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大堵車

  內部看片、試映、點映、公映，搞得複雜得很，非業內人士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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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駭客任務》就沒點映和試映，點映是小體量電影想做出點口碑給院線看所使用的方法，而試映則是邀請影評人或大V弄出點口碑給觀眾看。

  看片會則是邀請業內的發行大佬，看看電影有多好，能夠快點多多地給資源，因此現場才會出現百代公司高層。

  成效當然非常好，業內人士一致認為《駭客任務》有機會進入全球票房top10。

  戴維斯理想票房肯定是全球28億美金的票房，一躍成為全球票房榜首。

  可理想畢竟是理想，理智點票房能到12億美金就很好。

  「第一部只是系列的開始，更加完整的內容在電影第二部、第三部。」戴維斯的劇本潛心雕琢，整個系列都寫完了。戴維斯只希望票房儘可能地高，那麼續集的投資會更高。

  具體事宜戴維斯也參與不了，都是華納電影的高層商議，他能拿到最終剪輯權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結束之後，百代公司預備了酒宴，畢竟巴黎是百代公司大本營。縱觀整個法蘭西，除了啄木鳥公司，還有哪個影視公司的營收能比得上百代？

  「楚，酒會真的不去嗎？我聽說你根本喝不醉。」戴維斯問。

  「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想早點回酒店休息。」楚枳隨便找個藉口。

  戴維斯沒說什麼，說自己認識醫生朋友，要不要聯繫。楚枳可不能出事，法蘭西的宣發才開始。

  「休息一晚就好了。」楚枳拒絕，本來也只是找理由，因為百代公司高層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但也沒更過分的舉動，所以不好發作，但酒會演帝獸是肯定不想去了。

  男孩在外面要好好保護自己。

  也不知道昨夜戴維斯等人喝了多少，直到第二天下午拍攝宣傳海報時，感覺腦子裡還有酒精。

  法、荷、意等國家的拍攝短片和宣傳海報，這種短片也就是直接精準投放到固定的國家，比如華夏電影院電影開始一兩分鐘前的GG。屬於特殊宣傳，由於拍攝成本問題，並不是什麼電影都能有。

  如果有時間，肯定是到各個國家路演更好，但演帝獸也沒有足夠時間。

  對於投資過兩億美金的科幻大片來說，提前半年宣傳都算晚，許多大片從籌拍就開始大做文章。

  全球到處飛，導致演帝獸都不能準確感知四季的變化，霜序不知不覺過去，來到孟冬。

  《和平嗎？》確定全球上架銷售時間是12月中旬，故意沒選在聖誕節，因為專輯有「中、英、法、日、韓、西、俄、阿拉伯」八個版本，要在全球發行。而聖誕涉及到宗教分裂了，礙於曆法因素，就連聖誕的日子都有兩個版本。

  而楚枳現在又有許多宗教的粉絲，甚至有好多宗教人士把楚枳認為是「天使轉世」，因此還是不要蹚渾水的好。

  提前一個月進行專輯宣發，愛果此番徹底沒有和索尼唱片合作。

  「是感覺自己羽翼豐滿了嗎？可以和烏鴉一般四處飛翔。」大森嚴人收到消息。

  大森嚴人可非常關注楚枳，想當初他和楚枳兩人一起締造了霓虹的神話EP《稍微期待一下世界》。

  稍一的銷量不是最頂尖，但對霓虹的影響力太大，有句很經典的評價：彰顯霓虹文化的藝術品只有三種，紫式部的《源氏物語》，大阪城的天守閣以及楚枳的《稍微期待一下世界》。

  [AC尼爾森唱片市場熱門歌手報告表一覽

  姓名：楚枳

  年齡：28

  主要商業成就：削弱了阿迪達斯在亞洲市場17%份額，間接導致阿迪達斯在亞洲市場份額爭奪戰全面落敗。

  職業成就：唯一一位專輯累計銷量突破三千萬的90後歌手、SPO與Apple.Music電子專輯銷量第1

  摘入：格萊美組委會副主席喬治·羅布德里克的評價「沃霍爾先生說未來每個人都能成名5分鐘，未來就是此刻，因為每個人都可以成名，所以我個人把現在定義為多娛樂化時代，這個時代不應該可以再孕育出普雷斯利這樣的巨星，簇擁者沒有那麼強烈的凝聚力。但偏偏楚枳出現，他根本是多娛樂化師時代的意外。」

