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夠狠

2024-10-01 14:12:27 作者: 和葉

  賀錦炎深深地看著她,眼底是一片決絕。

  到底是白月光的分量重!

  她算什麼?算什麼?

  手指掐著掌心,控制著忍不住發抖的肩膀……

  安寧的心變得冰涼,冷得她開始顫抖。

  她緊咬雙唇,看著賀錦炎轉身的背影。

  這些天的溫柔呵護真的全是演戲啊!賀錦炎,你的演技真好,奧斯卡都欠你一個小金人!

  安寧靜靜地在小橋上站到暮色降臨,才回了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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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一看到她,吃驚地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阿炎已經走了,你們沒一起呢?」

  「外婆,其實我和錦炎已經離婚了。」

  看著外婆吃驚的表情,安寧也不想欺瞞她,這件事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

  她平靜的說:「他先回去了,和那個姓冷的在一起了。」

  「怎麼會這樣?……」外婆吶吶地說。

  「我也該回去了,這些天謝謝您的款待。」安寧轉身進了房間。

  她很快收拾好行李,溫柔地擁抱了一下外婆,再揉了揉雪球軟呼呼的肚子,轉身出了門。

  賀錦炎,他真的忍心扔下她。

  這場夢醒得太快了。

  幸好,她還沒有沉迷其中。

  她獨自打了車去了高鐵站。

  事情的發酵,那些所有的悲痛都化為惡劣的因子,襲擊著她的腦袋,忍著劇烈的頭痛,回了濱城。

  也不願回別墅,直接去了醫院。

  做完檢查,醫生看到她慘白的臉色,忍不住搖頭嘆息。

  「安總,你真的不考慮做手術嗎?」

  「不了,我不想為了30%的機率去切開腦袋,我沒有親人,我走了,也不會有人傷心難過。」

  安寧是誰?安氏集團年輕美麗的女總裁!她不想全身插滿管子苟延殘喘!

  輸著營養液,安寧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時,已是霓虹遍地。

  特護病房更像酒店的豪華套房,所有物品一應俱全,服務更是周到。

  她才醒,護士就來了,細心地照料她洗漱,又有點欲言又止。

  安寧奇怪的盯著她。

  小護士還是沒忍住,說:「安總,有個男的一直在您病房外守著,問他也不說。」

  安寧一怔。「什麼樣的人?」

  小護士興致勃勃地說:「長得可帥了!在您病房外面站了一下午了。他也沒幹啥,我們也不好趕人。您認識他嗎?」

  安寧神經一震,把毛巾摔進了水盆,濺起一片水花。

  這算什麼?

  她大步向外走去,一把拉開房門。

  賀錦炎雙目微閉,兩手抱臂,長腿交疊著斜靠在牆上。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是真好看,隨意的一靠,都有一種頹廢的破碎感。讓人止不住心動,難怪路過的小護士都要多看兩眼。

  被她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賀錦炎睜開眼睛。

  「安寧,你還好嗎?」聲音里有著濃濃的關切之情。

  安寧再不會自做多情,以為他是來看她的。

  「冷如茵自殺未遂,也住在這間醫院嗎?」

  「是的。她就住在樓下。偶然聽到護士說安氏總裁也住院了,我就來看看,真的是你,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病了?」賀錦炎上前一步,想來拉她的手。

  手還未伸到身邊,安寧便立刻退後了一步。

  「我不知道冷如茵在這裡。」

  「這家醫院安氏有股份,我發燒了,下了車就直接過來了。」

  她早就告訴過醫院隱瞞她的病情,不僅是為了賀錦炎,更是為了穩住安氏集團的股價。

  所以賀錦炎什麼也不會知道。

  「對不起。當時我很著急,而你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所以……」賀錦炎遲疑地說。

  現在在這裝愧疚和深情!

  賀錦炎,我還是高看了你,也高看了我自己!

