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審奸商，驚現替罪羊

  楚海本想裝作沒看見，但蘇熠已經看見他，他猶豫片刻，還是上前行禮問安。

  「草民見過寒王殿下，見過蘇大人。」

  「楚管家，你來得剛剛好，本王正準備找你談點事。」

  墨寒舟此言一出，楚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和巴圖都是老爺的親信，活閻王哪會放過他。

  「楚管家，你別害怕，寒王殿下不會吃了你。」蘇熠見楚海垂下頭，有些不滿。

  他心裡想著，這老東西已經去過天牢了，指不定又準備去哪裡做壞事？

  「殿...殿下有何吩咐？」

  楚海小心翼翼地詢問，他還是不敢抬頭看墨寒舟和蘇熠。

  「本王聽城裡的百姓說，你負責管理楚府的油鋪，你手裡頭有貨沒？」墨寒舟漫不經心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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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音未落，蘇熠就把話茬接過去。

  「楚管家儘管放心，我們不會賴帳。」

  「能幫兩位貴人買菜油，是草民的榮幸。」

  楚海聞言，頓時提高警惕，他懷疑墨寒舟已經知道他們哄抬物價的事情。

  「本王需要一千斤，你們的單價是多少？」墨寒舟不動聲色地詢問。

  楚海：「......」

  哎！活閻王果然不好惹，如果他按照市場價出售，家主那邊不好交代，但如果不降價，又會得罪活閻王。

  蘇熠似笑非笑看向楚海，「殿下，微臣聽買油的路人說楚記的菜油最便宜，一斤180文。」

  墨寒舟話鋒一轉，立即怒斥道，「一百八十文一斤，還叫便宜嗎？據本王所知，京城最好的菜油都才賣四十文，區區一個自枝城就高達一百八十文。」

  「殿...殿下息怒。」

  楚海嚇得全身發抖，他雙膝一軟，立即跪在地上。

  「大家快來看，寒王殿下和蘇大人幫我們懲治奸商呢。」

  人群中有人高喊一聲，眾人立即看向墨寒舟。

  「那奸商好像是楚府的大管家楚海呢，他幹嘛跪在地上請罪啊！」

  「狗官的屬下都不是好東西，如果他沒問題，寒王殿下幹嘛要找他。」

  「我也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仗著自己是楚虹達身邊的老紅人，就到處搜刮民脂民膏。」

  蘇熠和墨寒舟暗自高興，有時候，輿論也能殺死人，今日，他們正好利用輿論嚇唬這個老東西。

  「殿！殿下！草民冤枉。」

  楚海思考對策的同時，又急忙為自己喊冤。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要倒大霉了。

  「楚管家，我勸你最好說實話，災難期間哄抬物價是要坐牢的，你都一把年紀了，難道你想在大牢里度過餘生嗎?」

  蘇熠刻意提哄抬物價。

  他們回縣衙之前，就已經商量好，要拿楚海當典型。

  小黑找個隱蔽的位置，撤走隱身術，再跑向墨寒舟。

  「主人，這老東西還想保釋狗官呢！」

  墨寒舟冷笑，就憑他也想保釋楚虹達。

  小黑正準備稟報其他事，墨寒舟就讓它稍後再稟報。

  楚海還沒有想好應對之策，他的妻子王婆子就從楚府跑出來，跪在地上。

  「寒王殿下，求求您放過我家男人，他只是個身份卑微的下人，哪敢違背主子的意思。」

  楚海暗惱妻子莽撞，如果他可以和楚家撇清關係，他早就行動了，雖然家主對他還不錯，但他不可能拿全家老小的性命開玩笑。

  墨寒舟早就查過楚海，這王婆子雖然不是家生子，但她一生下來就是楚家的下人，在下人中很有威望。

  「寒王殿下，我家老頭子做人本本分分，從來不做坑蒙拐騙的事情，請您明察。」

  墨寒舟正準備盤問王婆子，王婆子又扯著嗓子替丈夫喊冤。

  他們只是微不足道的下人，都是按主子的意願行事。

  活閻王不應該針對他們。

  「楚海，你妻子說你是冤枉的，你可有話要說？」墨寒舟直接問楚海。

  「回...回寒王殿下，草民雖然幫忙打理商鋪，但草民不敢亂漲價。」

  楚海還在思考應對之策。

  發國難財的人不止他們，還有其他人，活閻王挑中他，主要是因為他是楚府的管家。

  「是不是楚虹達讓你漲價的？」墨寒舟故意提楚虹達。

  他很想看看楚海會不會像巴圖一樣對楚虹達忠心耿耿 。

  「不...不是，我家老爺不管商鋪的事情。」

  楚海立馬否認，他不可能拉家主下水。

  蘇熠冷聲道，「楚管家，你就直接告訴我們，到底誰才是商鋪的負責人？」

  「之前是老夫人在打理，自從老夫人去世後，就把商鋪交給我家老爺。」

  楚海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家老爺只看帳本，從來不關心他們如何運營？

  「蘇大人，去把楚夫人帶過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楚海一直狡辯，墨寒舟也不好給他定罪。

  蘇熠正準備去楚府，就看見楚阮氏帶著眾妾室朝他們走過來。

  「民婦楚阮氏參見寒王殿下。」

  路人讓開路，楚阮氏和眾妾室連忙上前行禮。

  「楚夫人，楚海涉嫌哄抬物價，麻煩你配合調查。」

  墨寒舟直入主題，他已經知道系統讓他們策反楚阮氏，楚阮氏雖是楚家的主母，卻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真正的後宅掌權者是楚蕭氏。

