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不合格的資本家

  關於楚枳的話題熱度一向是很高，所以很快就從某乎傳達到整個中文網際網路，也有越來越多小果實現身說法，沒圖的無法證明就不說了，網際網路講究無圖言屌。

  只節選有圖證明的網友留言：

  ye_azui：［蓉城站有，有圖。我恰好坐在空位後面，錄著九哥時拍到了，雖然有點模糊。］

  清晨的第一縷微光：［我是金陵站志願者，也是收拾場地時看到了這鯊雕玩偶，因為我家了很多小果實群，就拍了照發在了群里。］

  地上行者神槍無敵：［紅磡站，直接發圖］

  請記住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fgo：［啊啊啊啊，我也特別好奇，沒想到整場巡演下來，這個鯊雕玩偶一直都在，我的圖也是因為好奇才拍的，九爺為什麼要在演唱會觀眾席放玩偶？］

  等等，畢竟每場演唱會少則五萬，多則十萬人，而沙雕玩偶太顯眼，在這樣大的觀眾基數下，很大概率有粉絲會拍照。反正就目前位置，有二十多個國內站點，都有確切的圖。

  這就引發了好奇心，小果實們開始猜想。

  腦洞大開的網友什麼東西都能想出來。

  本是逼乎網友的陸隨周，因為自身的好奇心從南韓知識人網站搬過來的問題，不但一下出圈，還引發了全球小果實一起參與。

  洛杉磯站、柏林站、胡志明市站等等，在國內外小果實共同努力下，至少能確定八成。

  小果實和網友到愛果、楚枳的帳號下留言提問。

  都知道愛果公司的官微基本對粉絲們的疑問，皆是耐心答覆，但這次有成百上千人提問，都沒解答。

  愛果傳媒官微：［恭喜@一棵苗晨_進入《偶像向前沖》四強，繼續加油，@偶像向前沖官微。］

  只是下午，微博公眾號暗戳戳發了個恭喜自家練習生，而推特、臉書、INS官方帳號根本沒動靜。

  如此態度更加為這件事增添一抹神秘感，越不讓人知道，就越想知道，畢竟人類就是叛逆。

  王澤潯屬於4G衝浪，算是知道消息比較慢的了，他知道時就已經到兩三天之後了，正好瞧見小果實和網友們的熱議。

  「是有點奇怪，九哥走哪去都帶著個鯊雕玩偶干甚？」

  「等等？這玩偶有點熟悉……」

  他想到一種可能性，但內心又不敢相信，迅速打開自己雲盤中叫［不敢回憶的回憶］的相冊，裡面都是和表姐小艾的合照，之所以放雲盤是如果存在手機相冊，無意間翻到，心情就會很EMO。

  說實在的，他自己很不喜歡拍照，但表姐愛「臭美」，會拉著他拍照片，拍完還要問「好不好看」……尼瑪蛋哪有修圖只修一個人的規矩！

  其中有張照片是在表姐小艾的臥室合拍的，和網際網路的鯊雕玩偶一模一樣。

  「應該只是巧合吧。」王澤潯記得九哥當時只帶走了標籤紙，沒拿玩偶吧。

  就不可能。

  哪有這種可能性，雖然這樣說著，但王澤潯還是忍不住在第二天的周末去舅媽家瞅瞅，反正也不遠。

  舅媽很熱情地招待了他，看起來完全走出了喪女的蔭翳，但也只有熟悉的親戚才知道，哪有這麼容易，從表姐那沒有動並且還按時打掃的臥室就可見一斑。

  「唉！」王澤潯本人是很希望舅媽再婚，然後生一個孩子的，但又擔心舅媽有孩子忘掉表姐，所以不禁嘆氣。

  臥室里的鯊雕玩偶不在了，王澤潯問舅媽，然後艾媽經過思索之後回答：「其他玩具娃娃……四年前，小魚的偶像又返回來，說是要買個玩具娃娃，小魚留下的玩具娃娃不少，所以我送了一個給他，他是個好偶像。」

