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親手毀掉

  很懂得應該要如何討人歡心的女人，但是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反而覺得這是一個讓他不能忽略的麻煩。

  如果說葉雲歌的嘴裡真的會說出那樣子的話來，墨流殤是有些不信的。

  餘光看了眼玲琅，墨流殤沒有再往深處想。

  葉雲歌聽到墨流殤的話，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心裡明白墨流殤這是已經對玲琅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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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開心？並不。

  以她對墨流殤的了解，墨流殤的態度不過是正常的推測裡面的而已。

  平靜？葉雲歌也否認了。

  算起來，這是第一次她讓墨流殤對玲琅產生了懷疑，常見的不過是她受委屈。

  「我不想聽你們說這個盆栽的事情。」

  墨流殤清楚自己說這話時候有多麼諷刺，自欺欺人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

  「那墨總想和我說什麼事情？」葉雲歌反問道，「比如你懷裡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玲琅害怕的往墨流殤的懷裡靠了靠，墨流殤手頓了一會，還是擁住了玲琅，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玲琅感受到身旁人的掌心，本來懸起來的心才緩緩落地。

  墨流殤似乎不喜歡剛剛葉雲歌的話，沉聲道：「她是什麼樣子我當然比你還要清楚，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墨流殤沒有再追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果然啊，對面前這個男人的希望抱的越大，到最後失望的也就越大。

  她居然在傻傻期待墨流殤這一次可以相信自己？

  葉雲歌冷冷勾唇：「我希望墨總可以一直清楚下去。」

  不過是一個尋常不過的動作，可墨流殤卻看出了其中的嘲諷。

  似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一樣，葉雲歌淺淺的笑了一下：「對了，我還要告訴玲小姐一件事情。」

  玲琅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事情？」

  「就是啊……」葉雲歌把音拉長，笑容裡面帶著的是墨流殤從來沒有見過的殘忍，「你下次不要來看看我了，不然事情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了。」

  尤其是「看看」兩個字，葉雲歌說得格外的清晰。

  看著這樣的葉雲歌，墨流殤竟覺得有些讓人移不開眼。

  仿佛這才是真正的葉雲歌，而之前得葉雲歌，被他親手毀掉了。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之後，墨流殤的視線停留在自己打葉雲歌的掌心上。

  親手毀掉了嗎……誰知道呢。

  玲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不是一直都偽裝著賢惠的形象嗎？怎麼今天居然敢當著墨流殤的面和自己說這些？

  玲琅看著墨流殤，見對方沒有任何生氣的現象，心裡開始不安。

  也懶得去管墨流殤和玲琅是什麼反應，葉雲歌說完之後就走到門口，指了指門外，「兩位還是先出去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傳言。」

  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護士，不用想也知道是看熱鬧的。

  好在這兩個都是要面子的，門打開之後說話都沒有過激，所以哪怕是沒有門的阻擋，護士們還是什麼也沒有聽到。

  逐客令已經這麼明顯了，墨流殤自然也不會再待下去。

  墨流殤和玲琅走了之後，葉雲歌把門關上，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的盆栽有些發愣。

  他自己都沒有記得這個是什麼東西了吧？

  可笑她自己記得清清楚楚。

  三年前她的生日，那天晚上墨流殤回來的很晚，身上帶著香水味，他說是去應酬了，自己當初也信了，現在看來不過是去和玲琅約會去了而已。

  她把自己的生日告訴墨流殤，墨流殤什麼也沒有說，隨手從自己的書房拿出一個盆栽給她。

  「你的生日？」他果然是不知道。

  「抱歉，忘了。」雖然有道歉，但是葉雲歌知道那不過是一句客套話，她想，哪怕對方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墨流殤也會這麼說的吧。

  那是她還問墨流殤能不能送她一個禮物，只要是他給的她都會喜歡。

  「送你了，好好養。」書房裡面的最不起眼的盆栽，他就這麼送給了她。

  瞧，她連他說過的話都還記得。

  那個晚上大概是結婚之後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了，而結婚之前最開心的晚上就是知道自己可以嫁給墨流殤的那個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少女時最青澀最單純的感情，葉雲歌給了薄情的墨流殤。

  而在那之後的每一年的生日，墨流殤都不會再回來，自然也就再也沒有了什麼所謂的禮物，她告訴自己要知足，守著那個盆栽，一直到今天。

  其實後來她真的有一直好好養著，甚至這次和墨流殤離婚之後，她帶走的東西很少，而這個盆栽就是其中之一。

  葉雲歌想著想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冰涼的液體掉在病歷上她才反應過來，胡亂的擦臉幾下。

  可是越擦，掉得就越快。

  抬手捂住眼睛，葉雲歌覺得自己這幾年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所以他和玲琅認識多久了？一年？兩年？或者真的像墨流殤說的那樣，她才是這段關係的插足者？

  愛的卑微，就連現在想逃都逃不掉。

  情緒穩定下來之後，葉雲歌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半邊臉，嘲笑的勾了勾唇角，他們一家都這麼對她，她又為什麼要一再忍讓？

  媽媽說過的以怨報德，她曾經傻傻的信了，可是現實卻告訴她，以怨報德的不過都是些傻子。

  而她傻了這麼多年，也應該要清醒一些了。

  想清楚這些之後，葉雲歌覺得心情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沉重了。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葉雲歌怕是那去而又返的人。

  「誰？」

  「葉醫生，I區的35病床上的病人手術提前了，十分鐘之後就開始了，主任要我提醒你一下。」

  「知道了。」

  葉雲歌吐出一口氣，扯出一個笑來。

  那些事情並不能打倒她，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哪裡會有多餘的時間去在意這些東西？

  而且，她還要賺錢給寶寶，等寶寶生下來，她一定不能讓寶寶和她受委屈。

  並且，這個孩子只可能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和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