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大廳里，一片靜寂。

  無論是當地豪紳，還是隨皇帝而來的官員，都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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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一聲少女的呼喊聲，突兀響起。

  「父親，女兒想死你了。你要給女兒做主哇！」蘇瑤瑤撲進大廳，正想跟旁邊的父親撒嬌，就被人抓住了胳膊，強硬地按在了地上。

  蘇瑤瑤抬頭，才看見了端坐在主位上的英俊男子，他面貌俊秀，溫文爾雅，渾身散發的氣質，讓人不敢忽視。

  他是誰？

  這世間，竟有這麼好看的人？

  「來者何人？見到陛下，還不趕緊跪下！」侍衛大吼一聲，蘇瑤瑤立刻以頭搶地，喊了聲「萬歲」。

  「蘇卿，這就是你口中嬌俏動人的小女兒？的確，不大一樣。」鶴晨似笑非笑地看著安靜的蘇瑤瑤。

  她剛才的那一番潑辣勁，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老臣管教無方，敬請陛下責罰。只是，這和東方家的婚事，是老臣已經逝去的母親所定，老臣不敢輕易收回。」吏部尚書口頭請罪，語言上卻沒見幾分收斂。

  鶴晨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吏部尚書靜默以待，並不鬆口。

  就在蘇瑤瑤以為兩人的對峙陷入僵局，自己終究會如約嫁給東方琛時，一個她日思夜想的人兒走到了鶴晨面前，把一沓帳本遞給了鶴晨。

  「吏部尚書，你可知罪？」鶴晨輕輕拍打著帳本，語言清淺，聽不出喜怒。

  「老臣……微臣，願意解除與東方家的婚事，只求陛下從寬處理。」吏部尚書細細看了帳本一眼，頓時嚇得冷汗直流。

  這本帳本是他藏在書房密室里的，加了層層枷鎖，記錄的是他買官賣官的事跡，怎麼就來到了鶴晨面前？

  對了，是東方琛拿的！

  他到底是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對他？

  吏部尚書思緒萬千，直至看到他那渾然不知的小女兒時，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肯定是這臭丫頭在外面犯下了什麼過錯，惹惱了東方琛，東方琛才設了局，針對自己！

  這個該死的丫頭！

  「你跟東方家的婚事，朕不做主。朕只想知道，這帳簿里的錢，蘇尚書都弄到哪裡去了？」鶴晨頓了頓，「三天之內，蘇尚書能找回來，我們從輕處理，如果找不回來，那就別怪朕不講情面了。」

  「陛下，微臣知錯了。微臣真的知錯了，請陛下寬宥幾分！」吏部尚書哀嚎，眼底都是絕望。

  這錢早已被他夫人貼補了娘家，有些給兩個女兒準備了嫁妝，花得差不多了，怎麼還能要的回來？

  「陛下！求您開恩。父親他真的知錯了！」蘇瑤瑤不停地磕著響頭，此刻的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掌權者手中。

  「知錯了，又如何？之前難道不知錯嗎？蘇大小姐？」鶴晨還未出聲，鶴洛洛冷冷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

  聽著她的幸災樂禍，蘇瑤瑤怒氣衝天，理智全無。

  「你只是個村婦，你來這裡做什麼？看我笑話嗎？你做夢！」

  「誰說我是個村婦的？」鶴洛洛挑眉看著蘇瑤瑤，「或許，我這個村婦可以給眾人解釋一下，蘇尚書手中的錢，都去了哪裡。」

  「九妹，過來。」鶴晨招了招手，鶴洛洛立刻快走幾步，來到了他身邊。

  鶴晨旁邊的官員識趣地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了鶴洛洛。

  鶴洛洛坦然坐下，微笑著看著抖如篩糠的蘇瑤瑤。

  「蘇大小姐，見到本公主，為何不行禮？」

  「鶴洛洛，你怎麼會是公主？」蘇瑤瑤至今不敢相信，之前她奚落的鶴洛洛，是尊貴的九公主。

  「掌嘴！九公主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為父在家教你的禮儀，你都忘到了哪裡？」不等旁邊的太監下令，剛才跪著的蘇尚書立刻來到蘇瑤瑤面前，給了她幾個狠狠的大巴掌。

  女孩的臉頰嬌嫩，男人的手掌有力，幾個來回，蘇瑤瑤的小臉就不復原樣，又紫又腫，那樣貌，簡直是不忍直視。

  「父親？女兒知錯！公主千歲！」蘇瑤瑤委屈的淚水從眼睛滑落，此刻的她終於屈辱地認識到，被人踩在腳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朕看，這蘇二小姐，還不是很懂禮節。既然如此，就解除了她和東方家的婚事。朕會讓人帶她到宮中學習禮儀，然後給她指個相配的婚事。」鶴晨冷聲吩咐。

  「謝主隆恩！」雖然心中不甘，蘇尚書和蘇瑤瑤也只得叩首謝恩。

  「皇兄，這蘇二小姐，洛洛喜歡得很，不如就讓她在洛洛跟前學規矩？」鶴洛洛提議。

  「好。」鶴晨附議，不去看蘇瑤瑤絕望的眼神。

  既然她當初有膽子得罪洛洛，自然要有準備承擔洛洛洶湧的怒氣。

  蘇尚書癱坐於地，心中再不願意，終究是什麼也沒說，乖乖地帶著蘇瑤瑤謝了恩。

  「老身不知陛下到此，特來告罪！陛下萬歲，萬福安康。」東方老太太匆匆趕來時，蘇尚書父女已經離開。偌大的廳堂上，只有站著的東方琛、鶴洛洛和坐著的鶴晨。

  「老夫人請坐！」鶴晨給東方老夫人賜了座。

  「陛下，老身惶恐。老身前段時間有些迷糊，不慎做下了折辱皇家之事，還請陛下降罪！」東方老太太並不敢坐，她慌忙跪下來，想要連磕幾個響頭，卻被鶴洛洛攔住。

  「老太太，您今天這頭可不敢亂磕，要不，等我們走出這個門，東方府就會流傳陛下以上欺下，凌辱功臣之後的謠言了。」

  「鶴洛洛，你這丫頭，在胡說什麼？別以為你救了九公主，就能對我指指點點了！」東方老太太怒視鶴洛洛，「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你這小蹄子今天也不必高興，等九公主什麼時候看清了你的面目，自有你的好果子吃。」

  東方老太太自認為自己說話的聲音很輕，卻不知道上面坐著的地位，聽力非常好。

  所以，聽到下面的老人竟然還敢當著自己的面，折辱自己的皇妹，他笑了。

  「老太太說的有道理。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那這樣，朕就斗膽做個主！」鶴晨神色一凜，當堂宣布，「剝奪此人封號誥命，送往寒山寺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