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可憐

  「寒心？承諾？」墨流殤譏笑道，「玲董真的覺得是這樣嗎？」

  葉雲歌聽著兩個人的爭鋒相對，還是不明白墨流殤到底是要自己來幹什麼的。

  明明這根本就沒有她的事情，甚至她都聽不懂這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玲衛皺眉看著墨流殤，並沒有說話。

  墨流殤也不著急，問著葉雲歌：「我們之前沒有度蜜月，這次你想去哪裡？」

  墨流殤的聲音低沉溫柔，仿佛面前的女人就是他此生的摯愛一般。

  如果不是因為以前發生的種種，葉雲歌覺得就單憑著墨流殤就一句話，就已經足夠讓她再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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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雲歌還在出神，墨流殤見葉雲歌的模樣笑著握住了葉雲歌的手。

  肌膚上的觸感讓葉雲歌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順著墨流殤的話說：「我覺得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在m市我也覺得挺好的。」

  說完，葉雲歌笑了一下，那抹純粹的笑讓墨流殤的心一疼，她說的就仿佛他們真的會去度蜜月一般。

  玲衛沒有注意到墨流殤的異樣，但是聽到葉雲歌的話卻又是一愣。

  這兩個人好像和自己所查到的完全不一樣。

  玲衛看著葉雲歌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只覺得刺眼，側頭看著管家，示意他先離開。

  管家走後，墨流殤也拍了拍葉雲歌的手，依舊輕聲細語：「你先走，我待會去找你，不要走太遠，我會擔心。」

  明明是情人之間最正常不過的話，葉雲歌此時卻聽出了威脅和警告的意味。

  墨流殤在告訴她不要想著回去，因為他有很多方法再找她回來。

  葉雲歌被自己的想法一驚，眼前是墨流殤完美沒有一絲錯處的笑容，點了點頭，乖巧得不像話。

  葉雲歌一走，空氣中的氣氛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你什麼事情知道的？」

  剛剛的試探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墨流殤看著面前蒼老的男人，他已經分不清玲衛現在的悲傷到底是因為誰。

  玲衛聽到墨流殤這麼問，也知道自己剛剛想的事情是真的，無奈的笑了一下，語氣卻不比墨流殤好多少：「墨總應該離她遠一點才對。」

  葉雲歌只好和墨流殤在一起，就每天都需要面對危險，上次是玲琅，以後會是哪一個誰又知道呢？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墨流殤身邊的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離葉雲歌遠一點？」墨流殤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諷刺的看著玲衛，「你覺得離了我她又能安全多少？」

  「至少會安全很多，不是嗎？」

  墨流殤走進玲衛，沒有半點的笑意：「你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吧？」

  玲衛沒有因為墨流殤的逼近而後退，只是站在原地，眼神兇狠：「墨總當然可以這麼想。」

  他本來已經算計好了一切，卻沒有想到就這麼被破壞掉了。

  如果是另有其人還好，但如果是墨流殤乾的……

  「玲琅死了，死人不會說話，但是你可以。」墨流殤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最好和我說實話。」

  從發現了這所有都是一場陰謀之後，墨流殤對於面前的這個男人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心軟，就算他是玲母曾經說要他好好照顧的男人。

  玲衛沒有去理會墨流殤對他的威脅，而是問道：「墨總，玲琅和你已經認識五年了，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墨流殤眼裡閃過一絲火光，並沒有回答玲衛的這個問題。

  玲衛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場面，笑道：「玲琅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墨流殤握在身側的手一緊，確實，玲琅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他因為玲琅那些虛偽的謊言而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葉雲歌，如果那次不是因為葉雲歌執意不答應移除子宮，他現在都不敢想自己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葉雲歌現在的樣子，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要不是他一直放任玲琅，信任玲琅，或許葉雲歌現在根本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你想說什麼？」墨流殤沒有再讓自己想下去，冷冷的看著玲衛，一字一頓，「她就算是死，也得是死在我的眼前。」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葉雲歌的母親好像也是因為你死的？或者，間接造成的？」

  玲衛說著這些話，臉上的老態顯得有些精明。

  他應該在墨流殤帶著葉雲歌過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墨流殤沒有說話。

  玲衛繼續說，聲音帶著些可惜：「那天我去看了，葉雲歌一個人給她母親辦著葬禮，太可憐了，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見玲衛和自己反覆提起這些事情，墨流殤眯了眯眼睛：「玲衛！」

  「墨總想要聽實話，這就是實話。」

  玲衛轉過身去，在他的身後是一張巨大的合照，照片上面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來是玲衛年輕時候的樣子，但是另一個男人是誰，除了玲衛就沒有人知道了。

  「我會查清楚那些事情，但是玲董最近可要看好自己的公司還有底下的人，我可不想我把事情都查清楚了，玲董卻不在了。」

  墨流殤沒有再和玲衛說其他的事情就去找葉雲歌了。

  玲衛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

  看著照片，眼底泛著淚光。

  「葉哥，我答應你會照顧好她們母女倆……」

  當他知道玲琅害死了葉母之後，他也想過要玲琅給葉母償命，但是玲琅終究是自己的女兒。

  後來玲琅的手段越來越過分，甚至生出了要殺了葉雲歌的念頭。

  他告訴玲琅，除了不讓葉雲歌死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會管。

  現在玲琅死了，不管是誰把玲琅殺了，他都不會對這件事情深究，就當作是對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的一種救贖吧。

  「可我終究是食言了，但是以後我會照顧好雲歌的，您放心吧……」

  玲衛的腦子裡面划過男人決然的臉龐，眼眶一下子變得通紅。

  人老了之後會忘記很多事情，但是玲衛知道，有些事情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