  綜合指數：273

  評級：11grade]

  「專輯總銷量超過三千多萬，黑羽太豐滿。」

  尼爾森是國際著名的市場監測和數據分析公司，巔峰時期，甚至可以評判一個電視台的價值。

  這公司有關歌手的評級共十一級，而對阿肯達、急凍人樂隊、蕾娜的評級分別是10、9、8，倒是本來只屬於評級八的霍爾曼，近期被評為九等級。

  11和10在數字領域只差了1，可在尼爾森評價體系里是天差地別。

  況且大森嚴人手中的表格，其他明星的主要商業成就都是代言某某某品牌，或者自創品牌取得了什麼效果，再瞧瞧楚枳的成就，差距就出現了。

  「只不過渠道鋪設不是靠名氣可以辦到的，還需要多年的累積！」

  雖說愛果公司早就自己發行專輯了，但鋪設渠道一直還是和索尼唱片合作。說白了就是把實體唱片鋪設到全球大大小小售賣唱片的店鋪，要知道，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網購是沒有華夏這麼發達的。

  此能力的的確確需要累計，索尼唱片也不愧是世界三大唱片公司之一。

  「狂躁野獸樂隊太可惜了，菲德爾看上去也是壯漢，為什麼膽子比蒼蠅還小？」大森嚴人嘆氣。

  《滾石周刊》的副主編班恩斯共邀請了三個人霍爾曼、菲德爾和麥丹特萊，即便後面兩人沒有堅持到最後，但大眾對其的評價也是褒獎居多，人氣也上升。但狂躁野獸樂隊是索尼唱片旗下的藝人，大森嚴人總感覺不夠。

  要是和霍爾曼一起留下來……

  要是「一個人的演唱會」發起者直接是狂躁野獸樂隊……

  「這不可能，怕死是人類的天性，楚枳桑不是個正常人，他有病啊。」大森嚴人自言自語。

  而正在被念叨的演帝獸，又開始CPU自己了。

  2026年還有兩個多月就將過去，不能再墮落了，必須給世界一點來自卷王的震撼。

  app抽獎幫小果實的圓夢計劃*2（國內和國外各一個）、新一屆的橘子節，這些事都離不得演帝獸。

  又是一個忙碌的清晨，每個月放一天假期，大王和牛頭決定接下來的事，今天就是休息天。

  在廚房搞了一點早餐，演帝獸草草擬定一份備忘錄——

  [8:00-11:00錄製歌曲

  11:10-11:50休息

  12:00-12：30吃午餐

  12:35-12:50休息

  12:55-13:05繼續休息

  13:10-22:00點處理處理工作]

  從這份表格來看，一天基本的時間都是在休息。

  上午要錄製的，就是老錢三番五次提醒的《演唱會精選專輯》，楚枳把曲目表詳細地列出來：

  Moskau、克卜勒、處處吻、回到啦薩、蓉城、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好想大聲說愛你）、淋浴一直走、Cứ.Chill.Thôi(輕鬆一下)、傷心的人別聽慢歌、revolution、Grow（咆哮）、跳舞的梵谷、lch.will（我想要）

  全球巡演，共計演唱了12首新歌。也不是故意拿出來炫，畢竟每一首歌都是需要兌換的，雖說有自定義專輯券，可按照演帝獸喜歡藏牌的性格，不是情緒到位，也不可能拿出新歌。

  好比《lch.will》來自柏林演唱會，那群德國老爺們燥起來是真的燥啊，楚枳在舞台上都擔心體育館建築材料的強度不夠，被震垮塌。演唱會間隙的幾分鐘，問了場館工作人員，柏林奧林匹克體育館始建於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經過多次擴建，最近的一次擴建是中建集團承接，嗯……那沒事了。

