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楚枳市

  「老弟真是比我親弟弟還好。」廖大蟲也第一時間知道了楚枳主動幫忙宣傳，不由感嘆。

  廖大蟲的親弟弟廖弛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找他借錢幫忙，大蟲也知道他混跡得好，可混跡得不好也有不好的表露親情的方式，而不是一昧只知道索取。

  既然弟弟的名字都知道了，隨口說說哥哥的名字，廖大蟲本命廖張，其父是個有趣的人叫廖斌，取自：文武之道，一張一弛。

  說話間，廖大蟲接到某個劇組的電話，他的弟弟廖弛又闖禍了，需要去善後。

  大蟲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廖大蟲內心嘀咕：「我願意用我弟弟廖弛十年壽命，換楚枳是我親老弟。」

  知道演帝獸好的人，肯定不單單是廖大蟲，北外日語系副教授蕭閱再次感受到楚枳人好。

  蕭閱會兼職翻譯島國許多工業的工具書，都知道工具書的翻譯不是要求你文筆有多好，而是要求精確。他的愛好是一針見血的扎心，女兒蕭晴就經常膝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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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這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了。」電話那頭的是人大社會與人口學院的馬教授。

  「馬教你說，有什麼事？」蕭閱道。

  兩人是多年好友，從兩人稱呼就能看出來，馬教授不一定知道網際網路上「老六」的含義，但蕭閱肯定意識到了馬教和馬叫是諧音。因此只要能力範圍以內，蕭閱義不容辭。

  「你也知道我孫女小曦是楚顧問的粉絲。」馬教授道：「近來我發現了一個不好的現象。」

  「不好的現象？」蕭閱歪著頭夾住手機，騰出手準備好筆記本和鋼筆，他道：「馬教你說。」

  「前幾天楚顧問回應信件問題上了熱搜，老六你清楚吧？」馬教授道。

  蕭閱點頭肯定是知道。

  「近兩周網際網路出現好多跟風送給楚枳禮物的教程，即便是前幾天愛果公司發了公告，也沒能扼制這股風氣。」馬教授說道：「你在粉絲中聲望高，老六這件事只有你出手。」

  瞧瞧這話，不知情的人聽見肯定很迷惑，一個北外的教授，在粉絲群體威望高？

  準確來說是蕭閱很讓小果實信服，因為他的一系列論文，研究方案是「以楚枳對於粉絲群體高考、中考的幫助」，小果實處於飯圈鄙視鏈的頂端緣由之一，是因為粉絲群體內部環境勸學嚴重，[自習室]功能依舊是軟體最受歡迎的功能。

  「我整理一下資料。」蕭閱也意識到這問題當下不嚴重，但如果任其發展就有點問題。

  這種環境，贈送偶像東西會形成攀比。粉絲內部的攀比有多嚴重呢？加過某些粉絲群就知道，烏煙瘴氣一塌糊塗。

  「楚顧問是好不容易出現娛樂圈正面例子，況且楚顧問這樣是好榜樣，多少年才輸出一個啊。」馬教授這麼熱心，還有個隱藏理由，他有一個論題也和娛樂圈、楚枳有關聯。

  北外和人大兩位教授的對話中，有兩點信息要注意，首先兩人的子女都是小果實，看樣子還是挺死忠的，管中窺豹雖然不見全貌，但也能側面證明，演帝獸的粉絲覆蓋面太廣泛。其次馬教和老六言語之間稱呼楚顧問，都比較尊重，一個明星要得到高級知識分子的尊重，那是相當困難。

  掛斷電話，教授蕭閱的本子記錄了不少東西，又經過半天，這位副教授炮製出了一篇文章，光看標題就有東西。

  《楚枳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粉絲了嗎？》

  毫無疑問，蕭閱教授是懂飯圈的，這標題吸睛無數。

  ［楚枳與小果實，一直是娛樂圈是美談，兩者相互成就。寵粉、秩序、信仰、活下去的動力、感動等關鍵詞時常在網際網路閃爍。

  我也曾經過調查，寫過一篇小果實的內部氛圍，與楚枳的正面勸告，對粉絲人生的正面影響集，包括但不限於「用功學習」、「設立考試期望」、「走出陰霾」、「引導正確三觀價值」等。

