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她在凌遲他

  「刀？」李若南看到嚴子沐生氣的表情，那張絕麗的臉蛋上就布上了驚恐之色。

  「我、我不知道……」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腦袋，「我、我為什麼會有刀？」

  

  「阿爹明明不喜歡我舞刀弄槍的……」

  李若南紅了眼眶，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女兒又不聽話了，女兒又惹阿爹不高興了……」

  「我、我真的是一個不孝的女兒……」

  「不孝的女兒……」

  嚴子沐看著李若南這麼驚慌的模樣，他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他沒有要怪責她的意思，他只是害怕這些刀和劍會傷到她。

  她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會舞刀弄劍，她現在的記憶就停留在小時候跟大將軍相處的日子。

  嚴子沐將她枕頭下的匕首收到自己的衣袖裡。

  他走到李若南的面前，伸手拉住了她不斷拍打自己腦袋的小手，「若南，不要這樣，不要傷害自己。」

  嚴子沐將李若南抱入懷裡，大手撫過她黑長的發，「是我不好，我不該用這麼凶的語氣跟你說話。」

  「我嚇到你了，是嗎？」

  李若南抬起眼眸，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嚴子沐，「阿爹，你不生氣了？」

  嚴子沐看著眼前這個人完全認不出他的女人，心裡仿佛被一塊石頭壓著，窒息又難受。

  「我沒有生氣，我怎麼捨得生若南的氣？」

  李若南聽到嚴子沐的回答，臉上露出了孩子般明燦的笑。

  她伸手回抱著嚴子沐，「阿爹，我以後會聽話，我一定會聽阿爹的話。」

  「等我長大了，我會聽阿爹的話嫁給阿宸，然後跟阿宸一起侍奉阿爹！」

  嚴子沐扣住了李若南的手臂，臉上的神色陰鬱難看。

  「嫁給阿宸？」

  對了，大將軍以前一直都希望若南嫁給嚴宇宸，在大將軍的心裡嚴宇宸才是他心中的女婿。

  「那阿沐呢？」嚴子沐低頭湊近李若南那張單純無害的臉蛋，「若南心裡喜歡的人是阿沐，不是嗎？」

  李若南聽到「阿沐」兩個字，眼眶一瞬間就紅了，下一秒眼淚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嚴子沐看到李若南的眼淚，扣住她手臂的大手不由加重了力道。

  「若南，為什麼哭了？」

  李若南搖了搖頭，「我、我不能喜歡阿沐……」

  「我應該要聽阿爹的話……」

  「我不能喜歡阿沐！」李若南不斷重複這這句話。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喜歡嚴子沐，只是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她。

  她不能喜歡嚴子沐，如果她喜歡嚴子沐，身邊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阿爹會死……

  李若南情緒一陣激動，一把推開了嚴子沐，轉身跑到了床上，躲在床的角落裡。

  她極其沒有安全感地環抱著自己，她不想再跟嚴子沐說話。

  嚴子沐站在原地，看著封閉自己的李若南，只感覺心臟在被硫酸腐蝕，又好像被萬箭穿心一樣痛。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

  每一次他跟李若南在一起都好像被凌遲一樣難受。

  她不記得他，從內心深處拒絕嚴子沐這個人。

  嚴子沐感覺眼眶裡有些發澀，仿佛下一秒就會有眼淚落下。

  李若南抱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忽然又哭了出來。

  嚴子沐聽到她的哭聲，連忙又走了過來。

  「若南？」

  他伸長了手臂，將若南拉了出來，然後抱入懷裡，像哄孩子一樣。

  「不要哭了，我們不嫁給阿沐，我們不嫁。」

  李若南哭得身子都在顫抖，揪住嚴子沐的衣服，她紅著眼眶看著他。

  「阿沐只有一個人……」

  「我想陪著他……」

  「但是，阿爹不喜歡阿沐……」

  嚴子沐看著李若南這樣矛盾和難受，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若南，我們不要想了。」他抱緊了李若南，將她按入自己溫暖結實的胸膛上，「我們若南還小，還不需要嫁人。」

  李若南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不哭了，也不鬧了，在傻乎乎地笑。

  嚴子沐伸手拭擦她臉頰上的淚痕，看到她笑，自己也不自覺地跟著她笑。

  「若南餓了嗎？」

  李若南看著嚴子沐，傻傻地笑著點頭。

  嚴子沐揉了揉她的長髮，「那我們吃晚飯，好嗎？」

  李若南點了點頭，「阿爹……」

  嚴子沐拉住了李若南的手，好幾次想要糾正她的稱呼，但是好幾次都忍住了。

  他記得自己之前糾正她的稱呼，告訴她，他是嚴子沐，不是大將軍，她像瘋了一樣，沒日沒夜的哭。

  她想起了大將軍的死，想起了是自己害死了大將軍，她接受不了那樣的現實。

  嚴子沐搖了搖頭，不想再想起過去那些事情。

  現在司獄已經答應了幫她解開身上的絕情蠱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嚴子沐將李若南從床上抱起，走到餐桌那邊。

  下人們很快就將晚膳端了上來。

  李若南一邊吃著飯，一邊衝著嚴子沐傻笑。

  嚴子沐看到她的小臉，忍不住去觸碰她，「笑什麼？」

  「阿爹以前一直很擔心我沒有娘，不能好好照顧我，但是我覺得阿爹將我照顧得很好。」

  「從小到大，阿爹一直都保護我，愛護我，如果以後我見到了娘親，我一定會告訴她，爹爹將我拉扯長大很不容易。」

  嚴子沐蹙起了俊眉，伸手拉住了李若南的手，「若南，其實……」

  嚴子沐的聲音很是哽咽，他很想告訴她，你爹已經見到你娘了，但是又很害怕自己會永遠失去她現在的笑容。

  「什麼？」

  嚴子沐如鯁在喉，只能搖頭，給她布菜，「沒什麼，好好吃飯，菜要涼了。」

  李若南乖乖地點頭，也往嚴子沐的碗裡夾菜，「阿爹也多吃一點。」

  「阿爹天天在軍營里練兵，您辛苦了。」

  是夜，嚴子沐將李若南哄睡，他就側躺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那張恬靜的睡臉。

  她只有睡著了的時候跟過去無疑。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細膩的臉頰，嚴子沐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和額頭，眼底極其寵溺。

  「若南，我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親你，抱你，讓你成為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