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次邀請

  他側開了臉，躲開她送上來的香吻。

  「不行。」他又是冷硬地拒絕。

  顧南星一臉不解地看著沈肆，有些弄不明白眼前的男人。

  他明明很在意她，甚至很緊張她，但是卻又一直裝模作樣的跟她保持距離。

  為什麼？

  「沈肆，我不開心，你不哄我嗎？」

  以前她不高興的時候，雖然他不會說好話哄她，但會用霸道又溫柔方式親她，安撫她的小情緒。

  沈肆：「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身份，要求我哄你？」

  以前，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現在，他們算什麼？

  顧南星眨了眨眼，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什麼，只是抽過他手上的棉簽，憑著感覺給自己臉上的傷口消毒。

  她看不到傷口，棉簽胡亂地戳也碰不到傷口。

  沈肆看著她笨拙的舉動，實在是看不下去。

  他又拿起了一根棉簽沾了藥水給她消毒。

  收拾好了一切，沈肆從椅子上站起，對她命令道：「起來。」

  顧南星有些晃神，看他已經脫下白大褂，不由開口。

  「去哪裡？」

  「吃晚飯。」沈肆落下了三個字，準備要開門出去。

  顧南星垂了垂眸，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沈肆嘆了一聲，又問：「你去不去？」

  顧南星反應過來沈肆這是在邀請她，唇角揚起了明媚的笑。

  「去！」

  沈肆今晚要值夜班，不能走太遠，只是帶著顧南星去了醫院附近偶爾聚會去的川菜館。

  兩人進了包廂，沈肆開始點菜。

  「水煮魚，水煮牛肉，泡椒牛蛙，酸辣土豆絲，再要一份南瓜烙。」

  沈肆將菜單合上，想到了什麼，又吩咐，「水煮魚與水煮牛肉多加點香菜。」

  沈肆樣貌出眾，氣質非凡，就算只是偶爾才來川菜館吃飯，服務員也都記住了沈肆的長相和用餐口味。

  「沈主任，你不是不吃香菜的嗎？」

  沈肆側目看了看身邊的女人，「今天吃。」

  服務員目光曖昧地看了沈肆身邊的顧南星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什麼了。

  「好嘞。」服務員笑著應聲，很快就離開了包廂。

  顧南星撐著下巴，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沈肆。

  沈肆察覺到了顧南星的目光，一開始想要忽略，最後實在是忽略不掉，只能低頭與她對視。

  「有話就說。」

  「沈肆，你還是很喜歡我吧？」顧南星直接了當地開口問。

  他還記得她喜歡吃川菜和香菜。

  他是不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的，更不喜歡吃辣，以前也只有她不開心的時候，他會陪著她吃一點。

  「你想太多了。」沈肆避開了顧南星審視的目光，拿起了茶壺倒滿兩人的茶杯。

  「好，就當我是想太多了。」顧南星不屈不撓，「那我們要重新在一起嗎？」

  沈肆頓住了動作，嘭的一聲，他不輕不重地將手上的茶壺重新放回桌面上。

  他看著顧南星，那雙深邃的黑眸，眸底掩飾不住複雜的冷意。

  「顧南星，三年前的事情，你還是不打算解釋一下？」

  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要在他們最纏綿悱惻的時候提分手？

  然後現在又為什麼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跟他糾纏？

  顧南星微笑著看著沈肆，粉潤的唇瓣抿了抿又鬆開。

  「沈肆，男人如果一直揪著過去不放，就不可愛了。」

  她依舊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沈肆看著顧南星，黑眸深邃沉冷，「顧南星，我們不可能。」

  「馬都不吃回頭草，更何況我是一個人？」

  他有自己的驕傲。

  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踐踏他的尊嚴和感情。

  他不會再重蹈三年前的覆轍，更不可能再任由她愚弄自己。

  顧南星臉上的微笑斂起，感覺到了沈肆固執的冷漠，她的眼底慢慢地染上了一種叫失落的情緒。

  包廂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服務員剛好來上菜。

  「水煮魚來咯！」

  不一會兒，餐桌上已經放滿了盤子。

  「兩位請慢用。」

  服務員再一次離開，房間的氣氛因為辣椒的香味而有了毫釐變化。

  「好香。」

  顧南星拿起了筷子，將香菜分出來放到自己的碗裡，然後將沒有香菜的水煮魚和牛肉推到沈肆的面前。

  「沈肆，雖然你再一次拒絕了我，但我還是見不得你受委屈的。」

  他不愛吃香菜，她都給他挑出來了。

  沈肆看著顧南星，只覺得剛剛堵在胸口處那股不上不下的怒氣漸漸地消散，然後又化作陣陣的無奈。

  顧南星衝著沈肆笑得甜美嬌嫵，「快吃吧。」

  沈肆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幽深，線條緊繃的喉結因為吞咽的動作來回滾動。

  「如果你真的見不得我受委屈，那就告訴我。」

  告訴他一個，他能接受的理由。

  顧南星沒有說話，只是筷子夾菜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昂起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沈肆。

  沈肆只感覺心頭一陣焦躁。

  對她而言，胡編亂造一個理由，明明就不困難。

  但是關鍵時刻，她卻什麼都不肯說。

  顧南星放下了筷子，她朝他緩緩地伸出了手。

  沈肆看著她那隻白皙纖細的手越來越接近自己。

  下一秒，細膩的掌心觸碰到了他冰涼的俊臉。

  沈肆難得沒有躲開她的觸碰，甚至在側臉的時候不自覺地蹭了她的掌心一下。

  顧南星回過神來，差一點就被這個男人給迷惑了。

  她露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淺笑，「我不能告訴你。」

  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沈肆比她快了一步，他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收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沈肆覺得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快要看到她的真心了。

  如果任由她躲開，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知道答案的機會。

  顧南星對上了沈肆那雙渴望著什麼的黑眸，粉潤的唇瓣抿住又鬆開。

  「沈肆，如果你願意等，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原因。」

  「你會等我嗎？」

  沈肆蹙起了俊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開口，「我現在沒什麼耐心。」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沈肆垂下了眼眸，鬆了口，「如果是這樣，可以考慮。」

  顧南星聽到沈肆讓步，不由揚起了唇角。

  她得寸進尺，「你知道原因以後，就會跟我重新開始嗎？」

  沈肆掃了她一眼，「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