  在飯圈商業化和宗教化的今時今日，楚枳和小果實在全球範圍都是獨樹一幟。

  可近日即將被打破，「如何挑選九哥使用機率大的禮物」、「小姐妹看過來，1000+的禮物好像不會被退回」、「小九的手鍊是粉絲送的禮物嗎」等等，小紅書、抖音、微博平台相關搜索指數上升。

  愛果公司官微和楚枳本人多次制止發言的表態，更加成為盛會的焰火，絲毫也為減弱。

  根據本人在網際網路收集的數據，排除作假編撰，小果實送給偶像禮物的價值，從均價180到現在的400。

  我看見了一輛即將失控的車輛。］

  末尾蕭閱還轉載了三篇新聞連結，分別是「出手闊綽，私下卻對粉絲贈送的奢侈品來則不拒」、「花費數百萬慶生，流量明星的粉絲應援到底有多瘋狂?」、「人人日報點名批評，粉絲送禮成風」。

  蕭閱寫的文章，即便時間花費得少，但也有理有據，特別是很多數據圖片，都是畫表格擺出來。

  好傢夥，這下子飯圈動盪了……其實更準確說是小果實內部動盪，而人數太多，導致抖一抖就整個飯圈都震動的即視感。

  喵喵最可耐：「九爺一直期望的是粉絲生活過得好，九爺回復最多的話是［收到禮物的我很開心，一定會妥善保存，但有你的陪伴就足夠了。以後想再送給我禮物的話，如果可以請小果實替我送給你身邊的人吧，爺爺奶奶父母長輩，送禮物時更多關心一下他們，畢竟我無法時刻伴隨你左右］，我們這次好像真的完全錯誤理解了九爺的意思。」

  小果實群體覆蓋面很廣，有明星有大up主有企業家，其中「喵喵最可耐」較為出名的粉絲，也不知道什麼職業，反正曾經做出過一件大事，讓小果實們信服。

  沒多久的更出名的大粉魏桐梓，錄製了個視頻專門發在自己微博上。

  「還記得orange家園APP起初為什麼存在嗎？因為九爺想要和小果實們一起努力，讓自己越來越有價值。

  九爺不會因為收到禮物而開心，但肯定會因為你送給了身邊家人禮物，生活越來越好而開心。」

  風向瞬間逆轉了。

  主要蕭閱文章的殺傷力著實太大，先寫了是美談吧啦吧啦，捧高又摔下，誰受得了？

  那些個教怎麼送禮物的帖子大多數都自己刪除，預備寄禮物的小果實也沒這個心思了。

  這些變化演帝獸都看在眼裡，汪袁的形象管理部門每個月拿那麼多工作，怎麼可能不幹事兒，也想到了辦法，本來是在星期天更新時再說，現在就提前了——

  「無論怎麼說，蕭教授是幫了我。」楚枳讓公司的人提前更新。

  orange家園新功能——［好想大聲說喜歡你］

  活動大概內容是送給身邊的人禮物，告訴身邊的人愛，可以曬圖也可以寫下自己的心路歷程，每個月都會獎勵贈送「優秀小果實」稱號。

  可別小看特殊稱號，「特殊性」很重要，騰訊就是依靠這招收割了不少小錢錢，更何況家園APP是不能氪金的，特殊稱號更加難能可貴。

  「我們華夏人含蓄，長大了更含蓄，等我想說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楚枳錄製的小視頻結束語：「啊囉嗦了，但也是我是一些小小的人生經驗，希望小果實們可以努力愛周圍值得愛的人，努力愛自己。」

  在錄製時，汪袁在一旁看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刷刷的流。這刀子發得，媽媽粉的汪受得了才怪。