  說話間，艾媽的眼眶也不禁濕潤了，她內心裡是非常感謝楚枳的，是他讓小魚死前開心了些。

  艾媽也疑惑，外甥問這幹什麼？

  王澤潯思考半晌，決定把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舅媽，結尾說道：「九哥應該不是想要操作，他就怕事情被報導，打擾舅媽生活，所以這件事到如今一點信息都沒透露。」

  「小魚……」艾媽深吸一口氣，鼻翼的振動代表著她正憋著眼淚，緩了數秒才開口：「小魚生前就天天把要給我買按摩椅和看偶像八周年演唱會掛嘴邊。」

  話到此處，艾媽突然想到：「我幾年前中了一等獎，獎品是按摩椅，我還以為是小魚的在天之靈保佑我，難不成……」

  「按摩椅？什麼獎？」王澤潯問。

  「當時京東公司打電話給我說中獎，然後過幾天就送來了，沒收一分錢。」艾媽還保留著小卡片，畢竟認為是女兒在天之靈帶來的好運。

  「我經常在京東買東西，所以也就沒多想。」艾媽把卡片給外甥看。

  ［京東特惠特等獎·佳仁全身按摩椅*1］卡片很真實。

  「舅媽參加過抽獎？」王澤潯問。

  艾媽搖頭道：「京東客服說，抽獎針對的是京東註冊用戶，只要在網站購買過東西，都自動參與抽獎。」

  聽完王澤潯就搖頭表示不可能，京東多少註冊用戶，怎麼可能不參與自動就抽獎。

  即便要回饋顧客，也有更好的方法，完全不可能選擇最差的一種，而且王澤潯沒記錯的話，九哥代言過京東，這不就聯繫起來了嗎？

  聽到外甥的話，艾媽也想到不少漏洞，比如她就沒在京東APP頁面看到過活動宣傳。

  「小魚如果知道，肯定會很開心，她想完成的兩個願望，看演唱會、和送媽媽按摩椅都完成了。」艾媽道：「楚枳真是個好孩子，小魚喜歡這樣的明星，真好。」

  好孩子，是艾媽的最高評價。

  王澤潯萬萬沒想到，楚枳會為了粉絲做這麼多，幾年過去了每場都還帶著玩偶。

  網際網路上的熱度來得快，消磨得也快，官方沒回應的情況下，三四天很快過去，大眾關於鯊雕玩偶猜測也偃旗息鼓，但此事也成為楚枳身上四大未解之謎之一。

  演帝獸不算一個合格的資本家，至少在對待小魚的這件事上，完全沒將利益最大化。

  隨便找「知情人」放出點消息，就能收割一大片感動。而他從沒想過要這麼做。

  不合格的資本家此刻正面對上億的生意。

  「多咪音樂想要購買九爺歌曲的獨家，五年，出價8億。」業務部報上來的業務。

  多咪是某度收購了移動旗下的咪咕音樂，然後重新組合而成的新音樂APP。

  多咪不是第一家想要讓楚枳授權獨家的，但都被拒絕了，此番之所以拿出來重提，實在是給得太多了。

  楚枳本人對這價格在預料之中，因為他知道一個地球的商業案例，企鵝以5.7億軟妹幣拿到周杰倫所有歌曲三年期的獨家版權。

  也正是這一舉動，助力企鵝音樂成為音樂APP市場份額最大的存在，楚枳依舊拒絕。

  「拒絕掉，獨家版權售賣估計就要開會員聽歌什麼的，我答應了粉絲可以免費聽歌，那就不會食言，以後這類報價不用討論。」

  楚枳一錘定音，別說八億就算是八十億……嗯應該沒有公司給得了這麼多。

  反正要遵守和粉絲的約定。

  娛樂圈安靜了幾天，央視網的直播，引發了新的討論。

  直播內容是LG化學的社長具孝顏，捐贈唐摹本《喪亂貼》，比之上次捐贈獸首的關注度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倒不是央視突然給力，而是LG公司買宣發，網際網路出現「LG化學仰慕華夏文化」「LG化學擔綱中韓友好的橋樑」一類的新聞標題。

