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捨得出來了
2024-10-01 11:27:01
作者: 逸然逸
葉晴家的幾隻小松鼠也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藍心。
藍心:「蜂蜜果汁。」
「看起來真不錯!」葉晴打開罐子聞了口味,「好香,一定很好喝,這是怎麼做的?」
藍心給他們都倒了一杯,「這是用蜂蜜還有山上的果子做的。」
藍心給葉晴說了一遍做的過程。
幾隻小松鼠非常愛喝,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化成了人形,都是幾個五六歲的孩子,「謝謝洛姐姐,太好喝了!」
「你們喜歡就好。」藍心環顧了一下四周,問葉晴:「你的伴侶呢?」
「噓!」葉晴緊張地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藍心小聲,「他睡著了。」
藍心看她這麼緊張,有些奇怪:「他怎麼了?」
葉晴小聲說:「他最近來了易感期,變得非常粘人,我上廁所都要跟著,剛才好不容易才睡著了。」
藍心愣了愣,懷疑自己聽錯了:「易感期?」
葉晴:「你不會不知道吧?」
藍心誠實地點了點頭,「那是什麼東西?」
葉晴很認真地給藍心科普。
原來易感期是只有雄性才有的東西,就像雌性的季紅一樣,雄性的易感期在成年有了伴侶以後會不定時地出現。
易感期的雄性會變得非常沒有安全感,黏自己的伴侶,就連豹鳴這麼高冷的雄性都不例外。
「葉晴……」
一道男聲傳來,是豹鳴醒了。
豹鳴無視了帳篷里所有的人,直奔葉晴去:「亞亞,你怎麼沒有陪我睡覺,是不是不愛我了?」
葉晴仿佛早就習慣了,摸著豹鳴的頭安撫他。
一邊的藍心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了,沒想到平時看起來高冷的豹鳴在易感期會變成這副樣子,看來易感期真是很神奇的東西。
藍心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司夜寒易感期的樣子。
俊美的男人眼眶微紅,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食指對戳:「你怎麼沒有陪我睡覺,是不是不愛小澤澤了?」
光是想想,藍心就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希望司夜寒絕對不要有易感期!
葉晴被豹鳴纏著,沒有空和藍心講話了。藍心很快告別了葉晴,回到了家裡。
藍心和司夜寒提起了在葉晴家的事情。
「易感期?」司夜寒的聲音聽起來幸災樂禍,「沒想到豹鳴居然會有易感期。」
藍心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會有嗎?」
葉晴說了,只要是雄性就會出現易感期。
司夜寒很不屑:「我可從來沒出現過易感期,我以後也不會有,那是雄性脆弱無能的表現!」
藍心挑了挑眉:「但願如此吧。」
第二天早上,藍心在睡夢中感覺脖子上濕濕的,渾身好像被繩子綁住了一樣,她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只見司夜寒居然化成了人形躺在床上,而且把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還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上。
藍心想推開司夜寒的手,司夜寒卻把她抱得緊緊的。
藍心這才注意到司夜寒脖子一顫一顫的,「你怎麼了?」
司夜寒抬起頭,眼眶紅紅的。
藍心心裡一咯噔,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難道司夜寒也來易感期了?
司夜寒非常委屈地看著她,仿佛她是個罪大惡極的壞人,嘴一張就開始大聲控訴:「哇!你怎麼能忘了我嗚嗚嗚嗚……我那麼喜歡你……」
藍心終於知道她脖子上為什麼濕漉漉的,原來都是司夜寒的眼淚!
不過,司夜寒居然說喜歡她,這是把她當成那個死去的初戀了嗎?
