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師生情

  於老師倒是樂得不行：「不老怎麼行？我今年都六十五了，不老就成怪物了，你們....」

  陸羽笑著走了過來：「小子想看看原來的學校，卻發現學校被拆建了，沒有了當年的回憶之地，在這裡傷感呢。」

  於老師聽到這句話樂得哈哈大笑，點了點陸羽的眉心：「還說人家小梓呢，當年這學校拆掉的時候，是誰在學校裡面哭了一天的？」

  陸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扭過頭看著遠處的天空，隨便你怎麼說，反正跟我沒關係。

  噗咪....萱梓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抱著於老師的肩膀：「於老師還沒退下來呢？您也該休息休息了。」

  於老師輕拍著梁萱梓的後背，滿是感懷：「退下來了，不過在家裡閒著沒事，所以就過來這邊看看大門，天看著孩子們讀書，放學，心裡就滿噹噹的，舒坦，走吧，進去坐....」

  「好！」梁萱梓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

  見梁萱梓答應，於老師笑了，抓著她的手走進校園，同時跟她說著一些學校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比如當年的哪個老師去初中了，哪個老師去別的小學了，最後更是告訴了梁萱梓，當年他們的數學老師，現在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了。

  明明都是一些很普通很普通的小事，可梁萱梓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說一些當年發生的事情，逗得於老師哈哈大笑。

  

  陸羽就這麼坐在門口，替於老師看著大門的同時，也在感受著梁萱梓的心情。

  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於老師才停了下來，朝著陸羽喊道：「小羽羽，去公室裡面喊一下你水老師，就說她當年的得意門生來看他了。」

  「誒！」陸羽笑著起身，朝著梁萱梓比了個心，才在梁萱梓害羞的表情中出了門。

  至於得意門生，這倒是真的，當年雖然梁萱梓只在這裡讀了一年的書，但數學成績從第一次便一直保持著滿分的成績，是數學老師最喜歡的學生，再加上樑萱梓那個時候比較靦腆內向，更是成了數學老師的寶貝疙瘩，因此，當年喜歡撩撥梁萱梓的陸羽，自然也就成了數學老師心裡的反面典型。

  哪怕後來陸羽的成績突飛猛進，直線飆升，可數學老師仍然會對他加倍要求，一旦陸羽反駁，他便會以一句『那你把梁萱梓給我請回來』將陸羽駁斥得啞口無言。

  屋子裡，看著出門的陸羽，梁萱梓頓時有點兒慌了...

  校長辦公室。

  陸羽到了之後，先是透過窗戶看了看，確定人在裡面後，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聽到『進來』兩個字，陸羽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沒辦法，主要是當年這位水老師給陸羽的陰影有點兒重。

  當他進來的時候，水老師也抬起了頭，看到他後直接樂了：「嚯，我當誰呢，這不是當年的大學霸嗎？怎麼今天有空過來看我了？」

  和於老師比起來，水老師的年紀小了不少，今年剛剛四十八歲，可饒是如此，他的頭上的白了一大片，看上去跟六十歲的人差異。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茂田村小學才能夠一年勝過一年，這是一個真心為了孩子的好老師。

  在這個班級群泛濫的時代里，就是水老師直接卡死了這條路，直接放眼全校老師：「我不管別的學校怎麼樣，也管不了，但在這個學校，只要你們還在我的管理下，誰要是敢把家庭作業布置給家長，你們趁早滾蛋。」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前面陸羽就聽村子裡的人說過，水老師現在仍然會在學校裡面批改作業到七八點，有的時候該考試卷的話，甚至會到十點以後。

  陸羽有些討好的笑了笑：「那什麼，水老師，你這麼說就不好了，我怎麼就不能過來看你了是吧？而且這次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我帶老婆來的，你得給我點兒面子，好歹我也是你當初的驕傲不是？」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說吧，到底什麼事兒？」水老師笑罵了一句。

  陸羽樂呵呵地掏出包煙，放在了辦公桌上：「別拒絕，我就這一包，別人給的，我不抽，借花獻佛罷了，水老師，忙麼？」

  「我就知道，走吧！」水老師順手將煙裝進了口袋，率先朝著門口走去，路過陸羽的時候，輕笑道：「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會拒絕你的煙？」

  陸羽：「？？？」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水老師已經出了辦公室。

  陸羽連忙追了上去：「嘿，水老師，等等我，我是來告訴你有人想見你來著，現在在於老師那裡坐著呢。」

  幾分鐘後，水老師看著眼前的梁萱梓愣住了。

  回過神後，他甚到以為自己看錯了，將眼睛拿了下來連著擦了好幾遍。

  當他最終確定眼前的就是當年那個心肝寶貝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丫頭，你咋就嫁給這個臭小子了呢？你忘了他當年燒了你辮子的事情了？你咋這麼糊塗啊。」

  「嘿～水老師，過分了啊，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你這是看不得我好啊？」梁萱梓還沒說什麼呢，陸羽先不樂意了。

  梁萱梓嘚瑟地朝著陸羽吐了吐舌頭，這才笑著回應：「水老師，這都是緣分嘛，而且現在羽羽對我可好了，看，我都懷寶寶了，四個呢。」

  水老師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當年你學習成績多好啊，全被這個臭小子給毀了，哼～」

  說到這裡，水老師又忍不住笑了：「不過看你們倆的感情這麼好，我就放心了，.....你個臭小子給我記住了，以後千萬千萬別傷害人家，要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羽啪地站直了身體：「您放心，不用您動手，我媽會先收拾我的。」

  撲哧~此話一出，屋子裡的三個人都笑了。

  不過接下來就沒陸羽什麼事兒了，人家三個直接將他晾在了一邊兒，在那裡說說笑笑的，.看得陸羽眼熱得不行。

  三個人一直說到下午放學，水老師要去看著學生出校門，主要是那些外村的學生，必須有家庭在身邊才能放行。

  於老師在旁邊幫忙，畢竟年紀大了，水老師也不可能真的將這麼繁重的工作交給她，更不要說當年水老師還是於老師帶著入門的，可以說是於老師的恩師了。

  再加_上都是一個村子的，所以水老師對於老師的照顧是很重的。

  趁著這個機會，陸羽和梁萱梓也選擇了離開，並且保證過年的時候會給兩人拜年，這才被放行.....

  回家的路上，梁萱梓的心情很好，挽著陸羽的手臂都緊了不少，嘴裡哼著『讓我們盪起雙槳』的旋律，這是梁萱梓在這個學校裡面學的第一首歌。只不過現在的教材裡面也好，還是校園裡面也罷，似乎這首歌都沒了影蹤。

  陸羽輕輕地順著梁萱梓的手臂擺動著：「開心嗎？」

  梁萱梓點點頭，眯著眼笑道：「好開心，見到了於老師，還有水老師，我真的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學校裡面，就是他們都老了。」

  陸羽輕笑：「那是肯定的啊，你都要當媽媽了，他們怎麼可能會不老？不過我想，今天看到了你，他們肯定也是非常開心的。」

  「嘻嘻，老公，你還會唱這首歌嗎？陪我一起唱好嗎？」

  陸羽：「....」

  唱歌？在街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同村人，陸羽的老臉有點兒發燙。

  可看著梁萱梓滿是期待的眼神，陸羽還是選擇了妥協，嘴角輕抽：「好吧，那你起個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