  如此氛圍，搞一手德國戰車的代表作很合理吧？

  可惜沒有預備跑步機，否則現場氣氛會更加好。

  新房沒有很好的音樂設備，還是返回了夢開始的地方。

  怎麼說呢，可能是習慣成自然，雖然沒在原來的房子住，但錄製歌曲還是得在這邊。書房的藤蔓紋和星團紋ID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列印出來的。

  實話實說，這套房子現在的售價，比原本價值上漲了一倍不止，好多媽媽粉願意出錢買下，具體瞅瞅自打直播之後金山府的房價就知道了。

  不過這房子即便楚枳想賣，微博也絕對會出錢買下來，然後免費送給楚枳。

  開玩笑，知不知道炒微博ID被《華爾街商報》稱為後時代虛擬經濟的代表，你以為微博的市值能有45億美金，比地球高了好多個億是怎麼來的。

  「即便我唱過安南語的歌曲，越語還是不熟練，應用場景太少了。」楚枳在錄製越語《輕鬆一下》這首電音，安南的電音歌曲不說是領先亞洲吧，但領先現在的華語樂壇還是沒問題。

  下午的工作比較簡單，處理郵箱的文件。

  郵箱主要分為兩類，首先是公司發來的工作、行程報告，當前愛果傳媒也成立三四年，早就磨合好了，所以接的行程和GG都符合楚枳的心意。

  其次是圈內人發來的邀歌，楚枳視情況而回復，有的會答應，有的則不會。比如孟戊平好好的耽改劇不演，還想跨圈唱歌，演帝獸倒不是反對跨圈，只是他的唱歌全靠修音，一點也不努力，純純浪費曲子。

  「還是念念不忘，杜嘉班納認為我是缺錢的人？砸錢就能請到我？」楚枳樂了。

  實際自打美版蒙面歌王之後，奢侈品牌就鍥而不捨地向他拋來橄欖枝，資本怎麼可能和錢過不去？

  杜嘉班納不是所謂的藍血、紅血品牌，但也真捨得出錢，單季度兩千萬美刀，再加上一百萬的簽字費。

  但是楚枳果斷拒絕，畢竟杜嘉班納從設計師到老闆都喜歡搞小動作。

  「這個拒絕，這個也拒絕。」

  杜嘉班納、迪卡儂、美津濃、卡賓、ONLY都拒絕掉了，演帝獸還發現ONLY是女裝品牌。也不奇怪，口紅、彩妝品牌多是讓男愛豆代言，按照這個發展，潮流女裝請男星很正常。

  「千冢你一定要爭氣，好好設計木熾熱品牌啊，趁現在我還有影響力，多多出現在公共場合，能幫忙帶貨。」楚枳嘆氣。

  奢侈品行業太掙錢了，特別是法蘭西擁有時尚定義權，在全世界收割小錢錢。奢侈品牌產業鏈至少為法蘭西本土提供了20萬個薪水不錯的崗位。

  演帝獸太清楚了，不是國內沒設計人才，而是你根本擠不進去。別說亞洲時尚圈擠不進去，連美利堅想分一杯羹都真的是只吃到一點殘羹。

  唯一能破局的方法是不走正統，用紮實的產品與粉絲效應推上去，以演帝獸當前人氣可以試試。

  翌日，陽光不明媚，天昏地暗。

  天色是要下暴雨的樣子，又因為施工停電。職員們倒是可以克服困難，只是辦事效率就低了。

  也是個預兆，飛往霓虹的楚枳很不順利，先是被七十歲的計程車司機追尾。隨後在處理交通問題時，又被粉絲認出來，好傢夥和漲潮一樣，只不過前者是白浪花，這裡是黑壓壓。

  「我知道這條地鐵線路非常堵，但也從來沒有這麼誇張吧」

  「聽說前面好像有明星撞車了，都過去看了。」

  「又是偶像，偶像也不能影響我們正常工作，如果不工作國家就會陷入癱瘓沒辦法運行！是少女偶像嗎？」

  「不是少女偶像，好像是楚枳桑來了，我還挺喜歡楚枳桑，安田桑你……嗯？安田桑人呢？」

  這是兩個東京社畜剛下地鐵口的對話，很具有代表性，更多的就不再贅述，楚枳在霓虹的影響力已經是老生常談的話題，毫無疑問地造成京都大堵車。

  當前楚枳站出來想把秩序組織起來，但沒一點作用。寬闊的戶外環境，演帝獸能發揮的作用比較少，特別是還沒有音響設備，寧王也施展不出來。

  「楚桑請不要著急，我已經聯繫了警視廳。」負責接機的工作人員有信心。

  計劃是與文部科學省官員、NHK電視台高層約定十點碰面，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下午三點整還擱這堵著，工作人員對警視廳的信心太過充足，換句話說，是小覷了這個被譽為打破了時代局限的男人影響力。

