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唯一神的寶座

  空間傳送不斷開始。

  一行人迅速抵達赤道大深淵附近。

  無論空王是用什麼辦法吞噬的扭曲物，他們要做的都只有一個。——將其徹底打倒！

  數據流閃過，淡金髮宅女直接沿著網絡抵達戰場。

  「拉娜大人，接下來的路程拜託你了。」

  白髮的巫女道。

  「嗯，不知道空王到底有什麼底氣，敢和全世界為敵，憑那些封印物嗎？」

  拉娜身影朦朧，張開雙臂發動屬於她的對國魔法。

  「對國限制魔法·屬於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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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大數據流擴散，將整個赤道大深淵包裹，荒蕪的深淵之外綠草鋪就，深淵之中繁星點點般的星燈照亮黑暗，世界化為了屬於拉娜的虛幻假想風景，她的目光中出現任務引導之類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的範圍內被攻擊，你們不會死去，而是消耗我的魔法力，速戰速決！」

  「這裡的確有大量扭曲物，不過它們的封印還未解除，空王想憑藉這些扭曲物震懾我們？」

  眾人身上閃爍起光芒。

  遊戲傳送！

  「唰！」

  所有人抵達深淵之下，一座奇特的神殿前，神殿的大門緊閉，有宏偉雕像屹立，是一個男人。

  正是空王本人！

  「來的好快！」

  「快動手，是S級魔法師！」

  神殿前，有幾十人守衛，他們看到眾人的臉時頓時駭然，不敢有任何猶豫，皆是全身心投入戰鬥。

  但是毫無用處，足足五位S級魔法師，以及五位隨行至少B級的巫女，一瞬戰鬥就結束了。

  空王雖然本身強大，但魔法師培養不是自身強大就可以的，他想召集足夠多的認同者幾乎不可能。

  亞歐同盟和美洲盟國一國之力才培養出二三十位A級魔法師，是一國屈指可數的王牌，不可能有太多願意誓死效力空王，而這種級別的魔法師沒有十幾位根本不可能阻擋S級魔法師。

  神殿大門被轟開，化為粉末，十人走入內部。

  十人的魔法在交織，形成了勢不可擋的力量。

  這神殿也有所神異，被空王布置了相當高明的魔法陣，有劃分空間之效，但這不是可以逆轉差距的力量，通通被十人鎮壓了。

  這是要阻止成神，沒有留手的必要，而且同為S級魔法師，在場也有了解空王魔法之人，自然不可能給機會讓空王分割眾人，逐個擊破。

  空王要麼能鎮壓所有人，要麼就受死，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眾人抵達了核心區，終於見到了空王。

  這是一個空白的禮堂。

  空王就站在中心處，背對眾人，身體沐浴著神光，似乎還處於成神的過程中，並未真正意義上的成神。

  無論是氣息還是魔法力，全部都很正常，甚至比之幼神還要弱一些。

  「空王，你應該不只是布置了這些吧，成神可沒有這麼簡單。」

  幼神站在最前方開口道。

  空王抬頭，他的視線穿過穹頂，看到了漫天的白雪，極寒在擴散，將一切都凍結。

  雪宮之主雖然是開口在詢問，但卻並未坐看事態發展，已經發動了自身被敬仰千年的神之權能。

  星之冰期！

  破壞王脫去手套，朝左邊呈半圓走向空王，濃郁破壞魔法纏繞軀體，哪怕空間也可以抵消，他死死盯著空王，在接下來的時間不打算有任何分神，一旦找準時機，他會將屬於空王的一切破壞殆盡。

  被稱作貫通殺仙的老人同樣走向右邊，協同包圍，在負手走動過程中，他的灰發變黑，急速生長至腰間，蒼老面容也在走動過程中迅速重返年輕，腰板逐漸挺直，每一步都有波紋擴散，將這片狹小空間納入自身拳腳的干涉範圍。

  隨著他猛然站住身體，屬於武人的恐怖氣勢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如驚濤駭浪般打向空王。