  然後微信公眾號，以及自媒體的軟文內容是「具孝顏是狂熱的小果實，幾個億的古董說捐就捐」、「具孝顏就是為了追星才專門跑到華夏來擔任LG化學社長」等等言論，反正是對自己有利的宣傳。

  捐贈儀式很無聊，因為被「講話」串聯，捐贈人講話，故宮博物院院長講話，主管這塊的領導講話……真正楚枳和文物的畫面加起來不到五分鐘。

  這就導致很多水友因為宣傳跑來捧場，隨即看幾分鐘就退出了，能看完全程兩小時的水友那是斗宗強者鳳毛麟角！

  但外國粉絲因為崇拜偶像，有人先後捐獻獸首、唐摹本喪亂貼，值得營銷號與各媒體拿出來大報特吹，因為太具有傳奇色彩，水友愛看，點擊多流量多。

  《楚枳國際影響力有多強？》

  《明星的面子能有多大——看看楚枳》

  《起碼幾個億，獸首和喪亂貼》

  《為什麼他可以常年霸榜福布斯名人榜？》

  等等。

  點進去就會發現，營銷號的報導，如果不是一點營養都沒有，那還是挺有營養的。

  就拿「為什麼常年霸榜」一文，你以為有什麼乾貨？實際全篇都在說楚枳有多寵粉，然後寫的歌曲有多好聽，新歌手們應該學習這種寫歌能力，多出幾首流傳度高的作品，別走歪門邪道。

  要是讓流量明星瞧見這營銷文，估計會被氣死，你媽的蛋蛋，流暢度高的作品，想寫就能寫得出來嗎？

  很快官媒發出一個報導，楚枳被國家文物局授予「特殊貢獻勳章」，勳章除了是榮譽外，還有個小特權，去華夏境內任何國立的博物館都免門票。

  「說楚枳是我們九零後的代表，沒人能反對吧？」

  「+1，楚枳自律、才華橫溢、善良又愛國，完全能代表我們九零後，畢竟我也是這樣的人，嘿嘿。」

  「我作證，九零後的確都具備這些優點。」

  零零後和八零後，就見不得九零後這種不要臉的貼金行為。

  「我們八零後在1999年做出的貢獻，誰能比？」

  「閉嘴，你可是簽署了保密協議的。」

  「看來九九年的事情瞞不住了。」

  等等留言。

  玩笑歸玩笑，網友主動說楚枳代表九零後，且沒有水友唱反調，足以證明楚枳的口碑，以及中文網際網路的地位。

  再沒別人了！

  否則你想想，換個明星，在網際網路說，xx明星代表你，估計會被孫吧的人才噴出翔。

  翔翔——自由飛翔，飛機落地楚枳抵達春城。

  航站樓出口，楚枳看到了那張足夠把小孩嚇哭的臉，來人是廖大蟲。

  廖大蟲的樣貌嚇人，還和王安憶不同，後者只是拉著臉感覺很兇，而前者是真沒辜負「大蟲」的綽號。

  「辛苦了辛苦了，從魔都過來一路辛苦了。」廖大蟲想把行李箱接過來。

  「剛好想來看看南詔風景，一直沒時間，還是廖哥這次給了我個機會。」楚枳說道。

  眼前這小兄弟，是他看著從翻紅，再然後一步步成為全球巨星，但無論人氣有多高，對人態度一點也沒變，說話永遠這麼好聽。

  「無論如何，感謝小楚過來撐場子啊。」廖大蟲拍拍楚枳肩膀，並道：「要玩的話好好玩，費用的話，我的劇組全包了。」

  「那必須感謝廖哥。」楚枳道。

  演帝獸一大優點就是懂報恩，以前拍攝MV和《當我閉眼後》演技不過關，全靠廖大蟲這人形輔導器。

  經過王導調教，演技提升不再需要輔導器，但以前的恩情楚枳也記在心中，因此廖大蟲打電話邀請他客串馬上就答應了。

  去年廖大蟲獲得了金雞百花獎的第三個最佳美術，被圈內認為是電影美學的「王廖」。

  可惜他把美學看得太重了，甚至犧牲劇情的合理性都要營造視覺奇觀，拍電影那是失敗一部又一部。

  這部《雲夢》，不知道攢了多久才拉到投資，再失敗可就真就當不成導演了，所以包括楚枳在內，廖大蟲動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脈，請了不少老戲骨和知名度高的演員。

