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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終於名正言順了

2024-10-01 14:35:19 作者: 衾影無慚的Sissi

  跟許洲分別後,易臨勛開車,晁檸坐在副駕駛低著頭不斷地在手機上打字。

  等紅燈時他瞄了一眼,從晁檸手機微信聊天框看到了許洲的頭像。

  「和誰聊天呢?」他明知故問。

  「許洲。」晁檸頭都沒抬一下。

  過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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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什麼?」他忍不住問。

  「不告訴你。」

  「……」

  易臨勛趁著紅燈還剩十秒,打開手機發了則信息出去,然後按滅屏幕,將手機丟回中央扶手盒。

  晁檸不過是跟許洲閒聊,許洲在問她是否有單身女同事可以介紹給他,正聊著,許洲突然發來一張截圖。

  許洲還說你們可真有意思。

  晁檸點開截圖一看,是易臨勛發給許洲的一句話:【你們在聊什麼?】

  時間就在剛剛。

  晁檸轉頭看了一眼他,他正認真開車。

  她回過頭,偏頭看向車窗外,她緊緊抿著上唇,努力地控制自己不笑出聲,從車玻璃上她看到自己滑稽的憋笑面孔。

  「不聊了?」下個路口的時候易臨勛轉過頭問她。

  晁檸不動聲色地應了聲,轉頭瞧了他一眼,又飛快地轉過頭面朝車窗,繼續緊抿住唇。

  易臨勛看了她幾眼,伸手拿起手機。

  晁檸從車窗里看到他的動作,他點開微信聊天框,似乎是跟許洲的聊天界面,只見他單指在手機鍵盤上快速地打字,她忍不住地轉頭看過去。

  易臨勛似有察覺地轉頭,兩人視線恰恰對撞上。

  他不笑也不疑惑,沒表露任何情緒,完全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可越這樣越是惹得晁檸想笑,為了掩飾自己,她左右張望了下,又裝作查看車門儲物格,「車上有水嗎?」

  他從自己側的儲物櫃裡拿出一瓶,「但這我喝過的。」

  「沒關係。」晁檸伸過手去。

  做戲做全套,晁檸擰開瓶蓋,唇貼著瓶口,直接喝了一口,喝完後,正要擰上,他突然伸手過來將她手裡的水瓶拿走,「我也要喝。」

  晁檸看著他就著她剛剛含過的瓶口,仰頭喝了一大口,他喉結滾動那一刻,她看得有點呆。

  喝好後,他把剩半的水瓶遞迴給她。

  她自然而然地接過。

  回了條信息給許洲後,晁檸按滅屏幕,目視前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許洲好有意思。」

  易臨勛瞥了她一眼,不作聲。

  見他認真開車,不想搭理她的樣子,晁檸便忍著,直到回到星河灣,他將車停進車庫,熄了火,她才又開口。

  「難怪最開始你說我們生活圈子不要有交集,就是不想把你這麼有意思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吧。」

