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探監

  一想到這裡，雲小苓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幸好……

  她也不知道該要幸好什麼了，是幸好容璟寒最後登上了這個位置……

  還是該幸好不管怎麼樣，乾仁帝都是沒有想過要動容璟寒這個兒子的。

  「你放心，慕家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不，」雲小苓固執道：「不是給我，是要給她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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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璟寒緩緩把雲小苓摟進懷裡，「嗯，我會給她還有慕家一個交代的。」

  雲小苓垂下眼帘靠在容璟寒的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雲小苓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她去看了一眼容璟玄。

  容璟玄還穿著那天逼宮時穿的玄衣，看見雲小苓的時候，他也沒什麼大的情緒起伏。

  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牢房裡面，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

  只是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抬眼給了雲小苓一個眼神，就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他早在決定逼宮的時候，就已經是做好了要是容璟寒及時趕回來，自己就會被下獄的準備了。

  現在他身在牢籠里，只不過是預想成真罷了，走到這一步，都是他自己的決定，他不悔。

  按照乾仁帝的意思，是要讓容璟玄跟皇后還趙家餘下的人一起上刑場的。

  但容璟玄現在只是被廢，該怎麼處理容璟寒還是沒有定下。

  如果說在知道慕家那件事之前，容璟寒想過要放容璟玄一條命。

  那在知道慕家的事後，容璟寒就再也沒有這個想法了。

  要是真的讓容璟玄活下來了，那慕家上下幾百人的冤魂，他又該如何告慰他們？

  雲小苓也沒有跟容璟玄說什麼話，只是站在牢籠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容璟玄。

  還是容璟玄先沉不住氣的，他看著雲小苓，冷笑了一聲：「你是來沖我炫耀的嗎？」

  雲小苓只覺得容璟玄這心眼怎麼跟針眼似的，小的都看不見那個洞了。

  「嗯？我為什麼要來找你炫耀？我自認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跟你炫耀什麼的。」

  容璟玄一臉的理直氣壯，「自然是炫耀我那三皇弟當上了皇上，你成了皇后娘娘。」

  「而我只是一個廢太子，在這場棋局裡，我已經是喪家之犬了。」

  「我先前幹過不少害了你們的壞事，還險些害死了你們。」

  「你們如今得意，可不得是要在我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嗎？」

  雲小苓搖了搖頭，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容璟玄面前炫耀什麼。

  因為在喪家之犬面前炫耀這種事，在雲小苓眼裡看來實在是太沒品了一些。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莫不是來看我笑話？」

  雲小苓還是搖頭，道：「我只是不明白，有一些話想要當面問問你。」

  「容璟寒從來都沒有想要跟你爭過什麼，他意也不在那個位置上。」

  「況且你也已經是太子了，那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為什麼要做出逼宮這樣的事？」

  「難不成堂堂正正地登上皇位，要比名不正言不順得來的位置差嗎？」

  「我也已經是太子了？那位置早晚都是我的？」

  容璟玄桀桀地笑著，看著雲小苓古怪道：「你怕是不知道那老東西的心是偏的吧？」

  「我是太子又如何？只要容璟寒說一句想要，我這個太子就馬上會被廢！」

  「你應該是知道我這個太子之位是怎麼得到的吧？是容璟寒不要，所以才輪到我的！」

  「我撿了容璟寒不要的東西，還把它當成了寶，哈哈哈！」

  「容璟寒知道的時候，估計不知道怎麼笑話著我呢。」

  「既然容璟寒選擇了不要太子之位，那你也可以選擇不要的。」

  「沒有人逼著你一定要這個太子之位，你不喜歡，大可以跟容璟寒一樣不要。」

  「不可能！我是中宮嫡出的皇子，容璟寒他算什麼東西？」

  「他是嬪妃所出，他頭上頂著的是個「庶」字，他的身份怎麼可能比得上我？」

  「那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憑什麼我不能要？」

  雲小苓久久的望著他，容璟玄偏執成這樣，落得這樣的結局，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我外祖父還有我母親，我姨母他們一家的死，是你一手操作的。」

  雲小苓說出口的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她不是在問容璟玄兇手到底是不是他，而是很直白地跟他陳述了這個事實。

  容璟玄抬眼道：「你覺得以趙氏的腦子，她可以做到那個地步嗎？」

  「我唯一覺得可惜的是，那時候的我年紀還太小，留下可太多的破綻，才被你們發現了。」

  雲小苓微微挑眉，容璟玄這就承認了？

  「真可笑。」

  「你說誰可笑？要是我可笑的話，那曾經喜歡過我的你又算是什麼呢？」

  雲小苓淡淡地看著容璟玄，臉上沒有半點兒笑意，眼神也沒有一點的波瀾。

  「容璟玄我說你這輩子，過的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吧？」

  雲小苓撇了容璟玄一眼，「那時候我年紀也小，眼光不太好，一時就眼瞎了。」

  「不過我挺感激你的，要不是你當年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我也不可能會嫁給容璟寒。」

  「要是我沒有嫁給容璟寒的，今天天朝也皇后也不可能是我了。」

  「不過有時候想想，你也是挺可悲的。」

  「你跟你母親那麼想要在乾仁帝面前爭一口氣，不就是想證明，你們不比容璟寒母子差嗎？」

  「所以那口氣真的就那麼重要？重要到要讓整個慕家成為你的墊腳石？」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容璟玄淺淺地笑著，道：「是個人都會想要往上爬，我也只是人而已。」

  「那個位置擁有至高的權力，如果換了你，你難道不會心動嗎？」

  容璟玄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雲小苓，雲小苓幾乎是沒有考慮就回答了容璟玄這個問題。

  「不會，我不會心動。」雲小苓道，「因為我不想一輩子都被困皇宮裡。」

  「比起權力，我更喜歡自由多一點。我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後宮，哪裡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