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你怎麼變這樣

  虞曼晴甚至連退路都已經給她想好，要是她不想過來，就直接說虞書錦在冷家，這樣連虞天盛也沒辦法。

  「程麗雅出事？」

  虞書錦接電話的時候，冷洛溪也坐在她身邊，兩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個眼神。

  

  「嗯，管家打電話來，說是自殺，現在在搶救。」

  虞曼晴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開口，眼下她已經懷疑身份的真實性，自然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喚程麗雅為母親。

  女人挑了挑眉梢，輕笑一聲，她幾乎都能想到程麗雅現在一定恨透了她，畢竟親手將她的寶貝女兒送進去五年，換作誰，誰又能不恨呢？

  「好啊，我過去看看。」

  自殺……這樣的辦法也虧她能想得出來。

  虞曼晴錯愕了瞬，回過神後應聲掛斷電話，手術室的燈逐漸熄滅。

  「怎麼樣？聯繫上了嗎？」

  男人甚至連個眼神都不曾給她，踮著腳尖朝著手術室里不停張望，這反常舉動叫她有些摸不著頭腦，順從點頭。

  「她一會就到。」

  程麗雅臉色慘白躺在病床上，手腕處被包紮好，被護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

  男人一把攔住醫生的去路，神情緊張，越發叫虞曼晴覺得奇怪，虞天盛平時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不在乎。

  「病人似乎是抱著逼死的決心，割腕不說，胃裡還發現了大量安眠藥，幸虧送來及時，已經洗了胃，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等她情況心情稍微穩定，還是趁早找心理醫生進行干預才好。」

  醫生低頭看著懷裡的資料本，嘆了口氣後越過虞天盛離開。

  「書錦……真的要去嗎？」

  冷洛溪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扶著虞書錦坐到輪椅上，眸子裡的擔憂藏不住，自從知曉虞家秘辛之後，她對那個程麗雅更加沒什麼好感。

  「去啊，怎麼不去，她都敢自殺了，以後我能看見我這個好小姨的日子，就越來越少了。」

  虞書錦冷笑著開口，程麗雅怎麼敢，當初她折磨自己的母親，如今想要自殺一了百了？

  不可能！

  冷洛溪看懂她眼底的恨意，推著輪椅往虞曼晴說的病房走去。

  程麗雅渾渾噩噩醒來，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入眼是一片慘白，難道……她來天堂了嗎？

  「麗雅！你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怎麼做出這樣的傻事呢！無論什麼事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啊！」

  虞天盛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抓著程麗雅的肩膀，好一頓控訴。

  看清男人的臉，程麗雅苦笑一聲，緩慢轉動眸子，情緒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可悲的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活著。

  她越笑，嘴角弧度扯得越大。

  「擔心什麼？你擔心我，所以幾天幾天不回家，擔心我，所以對曼雯不管不問是嗎？」

  面對程麗雅的質問，虞天盛張了張嘴，吐不出一個辯駁的字眼。

  「那可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在哪個地方待那麼久，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或者……找個人代替她嗎？只要給錢！不就好了？」

  她情緒激動，可雙腿無法動彈，五指抓著床單，奮力想要做起身，可她也只能睜著眼，死死瞪著虞天盛。

  「小姨，這件事，你怎麼能怪他呢，要怪也只能怪你那個女兒不太聰明，漏洞百出，哪怕是想找人替代她，都沒辦法呢。」

  虞書錦哪怕是坐在輪椅上，都遮掩不住面對程麗雅時，骨子裡的傲氣。

  程麗雅原本還生氣，看見她這副模樣，卻忍不住大笑出聲，指著虞書錦道：「你，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報應！都是報應！活該啊你！」

  「書，書錦？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虞天盛滿臉不可置信。

  倒是另一旁站著默不作聲地虞曼晴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靜靜站在角落裡，管家不動聲色挪到她身側，伸手將掌心裡的幾根髮絲遞去，壓低聲音道：「二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

  幾根髮絲被用真空袋子小心翼翼裝起，她五指蜷縮，收進掌心，道了句謝。

  「我？我什麼樣？我不是好好的嗎？」

  說著，她忍著脊椎後傳來是疼痛，從輪椅上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床上動彈不得的程麗雅，欣賞著對方的表情逐漸變得狠厲。

  程麗雅死死咬著唇瓣，將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你說說你，好端端的坐什麼輪椅，可嚇死我了。」

  虞天盛見她完好無損，心下鬆了口氣，倒也沒多注意她眼角閃過的疼意。

  「崴腳，走不了太遠。」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又坐回輪椅，冷洛溪環視一圈病房，十分有眼力見的往外走去。

  「小姨，你怎麼想不開自殺呢？姐姐她畢竟也只在裡面待五年，五年之後她就回來了，還是說，你想讓她回來，只能看見你音容常在的黑白照呢？」

  她滑著輪椅到病床邊，伸手一下一下又撫著程麗雅散落的青絲。

  每一句話仿佛都化作尖針，往程麗雅心窩窩上扎去，她看著虞書錦那張笑語嫣然的臉，再也忍耐不住，張牙舞爪往她臉上抓去。

  嘴裡咒罵不停。

  「賤人！你個賤人！跟你那個賤人媽一樣！明明知道我喜歡，還要跟我搶！賤人！你們都是賤人！」

  幸虧虞天盛眼疾手快，拉著她的輪椅向後，這才叫虞書錦免遭毀容之災。

  「麗雅！你說什麼呢！」

  他盯著病床上宛如瘋魔的女人，忍不住壓低聲音呵斥了一句。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虞天盛！別以為你也是個什麼好東西！她程麗清就是個賤人我難道說錯了嗎！是你來跟我說喜歡的是我！她倒好，跟你上床！還有了虞書錦這個小賤人！」

  虞書錦冷眯起雙眼，盯著兩人，虞天盛一個勁的想要去捂她的嘴，顯然不想讓程麗雅繼續吐露更多。

  「嗚嗚嗚……」

  虞天盛嘆了口氣，對上程麗雅那雙充血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