  易臨勛聞言轉頭看著她,目光冷冷清清的,像是平心靜氣地等著看她到底想幹嘛。

  晁檸笑得放肆又無謂,繼續道:「他問我有沒有單身的女博士可以介紹給他,我跟他說如果我們早點認識,我就把我自己介紹給他。」

  他眉頭蹙了蹙,呼吸也沒有剛剛平穩了。

  惱火了。

  「他是你喜歡的類型?」他沉聲問。

  晁檸眨了眨眼,用一聲「嗯哼」含糊地回應。

  「那你喜歡的類型有點多。」他略帶嘲諷地說。

  「……」晁檸噎住。

  易臨勛解了安全帶,準備下車。

  晁檸小聲朝他道:「喜歡而已又不是愛。」她刺激他簡直是孜孜不倦。

  他身形明顯一頓,頭也不回地下了車,甩上車門,晁檸見狀也解開安全帶,正要推開車門,沒注意到易臨勛已從車頭繞到了她這邊來,一把拉開了車門。

  晁檸感受到了來自男人的強壓迫感,他一言不發,低頭緊緊盯著她,一張俊臉仿佛散著寒氣。

  她心虛了一下,表情訕訕,試圖用玩笑降火,「昨天說的如果我包養你,我突然想到還得再加一點要求,不許吃醋。」

  易臨勛伸手掐住她下巴,晁檸被迫仰著頭看他,可嘴巴還在負隅頑抗,「再加一點,不許對我使用暴力。」

  易臨勛躬身貓進車裡,低頭吻住她。

  用這種方式令她閉嘴。

  今晚的晁檸,令他又愛又恨。

  晁檸被吻得呼吸紊亂,用力地推他。易臨勛放開她後,馬上拽她下車,鎖上車門後緊拉著她往電梯口走。

  走到一半,晁檸突然想到落下了放在后座的花,忙說:「等一下,花忘了。」

  易臨勛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理會,拽她的力度增加了幾分。

  等進了電梯,按好了樓層,易臨勛才鬆開她。

  沉默了一會兒,就在電梯即將到達時,他說了一句話。

  「晁檸,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晁檸不作聲,出了電梯,她快速地解鎖家門,進門,換鞋,走去客廳,把包扔一邊,在沙發上坐下。

  一會兒,易臨勛過來了,站在她身後。

  「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比不上一束花?」

  晁檸立馬起身,靜靜看了他片刻,忽然說要去拿東西,讓他在這兒等一下。

  很快,晁檸便從房間裡出來了。

  她把一份文件輕輕扔在茶几上。

  易臨勛疑惑看去,看到文件Title後,頓時頭皮一緊。

  是他們的婚前協議。

  晁檸看著他在沙發坐了下來,薅了薅頭髮,抬手扶額,垂頭蹙眉,光看這樣子就覺得他又煩躁又無奈,像被人戳了個洞的氣球,一下疲軟下來,甚至無從掙扎。

  她不知道他是因為她拿出協議來制服他而煩躁,還是因為協議里的內容而煩躁,但他這副樣子有點不在她預料範圍內,她以為他會愣住,繼而汗顏無地。

  「就知道你早晚會拿出這份協議來。」易臨勛神情無奈地說。

  晁檸在單人沙發坐了下來,看到他喪氣的樣子,她沒有竊喜,也沒有得逞的快感。

  他深深嘆了口氣,看著地面,「我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你……」

  易臨勛倏然抬眼看她,眼神里透著難言的憋屈。

  晁檸的話突然卡在喉嚨里,那刻她有種錯覺,他好像不止是喜歡她。

  見她欲言又止,易臨勛伸手去拿起那份協議,但不是翻看協議里具體的條款,他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盯著上面他的簽名和晁檸的簽名。

  他記得當時協議寄到了他辦公室,他隨意翻看了下,就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簽了名,當初簽得有多爽快,現在就有多後悔。

  其實就算沒有協議的約束,兩人感情破裂,真要離婚,他也不會不同意。

  只不過主動跟被動區別很大,現在相當於她跟人調情,他還不能說她半句。

  可笑的是,不必對他有忠誠義務,是他當初自願許諾給她的。

  這能不憋屈嗎。

  「悔不當初啊。」易臨勛拿著協議掩面嘆息。

  「想毀約嗎?」她問。

  「可以嗎?」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晁檸搖搖頭,緊緊凝視著他。

  他頓時目光變得凝重,深遠,泠然,卻很無力,他如同斷了獠牙的劍齒虎,失去了有力的武器,即便眼神依然寒光凜凜,威懾力十足,卻也只能苟延殘喘。

  兩人沉默許久。

  晁檸閉口不言,只等著他再吐露心意,她像是隱隱期待著些什麼。

  終於,他再度開口。

  「晁檸,如果你把我們之間視作一場較量,我承認我輸給你了,輸得一塌糊塗,但是我做不到一再地放下尊嚴和驕傲,對你跪舔。」

  晁檸心一縮,莫名心酸起來。

  她好像一下明確了他對她喜歡的程度,方才真的只是錯覺,喜歡而已又不是愛。

  他們都是驕傲無比的成年人,再也不會為愛低下高貴的頭顱,更遑論喜歡了。

  晁檸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她伸手拿過那份協議,捲成筒狀。

  「這份協議我以後不會再輕易拿出來,不會用它來拿捏你,我保證。」

  但僅此而已,她心裡對自己說。

  易臨勛感覺瞬時有一束光射進來,讓他目光炯炯。

  他的理解是,婚前協議的背後是他對她說過的那些悔不當初的條件,她說不會用它來拿捏他,那就意味著當他那些話沒說過。

  她給了他撤回的機會。

  以後,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名正言順地,吃醋,生氣。

  他可以要求她對他忠誠。

  他起身,在她面前屈膝半蹲下。

  默默注視了她一會兒,他伸手撫摸了下她臉,然後湊上去吻她。

  他閉上眼吻得很溫柔,很投入,可一會兒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他像是在她口中自我陶醉,演獨角戲。