  「不瞞寒王殿下，民婦不管商鋪的事情。」楚阮氏慶幸自己不是負責人。

  楚蕭氏和楚于氏不敢抬頭看蘇熠和墨寒舟，因為她們都是負責人。

  楚海和妻子對視一眼，立即看向楚于氏。

  「八姨娘，哄抬物價的事情已經瞞不住，您就如實交代吧！」

  「楚管家，您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又不是當家主母，哪有資格管商鋪。」

  楚于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楚海，楚蕭氏和丈夫才是幕後指使人，楚海憑什麼冤枉她？

  蘇熠和墨寒舟暗罵楚海是只老狐狸，竟然拉個替罪羊。

  「八妹妹，你的膽子太大了，竟敢發國難財。」楚蕭氏立馬和楚于氏撇清關係，既然楚海已經挑中楚于氏，她就盯緊楚于氏。

  「你...你太陰險了，明明是你下令漲價的，你卻冤枉我。」

  楚于氏氣急敗壞地怒斥楚蕭氏，她終於明白楚蕭氏為何那麼好心，還讓她打理商鋪，原來是想拿她當替罪羊。

  「八妹妹，你真是想錢想瘋了，一斤菜油漲到一百八。」

  楚虹達的第七房妾室楚周氏也站出來指責楚于氏，楚于氏仗著自己得寵，處處炫耀，她早就看不慣。

  「你...你們竟敢合夥冤枉我。」楚于氏的俏臉氣成豬肝色，定價的人是楚蕭氏，不是她。

  「眾所周知，我早就退出商鋪了，最近幾個月都是你在打理呢。」楚蕭氏面色陰冷地看著楚于氏。

  她言辭間全是警告。

  「寒王殿下，我家老頭子只是奉命行事，八姨娘才是幕後大老闆。」

  王婆子趁機咬死楚于氏。

  楚蕭氏對王婆子很滿意，她再也不用擔心此事會暴露。

  「寒王殿下，民婦冤枉。」楚于氏急哭了，她不停地跪在地上磕頭喊冤。

  她一想起年幼的女兒，就心如刀絞。

  「楚夫人，這段時間，是誰在管理商鋪？」墨寒舟沒有搭理楚于氏，他直接問楚阮氏。

  「回寒王殿下，是八妹妹。」楚阮氏如實回答。

  「寒王殿下，楚蕭氏才是掌權人，民婦只不過是個替罪羊。」楚于氏急忙解釋，她非常後悔貪圖小便宜，著了楚蕭氏的道。

  「寒王殿下，八妹妹血口噴人，民婦又不是商鋪的負責人，哪有資格提價格。」

  楚蕭氏跪在地上，替自己辯駁。

  她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幸好她提前把管理權交給楚于氏。

  「你說她冤枉你，你可有證據?」墨寒舟凌厲地看著楚蕭氏，蕭家人和楚家人一樣狡猾，這個黑鍋楚于氏背定了。

  楚蕭氏不慌不忙地解釋，「回寒王殿下，我們商鋪進貨或定價都要負責人簽字，您可以查記錄。」

  楚于氏如墜冰窟，一查記錄，她就完蛋了。

  「蘇大人，你陪楚海去取證據。」墨寒舟話音未落。

  楚于氏就承認是她定的價。

  「寒王殿下，我八妹妹也是一時糊塗，請您看在她主動認錯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楚阮氏想起年幼的庶女，她就跪在地上替楚于氏求情。

  「寒王殿下，民婦知錯了，民婦再也不敢哄抬物價。」楚于氏不停地磕頭，楚阮氏給她請求，她很意外。

  墨寒舟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把律法搬出來。

  「按照《千盛物價法》規定，災難期間哄抬物價者，不僅要處三倍以上的罰金，還要判處五年的有期徒刑。」

  楚于氏聽完墨寒舟的話，頓時癱坐在地上，她只是個身份卑微的妾室，哪有銀子交罰金。

  「寒王殿下，民婦願意替八妹妹交罰金，求您網開一面。」真正的惡人是楚蕭氏，楚阮氏不想讓她逍遙法外。

  如果楚于氏去坐牢，楚蕭氏更囂張。

  此時此刻，楚于氏徹底被楚阮氏感動了，她處處跟楚阮氏作對，楚阮氏還願意幫她交罰金。

  反觀其他人，還巴不得她去坐牢。

  「大姐姐，我們楚府已經沒錢了，你拿什麼交罰金。」

  楚蕭氏嘲諷地看著楚阮氏，楚阮氏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當好人。

  「八妹妹哄抬物價也是為了給楚府賺錢，這筆錢必須走公帳。」

  楚阮氏沒想過要自己掏銀子，她不是聖人，她幫楚于氏不僅僅是因為她心疼年幼的庶女，還因為她也是女人。

  楚蕭氏冷笑道，「大姐姐，公帳早就沒有銀子了，就算寒王殿下只收三倍的罰金，我們也湊不齊。」

  楚阮氏微皺眉頭，她確實湊不齊，三倍以上的罰金不是小數目。

  「夫人，我們別管了。」葉嬤嬤把楚阮氏拉到一邊，勸她別多管閒事，楚于氏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們何必討人嫌。

  「如果楚于氏去坐牢，我就要幫她養孩子，還不如讓她自己帶。」楚阮氏幫楚于氏求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些孩子又不是她的孩子，她才懶得費精神。

  「有個孩子傍身也不錯，您剛好可以趁此機會把孩子要過來。」葉嬤嬤早就想勸主子收養孩子，好為晚年做打算。

  楚阮氏暗自冷笑，她才不想收養情敵的孩子，她寧願收養孤兒，也不想和庶子庶女扯上關係。

  「奶娘，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您別擔心。」安撫好葉嬤嬤，楚阮氏就看向墨寒舟。

  「寒王殿下，按照律法，我八妹妹要交多少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