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蘇夜是聯盟首領！

  話落，蘇瑾煜從楚瞳身後走出。

  他只要站在那兒不動，就會自生一種王者氣息，這撲面而來的權貴之氣讓人不敢直視，卻又不得不正視。

  蘇瑾煜淡淡地看著楊天，平靜的聲音帶著壓不住的沉怒之氣，緩緩道：「楊管家，你可以放人了。」

  楚瞳無時無刻不在觀察楊天，只為找准機會出手。

  聽到蘇瑾煜的話時，她向來聰明伶俐的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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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瑾煜這話什麼意思？

  她感覺自己應該回到初中，再學三年閱讀理解了。

  只有老大本人才敢說出他是誰，然後他就讓楊天放人？

  不是老大來了才能領人？

  那豈不是說，蘇瑾煜就是Ｈ客聯盟的老大！

  不對，蘇夜才是H客的老大！

  楚瞳：「……」

  楊天在警局裡精神受到過刺激，也一時沒轉過彎來，指著蘇瑾煜「你你你」三聲，卻不知要說什麼。

  趁著楊天分神，楚瞳精準出手！

  一根針瞄準楊天握著遙控器的手飛去，電光火石之間，楊天感覺自己拇指突然發麻，然後這種麻痛感迅速傳遍手掌，讓他的手失去知覺！

  手裡的遙控器自然滑落。

  楊天一刀砍向遙控器！

  劈了遙控器，等於引爆！

  他要毀了這裡的一切，包括楚瞳和蘇瑾煜！

  楊天出刀同時，楚瞳再發一根針！

  那根銀針打偏遙控器，穿過它的尾部，把它釘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楊天一刀砍空，又惱羞成怒地劈向陳三。

  「救命啊！」

  眼見這一刀就要劈上陳三的臉，蘇瑾煜一腳踢上楊天的腦袋！

  這一腳太狠重，重擊下的楊天連人帶刀飛了出去，瞬間不省人事。

  楚瞳看了一眼楊天，有些疑惑地看向蘇瑾煜。

  「蘇夜，你是Ｈ客領頭人？」

  陳三一懵，後知後覺地問道：「蘇先生，您真的是……」

  蘇瑾煜摸了摸鼻子，有意迴避兩人的目光，「我沒說過吧？」

  如果真是H客首領，那他手握巨量信息的謎，也就能說得通了。

  而且，傳言H客頭領消失三年……

  這條線索正好對應著蘇瑾煜。

  因為蘇瑾煜正常的時候，蘇夜不會出來，這才造成頭領「消失」的假象，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並不相通，蘇瑾煜也不知道蘇夜還有自己的身份。

  等蘇夜占據身體的主導權後，重新聯絡了Ｈ客。

  失蹤人口回歸。

  後續交給警方處理。

  楚瞳上了蘇瑾煜的車，一路上的氣氛又尷尬又古怪。

  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當了蘇瑾煜的祖師爺。

  自從她回到二十一世紀後，楚家開、江亦鳴、連威、柳家小老頭、鄭宗河等等紛紛拜倒在她的光環下，畢竟見祖師爺是要磕頭的。

  她愉快地想，改天也讓蘇瑾煜給磕幾個。

  蘇氏大總裁磕的頭，一定比其他人更香~

  蘇瑾煜開著車，時不時在她那兒看上一眼。

  她臉上的自鳴得意，快要掩蓋不住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是Ｈ客的老大？」

  蘇瑾煜說得輕鬆，仿佛這件事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在蘇瑾煜進去的時候，雅室的攝像頭已被劫持，蘇瑾煜語焉不詳的那段話不會被傳播出去。