藍心有些尷尬:「你……你看清楚啊,我是藍心。」
司夜寒如同如夢初醒般止住了哭聲,直直地看了藍心幾秒,然後哭得更大聲了。
司夜寒那控訴的眼神,仿佛她是一個拋夫棄子的壞人。
藍心:「……」
看在司夜寒在季紅期對她多加照顧的份上,藍心對他的易感期也多了幾分耐心。
藍心緩了一下,無奈道:「你……你別哭呀。」
司夜寒:「壞小雨!實在太壞了!」
藍心扶著額頭:「我到底做什麼了?」
「你把小咪忘了。」司夜寒低著頭,「我那麼喜歡你,你居然把我忘記了。」
藍心腦子突然閃過什麼,一下子想起來了:「小、咪?你怎麼知道小咪?」
司夜寒扁了扁嘴,「我就是小咪啊。」
藍心小時候和爺爺住在村里,有天在雪地里撿到了一隻受傷的「小貓咪」。把「小貓咪」帶回家以後,藍心和爺爺對它悉心照顧,讓它恢復了健康,養得又白又嫩的,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咪。
小貓一開始脾氣不怎麼好,藍心每次叫它小咪就齜牙咧嘴。
後來和藍心相處了幾天就變成了聽話的小咪,跟在藍心身後跑得比誰都歡。
當時爺爺的眼睛不太好,看什麼都模糊,藍心年紀小也沒認出那居然是一隻小獅子。
只是小咪在一年後突然消失了,藍心還以為它跑丟了,在山上到處找也沒有結果。
爺爺看她實在傷心,就在她生日這天又從集市里買了一隻貓咪幼崽送她,藍心也漸漸把小咪忘記了。
沒想到,司夜寒居然會是小咪。
藍心喃喃道:「不可能啊,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你除了恢復小咪的記憶,還想起什麼其他的嗎?」
藍心想不通司夜寒是獸人大陸的人,怎麼會跑到她的世界。
「沒了,我只恢復了當小咪的記憶,你現在才想我……」司夜寒小聲道:「我本來在獸人大陸好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來到了你的世界,我都決定要留下來做你的伴侶了,居然又回到獸人大陸了。」
藍心恍然大悟,所以後來小咪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了獸人大陸。
藍心很無奈:「我那時候才幾歲啊,你就要做我伴侶……」
那時候她才五六歲吧,司夜寒也只是一隻小幼崽而已。
司夜寒一臉理所當然:「我喜歡你,當然就要你做我伴侶了。」
司夜寒進入了易感期,對情感的表達非常直接。
藍心愣了愣,沒想到司夜寒居然會喜歡她,還喜歡了這麼久。
所以,那個死去的初戀也是藉口吧?
其實仔細想想就漏洞百出,司夜寒失憶了,怎麼會記得自己曾經有個死去的初戀?
只是藍心當時害怕勾起他不好的回憶,就沒有問下去。
司夜寒為什麼要騙她呢?
藍心抓著手裡的獸皮,心裡很複雜,一方面她一直沒有把司夜寒當作伴侶看待,她這才發現司夜寒居然這麼喜歡自己,這麼深沉的愛她承受不了。另一方面,藍心覺得自己不能再待在司夜寒家裡了,既然她不能給司夜寒回應,這樣待著對司夜寒也不公平。
只是她也不能這樣丟下易感期的司夜寒離開,藍心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司夜寒的頭:「小咪,你先放開我,我去做飯吃。」
司夜寒放開了藍心,卻仍然寸步不離地跟在藍心身後。
易感期的司夜寒也和別的雄性沒什麼兩樣,變得黏人和沒有安全感,而且還多了一個特徵——愛哭。
藍心不和他說話會哭,藍心不和他睡一起會哭……
藍心無奈地想,這真的是百獸之王嗎?
五天後,司夜寒的易感期終於結束了。
司夜寒醒來的時候藍心已經出門去了,估計是去葉晴家送果汁了。
司夜寒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懷疑世界,想想這幾天做的事情,他恨不得逃離獸人大陸。
而且,他還不小心說漏嘴,把對藍心的喜歡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但藍心並沒有逃避離開,還留下照顧他,是不是意味著藍心在考慮接受他?