  作為參與過二戰的魔法師，他的威名是在各國戰場殺出來的，空王也早有耳聞，甚至多次交手。

  雲夜沒有動，與拉娜就站在幼神身後，笑著注視這座神殿。

  「真是讓人想直接認輸的陣容啊。」

  空王淡淡道，掃過眾人。

  「一拳破壞直徑十公里，將一座城市埋葬的破壞王。」

  「無視距離與防禦，拳殺精神的貫通殺仙。」

  「直接吞吃記憶與感情，可以走入行走其他維度的記憶毀壞。」

  「掌握神之權能，能讓星球進入生命末日冰期的雪宮幼神。」

  「最後……我在等你。」

  空王這句話落下。

  四種力量赫然爆發，合力絞殺。

  破壞一切的黑暗之力！

  直接攻擊記憶的二維操控！

  極寒引發的生命之死！

  以及一拳轟出，無視距離，直接粉碎靈魂的貫通殺拳！

  四種力量都相當可怕，空間層面的隔絕也並不能完全杜絕干涉，破壞之力擊穿了空間壁壘，其他三種力量盡數打中，空王的氣息當場歸零，身體化為冰雕，靈魂粉碎著溢出，一雙眼瞳也失去光亮。

  「天生便可以容納扭曲物的少年，你正可謂星之子，擁有吞沒一切可能的才能，只有你可以成就唯一之神……」

  「獻出身體吧！」

  一個身影恍惚閃爍著，突然出現在雲夜身旁，拉娜瞳孔收縮，她在轉頭，強烈的數據流在迸發。

  她可以加速思維，有可能阻止空王的陰謀，但強烈的磁場突然在神殿爆發。

  對於她足以抵達S級的魔法力而言，地球上的磁場其實難以壓制她，哪怕是刻意營造出來的磁場，對她效果也不佳，神殿這種突然爆發類型更是最多只能影響她一瞬……

  但對於空王而言也是一樣的，他也是S級魔法師，也僅僅只需要一瞬。

  他直接與諾亞重疊，侵占了諾亞的身體。

  「不好，我們先前殺死的只是替身，他根本沒有融合聖杯、繡球，只是在作秀等我們上門！」

  「快解決那個小子！」

  老人怒吼道，貫通拳法伴隨著魔法力的凝結，已然要爆發而出，他毫不留情，要直接殺死諾亞。

  但侵占諾亞身體的是誰？

  空間之王！

  他忽然身體扭曲，消失在這片區域，老人一拳打出，只是掀起一陣微風……難道是打空了？

  不。

  貫穿殺拳是可以打穿空間的。

  只要記住氣息，完全可以從城市一端打到另一端，是刺殺特化魔法技術。

  但空間之王操控諾亞之後，可以吸收魔法，雖然攻擊打出去了，也打中了，但沒能起效。

  諾亞發揮吸收回轉，和空間之王發揮吸收回轉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裡覆蓋了我的世界，他無法突破，我們追上去！」

  拉娜立刻發動魔法，眾人身體閃爍起白光。

  刷。

  眾人再度傳送至空王附近。

  但只是剛抵達，恐怖的爆炸就降臨，幼神一隻手抵住前方，一切都在凍結，化為冰封的世界。

  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激烈對撞著，熱與冷互相中和，隨著一切散去。

  空王屹立在中心地帶，周身空間扭曲纏繞。

  他凝視著對面。

  眾人脫口而出：「林凱！」

  只見白髮蒼蒼的老人帶著笑容攔住了空王，驚人熱量讓這片區域幾乎化為紅蓮的地獄，空氣被扭曲，大地不斷蒸發，熱浪不斷，若非幼神對抗了這熱量，這裡大概已經被高溫氣化殆盡。