  「是你,把我一人丟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人離開。」安寧不客氣地打斷他。

  「安寧,我承認做得不對,但當時情況真的很緊急,如茵她割了腕,我不能不管她。」賀錦炎急忙解釋。

  「嗯,你做得對。那你現在站我這裡幹什麼呢?快去照顧她吧!」安寧冷漠淡然,準備關門。

  賀錦炎伸手推住了門,「安寧,你在恨我嗎?」

  「不恨,我夠大度了吧?滿意嗎?」安寧面無表情。

  她本就不該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這些天的自以為得到的溫暖和呵護,不過是在提醒她是在自取其辱。

  她和賀錦炎之間,終究是強求不來的。

  賀錦炎的眸色漸深,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良久,他放下撐在門上的手。

  「安寧,你看似溫柔大度,其實你的心,比誰都狠。」說完,他轉身離開。

  安寧有點懵,她心狠?

  什麼叫倒打一耙,她總算見識到了!

  如果她真的心狠,還能容得下冷如茵興風作浪?

  她只要打一個電話,一句吩咐,就能讓那個女人永無出頭之日,從此消失。

  憋悶的心煩,是怎麼也睡不著。

  她打開電視,隨意調換著頻道,卻完全不懂裡面演的是什麼?

  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是許然!

  「寧寧你在哪裡?你一定要救救謝晨!」許然的聲音帶著哭腔,急得語無倫次。

  「然然你別急,怎麼回事?謝晨怎麼了?慢慢說。」安寧安慰道。

  「謝晨被抓進警察局了!你一定要幫我啊!」

  「什麼!」安寧嚇了一跳,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

  電話里,許然的哭訴著:「幾天前,有個女人來陶藝室學做陶藝,我當時不知道她就是賀錦炎的前任,後來她問我,你在哪裡,說你把賀錦炎搶走藏起來了,我很生氣啊,就罵了她。她當時哭得挺慘的,我就心軟了,沒再理她。」

  許然聲音斷斷續續,打了個哭嗝,又繼續說。

  「前天她又來了,當時我沒在,是謝晨在教她,後面不知怎麼了,她就說謝晨騷擾她,又哭又鬧,說她未婚夫被人搶了,自己又被人猥褻,不活了,抓了把刀子就割腕……那血流了一地……還好謝晨把刀子搶下來了,可她就一口咬定了是謝晨侵犯她,你說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啊?現在謝晨被警察帶走了,陶藝室也完了……寧寧,你要幫幫我,幫幫謝晨啊!」

  安寧渾身僵硬,手腳冰涼。

  原來如此!

  冷如茵演的這齣自殺戲碼,竟然是這樣!

  還以為冷如茵慣使得的小伎倆,現在看來,她真的小看了她了。

  竟然敢從許然這裡下手,說明她已經瘋得失去理智了。

  冷如茵,有些事你做得,有些事你可做不得!

  安寧冷臉打電話給公司法務部,讓他們去處理。

  出了院便往許然那邊開去。

  剛到,便見到許然滿臉淚痕,神情慌亂。

  安寧燃起愧疚,不管如何,許然他們是被她連累的。

  「燃燃你別急,冷如茵這是陷害,警察也不會偏聽偏信的。」

  許燃一個勁點頭,安寧安慰的拍著她的背。

  正在這時,法務部主管陳律師給安寧打了電話。

  告訴她事情有點難辦,現場沒有監控,當時陶藝室也沒有其他人,全憑當事人供述,如果女方咬定了謝晨猥褻,是很難脫罪的。

  後來,陳律師猶豫著欲言又止。

  安寧心裡有點明白了,讓陳律師有話直說。

  「安總,女方割腕後住了院,這件事是賀總在跟進。如果賀總不鬆口,我們真的很難辦。畢竟……」

  畢竟賀總即將是安氏新一任的總裁。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陳律師。」安寧掛斷了電話。

  冷如茵,你夠陰,賀錦炎,你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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