  休息了一日，楚枳看到了客串角色——牛王

  雲夢來自於「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的雲夢，他就是裡面的修煉成精的牛。

  劇情也簡單，身為牛王的他，率領著手下的小牛牛跳舞。

  「印度片？突然開始的舞蹈。」楚枳皺眉，拍攝的是歌舞片？！

  為什麼說起電影裡跳舞就想起阿三片？因為印度片中舞蹈許多都是突如其來，這來自於印度特殊的電影生態，一開始往裡面加歌舞就是為了湊時長，印度觀眾也樂意看到，因為可以在電影院多待會。

  真正的歌舞片《芝加哥》《雨中曲》舞蹈是表現電影情緒的催化劑，準確說廖大蟲野心很大，他想要打造的是具有東方美學的歌舞片。

  舞蹈結束是吃牛肉，牛王的台詞：「我為什麼不能吃牛肉？因為我能控制這群畜牲的性命，所以我有權利食用牛肉。」

  或許沒看到全部劇本，但光是隻言片語，瞧不出這劇情有什麼意義。

  翻天開始拍攝，實現是化妝，楚枳還是第一次上特效妝，插上兩根牛角。

  然後多個牛鼻子和耳朵，其他沒什麼變化。

  演帝獸有點小失望，還以為會戴上一層面具什麼的。

  也不想想，好不容易邀請來大咖客串，肯定要讓觀眾認得出，否則那不是錦衣夜行嗎？

  「勇敢牛牛不怕困難！」楚枳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道。

  緊接著，楚枳見到的是三千名化妝的牛小妖，真真是大手筆，一下動用千名群演。

  「搭建的雲夢澤奇觀，還有這麼多群演，投資可真不小。」楚枳嘀咕。

  不過這麼多人，調度非常考驗導演功力。

  才開始拍攝，就狀況頻出，一上午基本都在調整和熟悉，直到下午四點才完整地拍攝出導演廖大蟲想要的效果。

  真的好震撼，舞蹈動作還原滇省滄源崖畫，壁畫中原始人手持牛頭跳舞，而藝術加工將其變化成人頭銎內鉞。

  蒼茫原始的舞蹈動作，完美契合牛妖，楚枳飾演的牛王站在前方，身披銀甲，伴隨著低沉的哞哞的叫聲，演帝獸都想直接看後期加成後的效果了。

  「廖哥這一波或許真的厲害了。」楚枳心道。

  說是要旅遊，但在行程密集的排布下，哪有什麼空閒，第二天上午就乘飛機往青唐城走。

  輕輕地來，風風火火地走。

  楚枳絲毫不害怕「明明只客串幾分鐘的戲份，但卻打出領銜出演」的情況。

  看清楚人家的用詞，是領銜出演而不是領銜主演，純純的欺詐。

  《雲夢》宣傳方要是這樣做，基本就屬於得罪了，而當前的華夏娛樂圈沒人敢得罪楚枳。

  「這麼大的投資，等廖哥上映了還是幫忙宣傳一波。」楚枳心想。

  又幾日。

  1月28日伴隨著慕尼黑演唱會的落幕，「與你相楚全球巡演」宣告結束，共計舉辦56場，參與歌迷達到四百萬，在全球的社交網站誕生了三百多個熱搜。

  場次比一開始策劃還多出幾場，足跡遍布華夏所有省以及直轄市、自治區，並且涵蓋海外15個國家。

  說到自治區了，新省有兩件趣事能分享，首先啦薩文化體育館的五萬人場，楚枳因此還獲得了個金氏世界紀錄「最高海拔的大規模演唱會」，情緒到位氣氛也烘托到這個點，又演唱了首新歌《回到啦薩》。