  「呵呵……」

  林凱看了一眼眾人，沒有在意，凝視諾亞身體中的空間之王。

  諾亞基本可以排除是青六生的可能。

  空間之王大概率也不是青六生……

  這個世界的扭曲物就是神位，空王真成神，在這個世界應該可以獲得接近無敵的力量。

  權能這種力量很特殊，代表世界本質，一旦獲得就不可能被控制，除非這個世界已經被侵蝕，失去了抵抗力。

  就目前來看世界還沒有被侵蝕的現象，對紅天界力量的壓制很徹底。

  不過，他搜查的情報沒發現什麼值得說道的東西，神位算是唯一可見的了，或許就是神主需要的可能性。

  這種東西他不可能讓出去，必要的話，哪怕會受到世界的抹殺，他也得動用紅天法了。

  「空間扭曲麼，既然搶了諾亞的身體，為什麼不使用諾亞的力量？莫非還無法控制嗎？」

  林凱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呵呵，就事實而言，我已經壓制了少年的靈魂，但扭曲物與靈魂綁定，我想使用很困難，不如用些順手的力量，最終結果可以讓我活下來即可。」

  「林凱，你突然挑起戰爭又是為了什麼呢，這可不像你，一直求穩的你，連吞噬扭曲物續命的想法都沒有，竟然願意協助政府挑起三戰？」

  空王絲毫不慌，頗有磁性的聲音傳開，有各種魔法輔助，他們都可以無視惡劣的環境暢所欲言。

  「是啊，為什麼呢？可能我也想做什麼？」

  林凱退後著，遠離空王與同盟魔法師，他的魔法無法擊破空間扭曲，作為一個正常的魔法師，第一擊沒用他就該撤了，而不是強撐著。

  對此，空王只是帶著笑容看著，等到林凱退到一定距離後，他突然道：「你不是林凱吧，沒必要假裝退後了，就算你有什麼後手，也阻止不了我成神。」

  「林凱的魔法只適合大規模破壞，很少親自抵達戰場，更別說置身在爆炸中心了，所以，你不是林凱。」

  「某個和我一樣，侵占了他人身體的魔法師啊，雖然不知道你們掀起三戰是為了什麼，但客觀上，你們幫了我的忙。」

  「根據這麼多年的探索，已經證實扭曲物會被人的意念分解，而沒有什麼比求生的意念更加強烈，戰爭開始後，無數人會處於恐懼與痛苦中，無時無刻匯聚龐大的情緒，而我站出來告訴所有人，若我成神，可以抹除一切不該存在之惡。」

  「感謝你們，讓我的計劃提前了整整十年。」

  空王如紳士般對林凱行了一禮，魔法陣從上至下閃過，屬於諾亞的少年模樣被他的本貌覆蓋。

  天空烈陽轉動著，仿佛恰好就立於空王頭頂，一道光柱穿透稀薄的雲層，籠罩空王全身。

  大地震動，有儀器把光線射向天空，讓月球顯現。

  空王張開雙臂，懷抱世界。

  『日月同天的神聖之人』

  這一幕被忠實記錄了，投放向全世界，驚人願力在這一刻匯聚，然後空王這次是真開始成神了。

  繡球放入心臟，聖杯放入大腦，神光因此綻放，並在他背後照出了一扇石門的虛影。

  天之門！

  林凱眯起眼。

  果然，這是可以成神的儀式，權能與氣運在匯聚，只要門徹底開啟，這個世界的上限之力就會誕生。

  雖然只是星球權能，做不到太離譜的事情，但他們被世界壓制的情況下還不如這種偽神。

  要阻止麼？

  還是說，等空王成神之後，再謀劃奪取？

  他還不理解空王成神的原因，此時出手說不定會直接埋葬成神的可能性。

  「你到底想做什麼，空王！就算願力再怎麼龐大，想吞噬兩大最高扭曲物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成神當真如此容易，我雪宮就不會一代又一代止步幼神了，你現在只不過是把自己變成炸彈，讓星球與人類和你陪葬！」