  汪袁受不了，小果實們也收不了，紛紛留言認錯，安慰偶像不要傷心。

  小瓓玕：［九哥不要傷心，你還有我們呢！我一直在，一直一直會陪著九哥！］

  小瓓留言有點小委屈，一方面是心疼偶像，另一方面是剛用攢下的零花錢，定製了一個藍色的熊，預備送給九爺，可現在……

  剛好有這個活動，小瓓嘆氣，那就送給爸爸吧，也不能浪費。

  母親在小瓓很小就生病離世，怎麼多年一直沒有再找，獨自把他拉扯大，雖說是爸爸一個人，但與父親關係並不算很好。

  她長到十歲就單獨住一個房間，父親平時工作也忙，沒有太多交流。

  把卡紙拿出來，重新寫一張。

  相比給偶像寫的幾千字，給父親寫的就只有一兩句話。

  ［爸爸，祝你身體健康］

  又想了想，要參加活動的，所以一咬牙添加了一句［我愛你爸爸！——韓瓓玕］

  為什麼要取這麼難寫的名字，小瓓嘆氣，她從小就不喜歡這名字，小時候連老師都讀不出她的名字，也難寫。

  關鍵是讀音還等同於「欄杆」，同學也愛給他取外號，導致小瓓一直不喜歡這個名字，那怕寓意很好。

  晚上九點半，韓父下班回。

  小瓓直接把玩偶熊塞到父親懷裡，本來預備了很多話，也說不出口了。

  「要寄到什麼地方？」韓父下意識認為是女兒讓自己明天順手拿到菜鳥驛站取寄快遞。

  他們這小區的菜鳥在南門，走過去還是有點費勁。

  「唉呀！就是送給你的，這是送給你的禮物，藍藍熊我自己畫圖訂製的。」小瓓解釋道。

  「？」韓父疑惑，又不是生日又不是什麼父親節，送什麼禮物。

  「反正就是給你的，愛要不要。」小瓓也不想說了，感覺說多了很費勁。

  韓父看著女兒的背影，回到房間，然後注意裡面還有一封信，拿出來。

  內容讓他一呆，並且呆住好幾秒，才緩緩放下信。

  「這孩子搞這些有點沒的。」韓父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二手菸有點嗆眼睛……

  小瓓不是個例，真的很多小果實送禮物，或者準備給父母送點東西。

  這次風波才平穩落下。

  楚枳也沒覺得麻煩，他認知得很清楚，獲得了人氣就一定要承擔什麼責任。

  事件還有點小尾巴，交給公司宣傳部很快就能熨平整。

  《王朝》播出，劇情沒想像中那麼好看，甚至不知道是否故意，有「催婚、催生」的劇情，很難理解用朝堂爭霸劇「催婚、催生」，但全靠同行襯托，依託答辯里顯得太亮眼，由於是央媽台慶劇服化道也相當好，再加上看老戲骨飆戲太爽了。

  因此創造開播2.6%，豆瓣開畫7.6的評分也相當的好，再加上網際網路首日七千萬的點擊量，這部劇屬於爆開了。

  只不過楚枳也沒感受到快樂，他現在不太高興。

  「我是既沒頭腦也不高興的冤大頭，防不勝防。」

  演帝獸當前所在地舒瓦西三角，位於巴黎13區的東南方向，這一代被稱為「小亞洲」，居住了許多華人，還有安南、寮國、柬埔寨幾國人。

  「當明星太久了，丟掉了原本的警惕，居然會被這種小把戲騙。」楚枳喃喃自語。

  楚枳剛來這邊買東西，瞧見了一家店在買華夏特產，店裡很多他的海報，老闆自稱是小果實，再加上是華人，他警惕心放低，一百塊錢的東西，花費了三百多。

  特產店裡生意興隆，大多數還都是外國顧客，老闆齊大頭每天都笑呵呵的。

  整個舒瓦西三角輸他家生意好。

  下午店鋪關門，齊大頭拿著三炷香偷偷摸摸到後台壁龕，裡面擺放著一尊佛像和一尊十字架。

  別覺得好奇怪，齊大頭之前供的還是一尊綁在十字架上的佛像，後來感覺對神靈不尊重，換成了兩尊。

  「上帝保佑，一定要保佑楚枳多火幾年——不對多火幾十年！」齊大頭為楚枳祈福。

  「也保佑他身體健康。」

  楚枳的海報太好用，華夏特產店本身能吸引有需求的顧客，而海報可以吸引沒有需求的粉絲，關鍵不突兀，因為楚枳也屬於華夏特產。

  以前每天三炷香是保佑生意好，霜序開始就開始保佑他不認識的這個華夏明星了。

  搞完再檢查一遍店裡的商品，確定沒啥問題就關店了，目光環視瞧見海報，忍不住感嘆兩聲。

  「我在巴黎生活快十年，從沒見過這麼招洋鬼子喜歡的亞洲人。」

  每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流量是衝著海報來的，以為店裡是買明星周邊。先把顧客騙進來才是關鍵，雖說進來了會大失所望，可來都來了。

