下臉，但卻將諾亞整個人拉出，兩人正式分裂。

  他隨手扔下諾亞，但諾亞依舊處於被精神控制的狀態，被動展開著吸收回轉。

  白色結界再度出現，將所有人的魔法消除。

  ——除了他空王！

  大地開裂震動，失去魔法的所有魔法師朝地底落去，殺仙這等無數高手有掙扎餘地，但不多。

  在這種天災面前，沒有魔法，最終還是要死的！

  「最後，還有你。」

  空王死死盯住林凱。

  他已經感受到了地獄的呼喚，不去封印這些扭曲物，他很快就會因為違背誓言被拖入『地獄』。

  他最後能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親手虐殺林凱！

  然而他剛想動手，大恐怖便突然降臨。

  只見林凱右手一翻，隻手遮天，龐大手印橫推一切。

  他自持世界最強的空間魔法竟根本無法發動，眼睜睜看著手印落下，將他一掌拍成粉末。

  「你也想逆天，空王？」

  「轟隆！」

  晴日雷鳴，仿佛天怒。

  林凱肉身炸開，走出一個黑髮男人。

  他出現之時千百道神劍環繞，氣魄震懾天地，萬千神話仙靈盡低頭。

  毫無疑問，這畫風與魔法師完全不同——正是他的紅天真身。

  用這個世界的體系，不可能戰勝空王和諾亞，但用紅天的體系就不同了，將是完全的碾壓。

  當然，代價就是被世界排斥，引來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