  除了當時屋子裡的幾個人，不會有人懷疑蘇瑾煜就是Ｈ客的老大。

  楚瞳笑著看了他一眼，「你還有一點想隱瞞的樣子麼？真想瞞下，就不會主動提起了。」

  「你真幽默。」

  「如果真是你，也不用隱瞞，我知道你們組織怎麼回事，」楚瞳舒服地依在靠椅上，目光朝他側了過去。

  可能是角度原因，從蘇瑾煜這裡看去，她的眼神充滿了溫和跟細膩。

  看得蘇瑾煜身子都酥麻了，眉毛一跳：「哦？」

  「之前你跟我說過的信息，也是從Ｈ客那裡得來的吧？」

  蘇瑾煜不置可否，抿著唇不說話。

  楚瞳繼續問道：「之前我讓言言去查千手觀音和冰壺的事，她很快就給了我結果，是不是你們給她信息？我之前就懷疑她背後有組織，這麼一來，一切都變得合理了。」

  蘇瑾煜諱莫如深地笑了笑：「我在棋社那麼說，是為了騙楊天鬆懈，你還當真了？」

  楚瞳自說自的，「你當時根本沒想著用這種方法去騙，而是真心看不下去了，要出來維護自己成員，是不是？」

  「蘇夜，Ｈ客聯盟不是非法組織，你乾的也不是機密要事，而我又是你最信任的人，連句實話都不肯說？」

  蘇瑾煜沉下眸色，沒有回應她的話。

  可他越諱莫如深，越說明了它的真實性。

  「對不起瞳瞳，我不能說。」

  「行。」

  他什麼都沒說，但也什麼都說了。

  楚瞳沒指望他能明確承認，因為這條規矩是她本人定下的，目的是為了保護頭領不被戕害。

  哪怕對自己的妻子、丈夫也要守口如瓶。

  何況她還不是妻子。

  那麼，永遠都不要聽到他承認好了……

  次日楚瞳坐上回雲城的專機。

  蘇小諾昨晚睡得太遲，飛機起航不過十分鐘，小傢伙就愉快地進入了夢鄉，嘟著小嘴，天真無邪的樣子像個小天使。

  楚瞳越瞧越喜歡，忍不住去摸她肉嘟嘟的小臉。

  吹彈可破的皮膚柔光滑嫩，好玩……

  「咳。」

  坐在身後一排的蘇瑾煜故意咳了一聲，玩味的目光從手機上方看向楚瞳，「這裡有個沒睡著的，你要不要捏捏看？」

  換成以前，她說不定真去捏了，讓他嘗嘗楚氏鐵鉗的厲害。

  可現在……

  楚瞳眼神一頓，慢悠悠朝後看去。

  「摸這裡，」蘇瑾煜把臉伸過去，拍了拍：「這裡比較嫩。」

  他屬於集陽剛與陰柔與一身的男人，五官精緻，皮膚緊緻，確實挺嫩的~

  她淡淡打量一眼，目光里自是複雜難懂。

  「嗯？」蘇瑾煜提醒。

  楚瞳這才抬手。

  那隻手好像有千百斤重，她抬地遲疑緩慢。

  男人的臉很涼，在她內心燥熱的時候，這一絲涼意可以瞬間沁入心間。

  蘇瑾煜眼睛亮了亮，眼神忽然溫和到了極致。

  她碰自己的臉了？

  說明她對自己有好感？

  否則以她的脾氣，應該一個大耳刮子抽過來啊……

  他剛想到這兒，楚瞳推開他的臉，嫌棄地抽出一張濕巾淨手，「這臉，還敢說嫩？」

  「我只是想被你摸摸，」蘇瑾煜一臉委屈，「反正我們以後要在一起的，你別太疏遠我，好歹共過患難，不必這麼絕情吧？」

  「別廢話。」

  「瞳瞳~」

  「叫我楚小姐。」楚瞳正色看著他，手指點在他鼻子上提醒：「記住，我跟你不是很熟。」

  病發後的蘇瑾煜完全是另一個人，哪有蘇瑾煜的謙謙風度和教養，更不知道自知之明是何物了。

  楚瞳的手只是挨著他的鼻子，卻仿佛挨了他什麼G.點，竟讓他興奮了起來。

  他笑著捉住楚瞳的手指，眼睛越發亮了。

  「一回生二回熟，如果二回不夠，那就十回、百回。」

  楚瞳睨著他的眼睛，冷冷地抽回手指，重新找了個位子坐下，破天荒沒有發脾氣。

  「那就慢慢熟著吧。」

  「瞳瞳~」「

  這時楚瞳收到一通來電。

  「陳三。」

  她長指一動，選擇了接聽項。

  「楚小姐，我剛聽說楊天被警方帶走後大鬧警廳，直接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您說這對我們，是好還是不好啊？」

  「你不用操心這事，楊天只是個小角色，他瘋了死了不會對別人任何影響。」

  她往蘇瑾煜那兒瞄了一眼，「你們老大不是回來了嗎？讓他去操心。」

  「嘿我聽您的，楚小姐。」

  她不關心楊天，只在乎她在乎的人。

  「陳三，如果你不喜歡，就別留在那破地方了。」楚瞳語重心長地對陳三說道：「你這麼年輕，應該做自己喜歡的事，做想要的事業，而不是像你父輩一樣，把一生耗在這裡。」

  「這不行啊，」陳三難為情，「祖下傳下來的規定，我肯定要守著的。」

  「這麼多年，也該廢止了。」

  「創始人留下來的任務，連老大……都不能輕易廢止吧。」聽得出陳三心情沉重，一句話說地三結四斷，「您別說了，我不會走。」

  楚瞳攥了攥手指，竟不知要怎麼回復他，一如她此刻的內心一樣糾結。

  「陳三，說不定創始人很後悔這個決定呢？」

  陳三哈哈一笑，「你別說笑了，創始人去世幾百年了，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我說真的，她肯定在後悔，你離開那裡吧，不要聽她的。」

  「唉！」

  陳三長長嘆了一口氣，半晌沒說話，也沒掛斷。

  楚瞳似乎聽到他的心聲，想到陳家這些年對組織的付出，心裡有愧。

  當年她定下這規矩，雖說考慮了很多，終究犧牲了陳家一脈的自由。

  現在再回想起來，感覺那時的自己真的殘忍。

  那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裡，她的經歷只是為自己攢「積分」，可在那裡，所有的生命都是鮮活真實的。

  陳三那邊沒開口。

  「陳三，你在聽嗎？」

  「不說了楚小姐，我先掛了。」陳三的聲音有些哽咽，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時的陳三正坐在棋社的前廳里，像往常一樣等著有緣人的到來。

  看看手機，又想到楚瞳跟他說的話，心裏面五味雜陳。

  他也想離開，這種千篇一律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可是從他幼兒園開始，就知道這樣的千篇一律將是他一生的底色，好像被洗腦了一樣，這些年他習慣性適應自己的身份，哪怕不喜歡。

  但除了守著東林棋社外，他還能做什麼？

  能去哪兒？

  就算他不想這麼過一輩子，但這裡，這習慣，這等待，也早已成為他生活的全部了。

  出神間，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

  他打開微信，卻在看到消息時腦子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