  「今天聽那個荷蘭人說，在他們國家楚枳也出名，阿姆斯特丹的唐人街可比巴黎這個好多了。」

  「太可惜了，沒門路啊。」

  齊大頭心裡難受，有錢掙不到比丟了錢還難受。

  拿走門口的《法蘭西晚報》，慢悠悠的走回家。

  報紙從時間分類有日報、早報、午報、晚報、星期報紙，早報和日報沒啥區別都是一大早就發售，而晚報則是下午發售，至於午報基本被取締，報業蕭條很多周報和星期報也是合併的合併，取消的取消。

  《法蘭西晚報》的頭條是大罷工，倒頭條就是「改名風波繼續持續」，倒頭條這屬於比較專業，居於版面最下方或者是右下角的大字，這位置一般用來刊登備受關注的大新聞，但又不是時事發生的。

  改名事件風波也是去年，楚枳在法蘭西島大區塞納·聖但尼省聖但尼市舉辦演唱會，為歡迎楚枳，覺得這舉辦日當天，把名字改為「楚枳市」，時效兩天。

  本身這件事不常見，但也不少見，地球霉霉演唱會，也有這類改名的情況，反正是花花轎子人人抬。明星來開演唱會，拉動城市的消費能力，然後給明星一個面子，再一宣傳雙贏，當然前日是這明星，名氣得夠大。

  所以去年，改成「楚枳市」在推特、臉書的討論度都不高，現在成熱搜了主要是兩天期限一過，有數萬人聯合，要求市政廳依舊保留「楚枳市」，不叫聖但尼市這原名。

  要知道聖但尼市常住人口一共只有三十多萬人，三萬多人的建議市政廳不能不管，於是經過幾次討論，別奇怪為什麼法蘭西辦事效率怎麼低，一點小事拉扯了幾個月，整個歐洲法蘭西辦事效率都是首屈一指的低。

  一個月前發起全市投票，想想這個時間點發生了什麼事，恰逢薩赫勒地帶演唱會事件發生，楚枳人氣巔峰時期，66%都同意。

  這下子尷尬了，總不能真讓一個法國地名冠以華夏人的名字吧，聖但尼市雖說位於巴黎大區東南部是屬於遠郊，但聖但尼市是旅遊勝地，曾經的法國皇室陵園也在聖但尼大教堂，改成楚枳市算什麼？

  永久改名提議直接被內閣駁回了。

  嘿，改名字的事是我們聖但尼市人的事，憑什麼政府不同意，喜歡遊行的他們展開罷工大遊行。

  齊大頭也是看到這個新聞才開始貼海報，今天又出現這新聞，是內閣妥協了，聖但尼市現在官方正式名字楚枳-聖但尼市。

  「市政廳也挺聰明的，歐洲唯一以華夏人名命名的城市，肯定會大受華人遊客的歡迎。」齊大頭這樣說不是沒依據，自稱為華夏外省的德國小鎮迪特福特，以及印尼城市三寶壟，遊客都非常多。

  「多貼兩張，要說這玩意還真貴，一張海報居然20軟妹幣。」齊大頭嘀嘀咕咕：「要不我在網上隨便複印一份算了。」

  「……萬一被看出來了得不償失，還是不要。」齊大頭最終還是打消了節約的注意。

  「楚枳你長得比兔兒神看上的那個御史還要還要俊，我做主了，你還能火百八十年。」

  齊大頭自言自語，他是絲毫不知道，自己今天剛坑了楚枳本人，後者出門怕引起騷亂肯定有化妝。

  今夜在巴黎進行的《駭客任務》內部看片會，楚枳被邀請在列，再加上戴維斯、姜小宮，三個劇組成員，其餘要麼是發行方，要麼是製作方。

  劇本很紮實和爽快，但楚枳感覺還好，但不是「哇！」，而是「噢？」，主要是這個世界觀設定他感覺也不新鮮了，主要是裡面有些台詞感覺逼格有點高，有哲學思辨的味道，觸及到了哲學三大問題之一我是誰。

  但在製片人眼裡很驚艷，因為帥啊。

  屬於宣發公司的百代高管看完之後更是直接說：「誰會不喜歡楚枳？！」

  導演戴維斯有點小生氣，劇本他攢了很久，要表達是東西太多了，但拍出來這群人就看男主角帥了？

  帥不帥他不知道，楚枳就是他三顧華夏邀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