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老闆吃醋了！

  沈歲竟然答應了？

  不止余情沒有料到，程英更是不敢想。

  回去的路上，程英還依舊跟在她的身後嘴裡不停念叨，「院長，你何必自降身價跟一個小姑娘比，只當她說的話全是在放屁就好。」

  沈歲笑了笑沒解釋。

  余情的性子可以說和她之前一模一樣，都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如果這次不答應，下次指不定找其他藉口刺她。

  沈歲想的長遠，她可不想因為此人，而耽誤了研究的進度。

  周末研究院雙休，恰好無人打攪，這兩天的時間有了程英打下手，沈歲的研究也還算快一些。

  

  終於，研究報告在周日晚上合力完成，上傳至後台備了案。

  「院長，沒想到幾年不見您的本事非但沒下降，反而精細了不少！」

  研究水準簡直是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高度。

  沈歲笑著回應，「相信你也可以。」

  二人正整理著後續工作，沒想到研究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余情剛一抬頭，看到的便是那兩幅熟悉的面孔。

  「程組長？沈歲？你們倆在這兒做什麼？」她詫異地問。

  不等對面回應，隨即余情又一副瞭然，「我知道了！你是緊張明天和我的比斗，所以才著急讓程組長給你補課吧？」

  余情一副胸有成竹，「呵，在腦部研究這一塊兒，連程組長都曾是我的手下敗將，就憑你？」

  程英的臉上划過一絲頹然，轉瞬既逝，卻又被沈歲很好捕捉。

  「是嗎？那如果我明天贏了你，作為懲罰你要當眾和程英道歉，並且今後無論如何都要聽從程英的安排。」沈歲淡淡道。

  聽到這兒，身旁的女人猛的抬頭，看向沈歲的眼底泛起絲絲淚花。

  當眾道歉，這個懲罰對於一向傲嬌的余情無非是沉重的。

  可余情胸有成竹，自然不相信自己還能輸掉比賽。

  她咬了咬牙點頭答應，「好啊！要是我贏了你呢？」

  「任你處置。」

  余情對於她的回答十分滿意，得意洋洋的抬頭，「那還希望你做好準備，可千萬不要玩不起才好！。」

  說完這句話，余情興沖沖關上門，離開時滿是勝券在握的模樣。

  在她走後，程英只覺得有些好笑。

  「院長，余情這孩子心氣兒高，明天還希望您手下留情些，給她點教訓便好。」

  腦部神經，是自己最不擅長的領域，恰好也是院長最拿手的研究。

  這次，余情只怕是要在她手下栽跟頭了。

  從研究院出來，沈歲深吸了口氣，回到這兒，仿佛再次回到當初肆意的那段時光。

  和程英告別之後，她踏上了回酒店的路。

  與此同時，研究院不遠處的樹下。

  這輛大G已經在此處停了許久，冬日的風刺骨，吹散了幾片落葉，掉車子的頂蓬。

  「老闆，夫人出來了！」方特助激動大叫。

  薄年抬頭，正好看見一路小跑著過馬路的女孩兒，陽光揮灑在她的身上，更為這一幕添加了幾分生動。

  「跟上。」

  薄年沒有下車，而是默默的選擇跟在了她的身後，像是女神的騎士，一路護送。

  沈歲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這裡與六年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城市道路的規劃，趕走了原本路旁的小吃攤，一個接一個的商場建立，雖然比之前繁華，卻同樣少了幾分煙火氣。

  冬日的天空總是黑的快，不到六年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她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順著這條道路一直走到底。