  越來越多的人湧來，經過警視廳的努力，又過三小時楚枳才能離開。

  時間改動，見面的地點也稍作變化。

  某家懷石料理店。

  「外國媒體報導楚桑是戰略武器，此言非虛，涉谷站西口大堵車是近兩年來最大的教徒堵塞。」總務課永岡笑道。

  文部科學事務次官豐田久美子說道：「NHK最受歡迎的外國人投票，楚桑連續四年是榜首，我也是楚桑的粉絲。」

  「我很感謝霓虹粉絲的支持。」楚枳說道，他注意到次官的姓氏是豐田，並且也注意到久美子口中的粉絲應該只是場面話。

  豐田久美子今年四十多歲，霓虹四十多歲的女子能做到一個部門的四把手，背後沒有家族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當然在霓虹姓豐田不強悍，姓三井、住友、岩崎才誇張，熟知的東芝、索尼、豐田都是三井財閥在背後。

  邊吃邊聊，霓虹的飯桌文化也很發達。

  因此，今年的中日文化交流就有點「破冰」的政治味道，哎呀不說這麼複雜的事，這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好。

  我們說說結果，文旅部門請總顧問作為「先遣官」來商議中日文化交流的大概流程，日方也是非常看重此事，由事務次官領隊。

  此行演帝獸是拿國家工資的，交談比較順利，楚枳很清楚自己在這件事上本身就是個花瓶，發揮花瓶作用就行了，別隨意提建議，只帶了耳朵。

  永岡課長在交談結束，雙方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時，贈予了楚枳一件禮物，是代表文部科學省送出。

  一本側面鋁箔刷邊，書腰和封皮都是燙印的書，紙張材料暫時看不出來，還沒翻開，但整體就凸出一個字「貴」，起碼比普通書籍要貴兩到三倍的售價。

  演帝獸抽到過日語精通，所以日語很好，這本書分明是：《世界結束的方式》

  暴露了？要不要殺人滅口！楚枳大腦飛速運轉。

  殺人滅口肯定是玩笑，不過為什麼會暴露？

  「楚枳桑，這是貴國詩豪淮南的兩周前才出版的詩集《世界結束的方式》，這個版本是限量發行的珍藏版詩集，全球只發行一百本，還有淮南詩豪的親筆簽名。」永岡課長說道：「希望楚桑喜歡這個禮物。」

  總務課課長在挑選禮物方面，真是狠下功夫，既不能太貴重，也要表現出文部科學省的重視。

  「很驚喜的禮物。」楚枳只能表示自己很滿意，並隨口問：「永岡課長對淮南研究深嗎？」

  「不能說研究，但淮南的詩集我都看過，每一集都驚為天人。」永岡課長說道：「世界結束的方式日語版首日就售出341千枚，珍藏本我還是費了好些功夫才得到。」

  霓虹的文部科學省等同於文化、教育、科技三個部門的總和，永岡身為總務課的課長，開開口，浪子出版社馬不停蹄地就會送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表面說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那可太珍貴了，我也沒什麼回禮，這是我新專輯的試聽版，還有兩個月才發行，希望永岡課長不要笑話。」楚枳話音還未落，身旁的生活助理立刻從口袋裡拿出專輯。

  什麼叫試聽版，沒專輯封面，就黑殼子看起來有點簡陋。但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最吸引永岡的話語是還有兩個月才發行。哪怕永岡沒有音樂細菌，但能夠提前收聽全球巨星的歌曲，這特權很爽。