司夜寒穿好獸皮衣從床上下來,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木盒,裡面放著他想送給藍心的禮物——一個亮晶晶的鑽石。
司夜寒花了一袋的晶石從西北的商隊買過來,一直小心地藏在木盒裡。
鑽石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據說只要收到鑽石的雌性絕對無法拒絕雄性。
司夜寒原本打算以後和藍心表明心意了再送給她,沒想到因為一個易感期把時間提前了。
司夜寒把鑽石緊緊地攥在手裡,等藍心回來了,他就要送給藍心。
可司夜寒等了許久都沒有見藍心回來,太陽移到頭頂上的時候,司夜寒忍不住去葉晴家找藍心。
葉晴很疑惑:「藍心?今天沒見過她啊。她不在家嗎?」
司夜寒皺眉:「她昨天和我說今天要來給你送果汁。」
葉晴搖頭,「你記錯了吧,她昨天就來我家了,給了我一罐果汁。」
怎麼會這樣,司夜寒非常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司夜寒如遭雷擊,「她和你說什麼了嗎?」
葉晴搖頭:「沒說什麼。」
葉晴突然想到了什麼:「不過,我總覺得她昨天說話怪怪的,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司夜寒一愣,手裡卸了力氣,鑽石掉到了地上。
藍心已經在貝德部落落腳三天了。
貝德部落是原主父母的部落,也就是那個嫌棄原主是災星把她趕出去的部落。
藍心剛來到父母留下的帳篷的時候,帳篷里的東西早就被部落里的人洗劫一空,連個石盆都沒有留下。
部落里的人表面上嫌棄藍心是災星,義正言辭把她趕走,實際上就是欺負藍心孤身一人,為了獨占她父母留下的財產才把她趕走。
藍心其實心裡有個疑問,在原主的記憶中,她的父母都是非常健康的兔子獸人,怎麼生出一個無法化成獸形的人?
藍心從空間裡拿出木板,簡單地鋪在地上當作床。
不知道司夜寒發現她走了會怎麼樣?
藍心最後還是選擇了偷偷離開,她就是這樣一個膽小鬼。
肚子有些餓了,帳篷里什麼吃的也沒有,好在藍心還有一個隨身空間,她從裡面拿出幾袋肉乾和一個果子啃著。
「啪」地一聲,帳篷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門終於斷了,寒風不斷地湧進帳篷。
藍心抬眼望去,來的人有三個。
藍心認出了她們分別是兔以,兔爾,兔桑。
這三個兔子獸人是姐妹,和原主是冤家,以前經常組成一個小團體欺負原主。
兔以叉著腰看著藍心:「我就說這幾天怎麼這麼倒霉,上山一個果子都采不到,來這一看,果然是災星回來了。」
藍心眼神微冷。
看來這三個姐妹是來找茬的。
兔爾突然尖叫一聲:「快看她手裡拿著的果子,一定是從部落里偷的!」
兔桑指著藍心身後的肉乾;「還有肉乾,這個災星實在太過分了!」
今年部落里糧食非常地少,貝德部落一個寒季已經餓死了兩個獸人,此時看到藍心手裡拿著果子和肉乾,那叫一個眼紅,嘰嘰喳喳地指責藍心偷走了食物。
藍心冷聲道:「閉嘴,你們嘴巴真臭,吵死了。」
兔爾沒想到一向被她們欺負不吭聲的藍心居然敢還嘴,氣得火冒三丈,指著鼻子問:「你!你已經被族長趕出去了居然還有臉回來?」
藍心道:「我為什麼不能回來?這是我父母的帳篷,我父親為了部落打仗而失蹤,他是部落里的英雄,你們就是這麼對待英雄的孩子?」
兔爾一臉嘲諷:「哼!誰知道你父親是失蹤了還是臨陣脫逃了?」
兔桑一臉貪婪地看著藍心身後的食物:「大姐二姐,別和這個災星廢話了,省的沾上霉運,我們快把這些東西都搬走!」
藍心出聲警告:「你不怕我斷了你的手,就儘管拿。」
兔桑冷哼一聲:「我會怕你?」
在兔桑眼裡,藍心一直都是她們欺負的對象,她根本不怕藍心的威脅。
兔桑說完就上前一步要奪走藍心手裡的果子,這個果子一看就非常好吃。
藍心直接按住了她的手,食指用力在她的關節處按了一下。
「啊啊!」兔桑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藍心放開她的手,「滾。」
兔桑只是被她按到了穴位,整隻手都麻了,沒個兩三天根本好不了,但這隻獸人還以為自己的手斷了,哭天搶地:「大姐,我的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