  一間小吃館出現在她的面前。

  紅彤彤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抹興奮，沈歲快步走了進去。

  「申奶奶？」

  還沒到飯點兒，小吃館裡的人不多，聽到聲音的人應了一聲，擦了擦手從屋子內走出。

  在看到沈歲的第一眼，老人便愣住了，「你是...小歲？」

  眼淚瞬間浸潤眼眶，沈歲重重點頭上前，一把抱住了老人家。

  「這些年工作有些忙，一直沒能抽空回來看您，我想您肯定不會怪我！」

  沈歲樂呵一笑，緩解著悲傷的情緒。

  老人家使勁兒的抱了抱沈歲，枯槁的手輕輕颳了下她的鼻頭，「淘氣！奶奶怎麼會怪你！想吃什麼隨便選，就當是回自己家了！」

  六年多不見，申奶奶原本的黑髮盡白，身體也大不如前，經營著一家小吃館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我來幫你！」沈歲吸了吸微微發酸的鼻頭，笑著脫下棉襖，和老婆婆一起鑽進了後廚。

  門口的車停了許久，北方初雪降至，為那輛低調的黑色裹上一層白衣。

  方特助沒忍住再次問，「老闆，您真的不下去？」

  薄年不想打攪沈歲這少有的快樂時光，他搖了搖頭。

  「說不定，夫人心底也很希望能和你介紹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是嗎？」薄年輕聲喃喃。

  方特助不管三七二十一重重點頭。

  照這架勢，如果老闆現在不下去找夫人，那麼待會兒受傷害的只怕就是他了！

  倆人的心思，真是一個賽一個的令人捉摸不透。

  可惜就算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見薄年行動分毫。

  餐館內，沈歲從後廚出來，與申奶奶笑著坐在了玻璃窗戶旁。

  桌子上被二人擺滿了小吃，不知道對面人說了什麼，申奶奶皺紋堆積在一起，笑的正開懷。

  「您不知道，那時候他...」沈歲說的正起勁兒。

  下一秒，門口一陣熟悉的男音打斷了她的話。

  「奶奶！今日老闆終於給發工資了，咱們閉店，一起去吃頓好的吧！」

  一個看似二十出頭的小男孩兒從門口大步闖入，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射出興奮的模樣。

  在視線觸及到沈歲的瞬間，他的眸子裡充斥著不可置信，「沈...歲？」

  申奶奶的眼睛在二人身上兜轉，她可沒忘當初小歲離開後，孫子那頹廢的模樣。

  老人家笑著從椅子上起身，「你們倆先聊，我去裡面看看那盤子菜。」

  說完，她重重拍了拍孫子的肩膀。

  當初沈歲在這兒生活了一年之久，結識申奶奶也實屬偶然。

  起初沈歲只是偶爾來這兒吃飯，後來才知道申奶奶老伴兒早年因病去世，兒子與兒媳在一場大火中喪命。

  她一直經營著這家小店供唯一孫子讀書，和孫子相依為命，自那之後沈歲一有時間就來幫忙。

  申奶奶年輕時外強中乾，老了也是那種閒不住的性子，所以一直將小吃店經營到現在。

  一抹壓抑許久的愛意被申城很好隱藏，他坐在了沈歲的對面，臉上掛過一抹羞澀，「當初你說走就走，我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沈歲回以笑意，「當時事出緊急，我也沒有料到。」

  雙方不語，氣氛陷入尷尬。

  「剛才聽你說發了工資？現在在哪裡就業？」

  聽到這兒，申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一個小公司而已，沒什麼名氣。

  主要是老闆沒那麼多事兒，就是工資發的慢了些，不過大環境下都是這樣，也能接受。」

  見沈歲點頭，他抓緊機會反問，「你呢？」

  ......

  大G內，車裡的空氣稀薄到了頂峰。

  方特助只覺得自己就快呼吸不暢，他趕忙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

  瞧了眼後視鏡，望著老闆滿臉的醋樣兒，方特助沒忍住再次問，「老闆，您確定不下去瞧瞧？

  我看夫人和那個男的相談甚歡，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毫無意外，方特助收到了來自薄年眼神中『愛的關切』。

  他繃緊了嘴巴，內心默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大概是佛祖聽到了他的呼救，后座的薄年松松嘴皮子沒說什麼，轉而開門下了車。

  方特助小心翼翼的撇過頭，下一秒便被巨大的關門聲嚇了一大跳。

  好傢夥，這是將憋在心底的氣，全部發泄在門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