  該說的也說完了，永岡身為總務官，並且當前職位在霓虹的官僚制度中也是高級長官，肯定有配車，永岡坐上車。司機非常懂事地往東海道五十三次駛去，想在東京玩得花，就得去東海道五十三次。這取名自浮世繪畫家歌川廣重代表作《東海道五十三次》KTV，即便是寸土寸金的涉谷，也屬於消費賊高。

  在接待完客人去東海島五十三次的鳴海宿睡一晚，讓疲勞的身體更加疲勞，而後翌日拖著疲勞的身體到七號館工作是永岡的常態，畢竟這麼昂貴，如果不掛「招待金」，永岡也捨不得。

  估計很多小夥伴會好奇東五KTV的事，這KTV共有五十三間房，按照浮世繪中五十三個驛站命名。

  「回家。」永岡突然說了一句。

  咦，今天是大天狗把月亮吐出來了？不過司機也很懂事沒多問，調轉個方向往世田谷區駛去。

  難怪一個歌手在華夏官方的地位怎麼高，會來事。是什麼樣的人，就會想對方也是怎麼樣，在永岡看來，楚枳在華夏官方的關係，和他會上下打點有關。

  永岡打開專輯盒子，裡面的光碟也光禿禿的，沒有圖案，只有一個3的數字編號，他也不懂音樂圈，但猜想應該是給製作人看還是什麼的，按照排序這枚專輯是第三張？

  世田谷區是東京老牌的富人區，霓虹人老一輩心中的最佳居住地，為什麼是老一輩呢，因為年輕一輩更喜歡吉祥寺街道。

  叮咚按響門鈴，他家是一百多平方米的一戶建，永岡扯了扯領帶，坐車吹吹風，酒早就醒了，但他喝酒上臉，所以臉頰漲紅。

  估摸著有兩分多鐘，永岡二十多歲的女兒佳華帶著嫌棄的來開院裡的門。

  「你怎麼回來了？」永岡佳華問：「不是打了電話說今天有聚餐不回家嗎？」

  「我拿到了一件禮物，你肯定喜歡。」永岡也不知道自己女兒喜不喜歡楚枳，但按照他目前的認知來說，二十多歲沒有家庭負擔的女性，有不喜歡楚枳的嗎？

  「哦。」佳華轉身往屋裡走去，目光里沒有高興。

  佳華和父親關係很差，因為小時候父親害死了奶奶和母親，這「害死」需要打引號。

  「你看看，這是專輯……」永岡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我知道了。」佳華拿著專輯上樓，不想和滿身酒氣的父親多說半句話。

  永岡看著女兒的背影，等消失在眼前，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仿佛是要把全身的酒氣全部哈出來似的。

  唉！他也想修復和女兒的關係，永岡越想越不對勁，打電話給司機。

  接到電話的老司機露出瞭然的神情，這才對嘛，好不容易可以掛[招待金]，怎麼能不去耍耍。

  返回樓上的佳華把禮物往書架上隨便一扔，看都不看，她絲毫不認為自己父親能給他帶什麼好禮物。

  佳華的房間收拾得乾淨整潔，最顯眼的是滿屋子的火車手辦，她房間裡各種型號銀河號、新幹線、E233系，還有繞過整個房間的鐵軌，都是很精緻的模型。佳華就讀東京理工學院的工學院系統控制系，愛好是有點與眾不同。

  靠裡面的大書架，擺放著很多專業的書，下面還有好幾本華夏古籍，她雖然是學理科，但漢語課成績非常好。

  翻看著漫畫書，佳華唯一看的是《歐姆社學習漫畫》，不過今天她心情頗為煩躁，「你肯定會喜歡」父親的這句話讓她莫名煩躁。

  肯定？拿什麼肯定，弄得好像很了解自己一樣，佳華拿起專輯，黑漆漆的沒有專輯名，也沒歌手名。

  見怪不怪，專輯封面本來就展現個性，特別是搖滾朋克專輯的封面，好多專輯放出來都要打馬賽克。這肯定又是什麼玩概念的。

  打開專輯盒，光碟上就一個數字「3」。

  「什麼東西？為什麼不能好好唱歌？非要弄這些形形色色的實驗體？」佳華很不滿意。

  專輯封面要個性就算了，漆黑一片。哪有裡面還什麼都沒有的？連曲目單和作者名都沒，佳華本來都不打算聽了，因為她很不喜歡花里胡哨。

  放入DVD里，佳華深呼吸，壓下心中的不耐煩。

  華夏年輕人中，用DVD已經很少了，但霓虹的光碟市場依舊堅挺，甚至還有錄像帶。藍光和DVD甚至是動漫很重要的周邊回血渠道。

  第一首歌《世界唯一的花》MV。

  [演唱：楚枳

  編曲：楚枳

  作曲：楚枳

  作詞：楚枳]