  他稍稍挪開她唇,疑惑地睜開眼,看到晁檸竟然睜著眼睛在發愣,很快她有所察覺地回過神,與他對視一眼後便飛快挪開視線,他看到那一瞬間她眼裡閃過一絲異樣,像是要掩飾這絲異樣,她低下頭主動地碰了碰他唇。

  他沒多想,又迎上去吻了吻她。

  「晁檸,我好開心。」他說。

  受他感染,晁檸不由地露出笑容,她勸勉自己,開心才是第一要義,感情不必非要很深刻。

  晁檸拿著協議走回房間,易臨勛跟在她身後。

  易臨勛看著她從衣櫃裡取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保險箱,不大,她放到床上,當著她的面輸入密碼,開了鎖。

  只見裡面有好多個大大小小的黃金首飾盒子,他好奇地拿了一個打開看,是一個很有份量的花絲金鐲,他又拿出另外一個打開,裡面是一條黃金項鍊。

  晁檸說還有金條呢,說著她翻出一個大盒子,打開給他看,裡面躺著12塊金條,都是200g的。

  易臨勛感嘆道:「真是個小金庫啊。」

  晁檸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跟他說:「足夠我包養你十年。」

  易臨勛哭笑不得,包養這坎是過不去了,他之前不過是玩笑提出來,卻被她各種借題發揮,玩出花了。

  他輕輕咳了聲,正經道:「你好好看看,我渾身上下有半點被包養的氣質嗎?」

  晁檸還真認真認真地審視他起來。

  「好像還真沒有。」她實事求是地說,這男人氣場硬朗得很,跟軟飯男,小白臉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倒是有另外一種氣質。」她幽幽道。

  「什麼氣質?」

  「被白嫖的氣質。」

  「……」

  晁檸一說出口就被自己逗樂了,自顧自地笑個不停。

  她現在住他的,吃他的,可不就是白嫖他嘛。

  易臨勛一時竟不知道被包養和被白嫖,哪個更好一點……

  不過見晁檸這麼歡樂,他便懶得深入思索這個問題,只靜靜地看著她笑。

  晁檸把黃金首飾盒放回保險箱,再把婚前協議塞進去,鎖上保險箱。

  她看了一眼易臨勛,佯裝警告,「不許覬覦我的小金庫。」

  易臨勛凝神思索了一下,「我沒在你的財產公證上看到過這些,這是我們結婚前我媽買給你的?」

  晁檸微微一愣,然後稱讚道:「聰明。」

  易臨勛淡淡笑了,這不難猜,她這樣大方地向他展示,連密碼都讓他瞧見了,多少跟自己有點兒關係。

  「你不讓我知道還好。」他道。

  「讓你知道又怎樣?」晁檸挑眉道。

  「那你要藏好了,不然萬一我哪天落魄了,我就來撬你的小金庫。」

  「哈哈哈哈。」晁檸笑得不能自已。

  把保險箱放回衣櫃裡,晁檸從一旁拿出條乾淨的吊帶睡裙,說她要去洗澡了。

  易臨勛點點頭,走出房間。

  等晁檸洗好走到客廳,發現茶几上放著許洲送她的那束向日葵。

  他竟然下去幫她拿上來了。

  晁檸心一動,走去次臥找他,正巧易臨勛剛從浴室走出來。

  她二話不說,撲到他懷裡吻他,不一會兒便雙雙倒在床上。

  完事後晁檸想到一件事,她從他臂彎里撐起身子,看他。

  「說說你那個最大的黑歷史。」

  易臨勛懶洋洋地淺笑道:「已經被你鎖進保險箱裡了。」

  晁檸便懂了。

  「以後不許撩漢,不許單獨跟許洲喝酒。」他頗為嚴肅地對她說。

  「行行行。」晁檸滿口答應,同時心裡想,她要真想給他戴綠帽子,分分鐘的事。

  易臨勛抱緊了她,溫聲道:「我們終於是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晁檸沒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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