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妖殊途

  林媚兒沒說話，只是緊緊靠著葉凡，用力抓著他的胳膊。

  這時候老闆也做好了糖人，葉凡接過來，對比了一下，不得不讚嘆老師傅的手藝。

  不只是人物做的惟妙惟肖，連身上的裙衣都夠了的栩栩如生。

  「老爺子好手藝。」

  葉凡不吝嗇讚美。

  「祖傳的手藝，做了幾十年。」

  老爺子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讚美，笑的很平淡，「因為手藝確實複雜了一些，二十塊錢吧。」

  葉凡付了錢，帶著林媚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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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人和妖真的沒辦法在一起嗎？」

  林媚兒拿著糖人，已經沒了一開始的熱忱，只是貼在葉凡身旁，長發披散，看不清表情。

  只是尋常夫妻，這最多就是電影觀後感中衍生的一個小問題。

  可林媚兒就是妖，突然問，葉凡不得不謹慎回答。

  他現在跟自己老婆不就在一起，結婚五年，幸福美滿。

  她美麗，善良，偶爾還有點俏皮，眼裡都是對自己的愛。

  這跟妖，還是人有什麼關係嗎？

  「可以在一起。」

  葉凡想通了很多，是啊。

  妖也好，人也罷，心裡有著彼此，至於身份是什麼有那麼重要嗎？

  他語氣堅定，「只要真心相愛，沒有什麼阻礙是跨不過去的。」

  林媚兒突然來了精神，俏臉洋溢著喜悅，大眼睛好似會說話的星，「你真這麼覺得？」

  「恩。」

  葉凡微微一笑，重重的點頭。

  「可電影裡為什麼要說人妖殊途，為什麼一定要拆散他們呢？」

  林媚兒輕輕嘆了一口氣，「好複雜，好殘忍。」

  電影裡不是強調妖精害人嗎？

  這人跟要呆在一起……

  想到這裡，葉凡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就算相愛怎麼了？呆在一起，凡人是會被吸走陽氣的，身體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朽化。

  他跟林媚兒在一起五年，守著這麼一個人間尤物老婆，平日裡肯定少不了做雙人運動。

  那麼自己是不是已經著道了？

  人這東西，你稀里糊塗，什麼不知道，做什麼都無所顧忌，也不會胡思亂想。

  可當你一知半解了解內幕，回頭再看，就會驚慌失措，覺得哪裡都是問題。

  這不，念頭一冒出來，葉凡就覺得腰酸背疼，腿抽筋，渾身都虛。

  「老公，你說妖精跟人，應該在一起嗎？」

  林媚兒還沉浸其中，拉著葉凡胳膊。

  「啊？啊，應該。」

  葉凡隨口道。

  「不是說人妖殊途，不被世人接受，怎麼能在一起？」林媚兒望著他。

  葉凡沒想到她會反駁自己的話。

  「那就不可以。」他轉而改口。

  「你好狠的心，明明相愛，就那麼在乎是人是妖嗎？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你不覺得更殘忍？」

  林媚兒鬆開手，氣呼呼道：「你真是大豬蹄子，也跟電影裡的老道士一樣，要拆散一對愛人？」

  「呃……」

  葉凡一時之間啞口，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那你說應該不應該嘛？」

  「敷衍。」

  林媚兒拍了他一把，「你就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

  葉凡一陣凌亂，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他左右都碰壁，找不到一個折中的小路來走。

  兩人一路往夜市裡面走，路過一家驢肉火燒店。

  店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白蛟成，生的五大三粗，面容粗野，可為人性格極其和善。

  以前鋪子就在葉凡小區外，因為做的驢肉火燒物美價廉，味道更好，十分收小區內住戶的追捧。

  葉凡就是他家常客，此時男人拍打著圍裙上的麵粉，從店內出來，一抬頭見到葉凡，立馬招呼道：「小葉，吃飯了沒，沒吃過來吃點。」

  葉凡見他在這裡也開了鋪子，晚上在夜市做生意，肯定生意更加火爆，本來替他高興的，可還沒等葉凡張口，就看到白蛟成臉上浮出幾行文字。

  姓名：蛟白

  種族：蛟龍族

  道行：八百年

  因果：無顯示、

  沒想到他居然也是一個妖怪。

  葉凡想到以前沒事兒就跑去白蛟成店裡面扯淡，就忍不住後背發涼。

  「小葉，你怎麼了？」

  白蛟成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一個抹布，將一張桌子擦拭的光亮無比，「過來坐啊，爐子裡新鮮的驢肉火燒就要出爐，嘗嘗鮮。」

  「老婆，你想要吃嗎？」葉凡問。

  兩個人在家裡吃過飯出來的。

  要說餓，確實不怎麼餓。

  「白蛟龍過來開店，都是老熟人，當支持一下。」

  林媚兒通情達理，知道葉凡跟對方很熟，算是給葉凡一個台階。

  「那就來四個火燒，兩萬肉湯。」

  葉凡過去拉住白蛟成胳膊，「我老婆不喜歡蔥花，肉湯就別放蔥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