  「？」佳華神色一動。

  熔桑的歌曲？

  世界上唯一的花——佳華不追星，楚枳的歌曲陪她走過最艱難的日子，她很確定這首歌是沒聽過的新歌。

  「這枚專輯是熔桑還未發行的新專輯？」

  佳華回過神來，她在網際網路搜索一番，有相關的宣傳，但預售時間是十二月中旬，專輯的詳情完全沒透露，還有一個多月呢。

  肯定是父親通過其他渠道提前購買的，換句話說比好多粉絲更先聽到歌曲。

  「三，難道日語版的叫三嗎？」佳華明白了，自言自語：「華夏古籍里說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好有內涵的名字。」

  再將目光投向專輯盒，越看越順眼，為什麼全部漆黑，什麼花紋都沒有，肯定是不想讓觀眾先入為主。

  「不愧是熔桑，一舉一動都是引領世界的。

  永岡佳華的推論其實也合理，地球上就有一位作家，要求出版社［封面上不能有插圖或除了書名、作者名和譯者名之外的其他文字、不能有「譯者前言」或「譯後記」］，這也是他不想讀者在看書之前，被任何東西留下先入為主的印象。

  遐想連篇之際，輕快的旋律和溫柔的歌聲傳入佳華耳中。

  「不做第一也沒有關係，本來就是特別的唯一。」

  「花店的門前並排陳列著，形形色色的花朵。」

  「雖然人們的喜好不盡相同，但每一朵花兒都很美麗。」

  好像做了一場耳浴，關鍵是歌詞也讓佳華想到很多東西。

  她討厭父親，還真不是永岡自認為的「害死了女兒的媽媽和奶奶」，而是她兒時無意間聽到父親親口說「佳華是女孩，又不能為國家做出什麼貢獻，有什麼用？」，父親當時嫌棄的語氣她仍舊記憶猶新。

  只不過母親和奶奶在時，佳華委屈了還能要抱抱，表現得不明顯。

  「在此之中誰是第一呢，花兒們並沒有為此而爭論，而是在水桶中自豪地，端正地昂首挺胸。」

  「既然如此，我們人類，卻又為何還要相互比較？」

  永遠都給人溫暖啊，佳華感受到。從歌曲MV來說，這首歌的主題是更宏大的發展期望世界和平，但歌曲小敘事也很好。

  溫暖人心。

  這種感覺和夏天喝一口冰闊落不同，而是冬天捂在手裡的暖寶寶。

  「明明每個人都各不相同，為何還渴望成為其中的第一呢？」

  「是的，我們都是世界上唯一的花……」

  都是世界上唯一的花，好美的歌曲，佳華喃喃，這是她聽過最美的日語歌，沒有之一。

  半個多小時之後，整張專輯也全部聽完，佳華想要和父親好好談談，決定給親情一個機會。

  來到父親門前，「砰砰」叩門，好半天都沒人回應。依照她對自己父親的了解，現在肯定沒睡。

  佳華臉色有點不對，然後向玄關看去，鞋櫃處果真沒有父親的鞋子。

  她也老大不小，明白父親又出去耍了，心中的鬱結再次湧上心頭，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機會什麼的沒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楚枳和永岡分開，就突發奇想的想看看《世界終結的方式》在書店的反饋。

  「十點多鐘，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書店開著門。」

  楚枳搜索到一家24小時的書店公園，還是非常網紅的連鎖書店品牌鳶屋打造。

  這是什麼新東西。

  好奇心沒那麼旺盛的演帝獸決定還是消停點，下午才引發交通堵塞，萬一再被認出來了不好搞。

  「明天再說。」楚枳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