  雪宮之主呵斥道。

  「真是無趣啊，你們雪宮很無趣，選擇一代又一代的繼承星之冰期，用自身封印扭曲物，延緩其分解的速度，以這種方式規避權能析出，轉變為自己不了解的扭曲物。」

  「但我不同，我不需要穩定傳承的力量，後代與我無關，只有永恆屬於我一人的權柄才是我追求的，哪怕會失敗，也必須要嘗試，至於世界毀滅……這與我何干？」

  空王的聲音逐漸激昂起來，「兩大扭曲物不知道製造了多少天災，每一次失控都會引發浩劫，這不僅僅是我們人類的災難，同樣是世界的災難。」

  「世界一次又一次磨滅兩大扭曲物，但都失敗了，它們總是原貌重現，不斷繼續自己的破壞。我們人類想戰勝它的渴望，遠不如世界想戰勝它的渴望。」

  「我已經看到了真理，兩大扭曲物就是唯一神的寶座，解決它的人類，可以成就世界許諾的至高，這便是我們人類誕生的目的——扭曲物的識別者，分解者！」

  魔法在爆發，轟炸空王，要阻止他成神。

  但完全無效，諾亞的力量擴散，吞噬了所有魔法與攻擊。

  他毫不在意這一切的攻擊，匯聚所有條件的他，此時已經在登臨至高，區區凡人如何去干涉世界允許的成神儀式？

  「我許諾，凡需要我的，總會有我存在，世間一切扭曲，皆由我手封印，如若違背，當永墜地獄不得解脫。」

  「以此，求得天之位！」

  石門逐漸開啟，放出光芒。

  這時眾人才發現，不知何時大量扭曲物出現在空王身旁，並一件件湧入石門，將門扉逐漸打開。

  眾人意識到，一旦石門完全打開，就是空王成就唯一神之時。

  他將掌握世間一切權柄，凌駕眾生與一切，成為世界欽定的完美之神，永遠為封印與解決扭曲物而存在。

  「原來扭曲物是誓約的必要條件，唯有集齊世界一半的扭曲物才能開啟這場儀式，而開啟條件天之門，擁有吸收一切力量的能力，換而言之，開始後就不會被外力干涉……完全不講道理啊，怎麼和動漫電影完全不一樣，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結束的太快了。」

  拉娜覆蓋的世界崩潰，她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清掃一切扭曲物，原來完神的條件如此簡單，是啊，世界在渴求清掃這些扭曲物，那便順應世界的意思即可，世界本身無法主動清掃扭曲物，那便由人主動來做。」

  「這就是世界需要的完美之神，雖是傀儡，但已凌駕一切。」

  雪宮之主嘆息。

  至於成為世界的傀儡，相較於無限的好處，這算事嗎？

  「空王，你用諾亞的身體成神，不怕他蛻變之後抹殺你這個外來靈魂嗎？這個天之門，是『深不見底的房屋』的顯現吧，這個扭曲物雖然是C級，但和諾亞本身的能力組合後，就是成神的必要之物，甚至高於聖杯、繡球……對吧？」

  林凱忽然開口道。

  「呵呵，你說的沒錯，諾亞是星之子，有著難以形容的強大命運，他生來就擁有吞噬扭曲物的能力，雖然只是一件，但的確可以迅速分解掉扭曲物，而與深不見底的房屋結合後，便是『天之門』，可以容納一切扭曲物，並快速分解的天權之門。」

  「沒有『天之門』，就不可能成為『完神』，你說它的重要性高於一切的確沒錯。」

  空王抬起手看了看，露出一抹笑容，「至於他會獲得抹殺我的能力？凡人終究是凡人啊，成神的是靈魂，而不是肉體……不，準確來說，成神的只是概念，根本沒有什麼肉體靈魂之分。」

  「許下諾言的是我，而不是諾亞，因此我會成神，成為『世界本來就存在的規則』，而諾亞會永遠成為我使役門的傀儡。」

  「看來你無法殺死諾亞的靈魂，這將成為你永恆的弱點。」林凱說。

  空王失笑：「成神之後，星球上的時間空間與一切都被我掌控，誰能殺死諾亞，讓我無法再開『天之門』呢？」

  「我是故意留下他的，如果永恆不滅，那豈不是沒有選擇的權利了？等某一天我活夠了，不想再為星球效力，那麼殺死諾亞，我便可以解脫，老死並不算違背諾言，無須下地獄承受折磨。」

  「年輕人，不要總想著完美解決一切，想法是會變的，或許某一天死去也是你我想要的，我可以不選這條結局，但不能沒有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