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起旅行

  「安寧，昨晚上沒餵飽你？一大早又來勾引我？」他啞聲說，聲音慵懶而誘惑。

  白皙的臉側撫上紅暈，賀錦炎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大手從她的睡裙下伸了進去。

  「別，錦炎。你餓了沒有，我去給你做早餐。」安寧按住他的手。

  不行，頭又開始痛了，她要趕緊吃藥。

  賀錦炎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的笑道：「是你餓了吧？我去做早餐。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寵你的男朋友。」

  安寧忙點頭，怕他看出異樣。

  賀錦炎鬆開她，邊洗漱邊問她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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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著他的身影進了廚房，安寧趕緊把藥翻出來，就著礦泉水吞了。

  藥效來得快，那陣刀割似的痛感總算熬過去。

  安寧走進廚房，就聞到一陣煎蛋的焦香，白粥正冒著香氣。

  賀錦炎手裡的動作未停，轉身吩咐了一聲：「馬上就好，過去餐桌等著。」

  粥熬得濃綢，清香撲鼻，煎蛋金黃，麵包鬆軟。

  安寧吃得正香，賀錦炎忽然露出滿足的笑。

  「怎麼了？」安寧不解的抬起頭。

  「好吃嗎？」賀錦炎溫柔地問。

  「嗯。」安寧趕緊點頭。

  「我忽然感覺這樣也不錯，晚上一起睡，早上一起醒來，一起吃早餐。」賀錦炎笑道。

  安寧的眼睛被白粥的熱氣沖得有點濕潤了。

  結婚五年了，他們才第一次一起過夜，他才「忽然」感覺不錯。

  可惜，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

  命運似乎就是這樣不公平……

  「安寧，我們好像沒有一起旅行過？」

  去過的，只是你忘記了。

  他大概根本就不記得雲霧山吧！

  「是的。」安寧溫柔地點頭。

  「你想去哪裡？」

  「我不知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行。安寧心裡說。

  「那，去蘇州吧。帶你見見我外婆。」

  「好。」

  安寧知道，賀錦炎從小是跟著外婆長大的，當年他的父母忙著創業，無暇照顧他，便把他交給了外婆照料。

  之前賀錦炎從來不在她面前提起外婆，因為他從來不認可她。

  根本沒打算讓她見自己的親人。

  「外婆喜歡什麼？我好準備禮物。」

  「嗯，還是你考慮得周全，老人家收到禮物總是開心的。等會我們一起去選。」賀錦炎收拾了餐桌，堆到廚房裡，到時候鐘點工自會來收拾的。

  兩人挑好了禮物，沒有駕車沒有坐飛機，反而是坐了高鐵。

  濱城離蘇州乘飛機的話只要一小時，高鐵大概四小時，但安寧更喜歡坐高鐵，她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感受飛馳過的鄉村田野，那感覺很妙。

  賀錦炎是個最溫柔體貼的男朋友，一切都依著她。

  寬大舒適的商務座，安寧倚在賀錦炎的肩上，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賀錦炎的手機屏幕亮了，神色一滯，果然，冷如茵！

  賀錦炎沒有接，直接掛斷。

  不知道冷如茵此刻是什麼心情？一定像百爪撓心吧？恨不得殺了她吧？

  別急，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安寧心中想著事，但是賀錦炎的肩膀太溫暖了，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慢慢睡著了。

  直到被搖醒。

  「到了，別睡了。」

  「哦，」安寧揉揉惺忪的睡眼，由著賀錦炎拉著她下了車，出了站。

  外婆住在蘇州的一個小鎮上。

  古色古香的水鄉，安靜祥和，流水潺潺，粉牆黛瓦，夕陽餘暉下，烏篷船正緩緩地穿過石拱橋。

  「真美。」安寧沉醉了。

  「錦炎，你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好幸福啊。」

  賀錦炎笑道：「羨慕了？以後只要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以後？希望吧……

  賀錦炎一邊走著，一邊和街邊的老街坊打著招呼。

  看上去賀錦炎在這裡很受歡迎，也是，帥氣的小伙子在哪都吃得香！

  安寧笑吟吟的看著賀錦炎一一招呼著。

  「這不是阿炎嗎？好久沒回來過了。還帶著媳婦呢？啥時候結的婚，都不回來辦個酒席？」一個老伯叫住了他們。

  「陸阿伯，您老好啊。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外婆可想你了，成天念叼你呢，快回去看看吧。」老伯笑呵呵地說。

  「陸阿伯再見。」賀錦炎牽著安寧的手，穿過古老的青石板街道，走進一個花木扶疏的小院。

  「外婆，我回來啦！」賀錦炎喊道。

  中式雕花的月亮門裡出來一個穿淺藍色棉麻長裙的老太太。

  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腦後挽了一個舊式的髮髻，露出修長的脖頸，手裡還抱著一隻雪白的貓兒。

  「阿炎哪！你怎麼突然回來都不告訴外婆啊？你這是……」外婆歡喜地上前拉著賀錦炎仔細打量，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阿炎越來越帥了！」

  貓兒「咪嗚」叫了一聲表示贊同。

  賀錦炎笑道：「外婆還是那麼風采依舊，就是雪球越來越胖了。外婆，你可不能再這樣餵下去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媳婦－安寧。」

  「外婆好。」安寧乖巧地喊道，遞上手裡的禮物。

  「外婆，初次見面，我給您帶了點小禮物，也不知道你合不合你心意，千萬別嫌棄啊。」

  外婆轉頭拉著安寧的手，笑道：「你就是安寧，好漂亮的小姑娘啊。阿炎哪，你怎麼才把安寧帶回來呀?當年結婚都不告訴我，你這臭小子！」說著，做勢要打賀錦炎。

  「外婆我錯了！這不是帶她來了嗎」 賀錦炎趕緊討饒，一邊扶著外婆的肩往裡走。「外婆，我想吃您做的梅乾菜燒肉了。」趕緊轉移話題，撒嬌道。

  外婆開心地說：「好好好，外婆馬上去給你做！今年的梅乾菜外婆做得可香了！」

  「那好啊。外婆你要多做點飯，你的梅乾菜燒肉可下飯了！我怕飯不夠吃。」賀錦炎笑道，他成功地轉移了外婆的注意力。

  外婆被哄得眉花眼笑。

  「就數你會討人開心！」

  安寧看著他們祖孫親親熱熱，其樂融融的場景，很難把這個依偎在外婆身邊撒嬌的男人和冷酷絕情的賀錦炎劃上等號。

  他們相識十年，結婚五年，卻都不了解對方，從沒有走進過對方的世界。

  現在知道卻已晚了……

  賀錦炎自行去收拾房間，安寧挽起了長發，走進廚房。

  「外婆，我來幫你。」

  「哎，不用啦，你是客，外婆來就好啦。」

  「外婆，其實吧，我是想跟您學學做菜，等回去了好燒給錦炎吃呀。」

  「那好啊！阿炎最喜歡吃這道菜了！」外婆聽她這麼說，高興極了，那還想著攆人。

  安寧一邊打著下手，一邊跟外婆閒聊著。

  「寧寧啊，你和阿炎結婚都五年了？怎麼一次也沒來看過外婆？」

  「錦炎他，不喜歡我。」安寧低下頭，目光中滿是哀傷。

  也不曾想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