  楚枳是親身體驗了，為什麼好多什麼作品也無的流量明星，公司會一個勁地舉辦演唱會了，太掙錢了。

  從十月份開始到一月份，耗時四個多月，即便扣除票務，扣除成本，扣除交稅，再去掉承包公共運輸等雜七雜八支出，也收入18億軟妹幣左右。

  很誇張嗎？不誇張，售出四百多萬張門票，均價千元一張想想是多少錢。

  盤算下來，單月收入四個小目標，當然普通明星演唱會，沒那麼多花真金白銀支持的粉絲，達不到那麼恐怖的收益，可流量明星趁機割韭菜還是掙的。

  巡演的後續工作還需要公司處理，也挺忙碌的，因為需要與多個跨國票務網站合作，款項對接等都是麻煩事。

  老錢組織的周會議，反饋部門會遞交近期小果實或者是網友期待藝人做什麼。

  千人千愛，所以有好多稀奇古怪的，反饋小組要篩選出有意義且有操作性的提議。

  近期網友們有兩條反饋是高贊，從小果實到網友都表示贊同。

  ［九哥一定要積極休息，注意身體，千萬要安排好自己的休息時間，不管商業多忙，去戶外爬山呼吸新鮮空氣，只有休息好才能創作出更好的作品，好了也休息兩天了，休息夠了吧？下次巡演什麼時候開始？］

  ［聽說演唱會有好多新歌，我知道的就有《Moskau》《克卜勒》《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聽說還有其他的，發個合集啊喂，國內音樂圈需要一針強心劑！］

  「下一次巡演太遠了，先不說這個。」老錢說道：「新歌合集倒是可以搞搞。」

  「小杜你去問問汪總監，請她給一份演唱會新歌名單，她會有統計。」老錢安排道。

  幾分鐘之後，小杜從樓上拿來歌單，全球巡演下來有13首新歌，有5首外語歌。

  《處處吻》《回到啦薩》《蓉城》《淋雨一直走》等等，老錢個人比較愛蓉城，最近偏愛民謠。

  老錢查看了藝人行程，沉默半晌，隨即撥通了正在出差的牛江雪電話，交談了七八分鐘。

  「近期抽不出時間，演唱會精選集要下半年才能錄製了。」老錢說道：「而且牛頭的意思是國際二專，以及還有一張中文專等著錄製，精選集短時間出不來。」

  老錢言外之意是說另外的反饋……

  直到二月份，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都過去，楚枳才進入《駭客任務》劇組。

  劇組的道具和設備都恢復了，其中有愛果傳媒入局，追加了投資有關。

  戴維斯一邊崩潰，一邊按照進度拍攝了下去，這讓演帝獸很佩服，因為絕大多數人在重壓的崩潰之下不會再保有這麼強勁的行動力。

  按照好萊塢潛規則，主要角色進組當天是全劇組嗨皮，不過當前劇組更需要休養生息，大宴就省去。

  戴維斯說明原因，向楚枳表達歉意，別覺得只有內娛明星才講什麼排場，實際上該風氣在好萊塢更甚。

  而後者也沒在意，把戲拍好才是正經事。

  「我演技有點差，所以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請直接告訴我。」楚枳態度很端正，對主要演員都這樣說。

  「永不沉沒我看了，最後的表演非常好，楚，謙虛是美德，但也不能太謙虛。」好像一顆滷蛋的格里高利回應。

  女主角戈薇點頭：「我也對那段表演記憶深刻，那是撲出電影屏幕的寒冷。」

  「楚，好像《永不沉沒》提名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十一郎》提名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男主角，你這履歷能超過大多數演員。」大反派史密斯扮演者魯伯特誇獎。

  話倒是沒錯，可楚枳自己心裡有逼數，相當於劉禪說「我當年在長坂坡和趙叔叔一起殺得七進七出」，這局就是被帶飛的。

  前面開機儀式，本來就相互之間認識，所以眾人聊著聊著就跑偏了，格里高利分享起昨晚糗事，沒注意腳下，一腳踏空差點跌倒。

  「蘿拉特別後悔，後悔沒有搶到莫斯科站的演唱會門票。」戈薇說：「我也特別後悔，沒有購買黃牛票，3000美刀的票而已，它將是我新年最後悔的一樁決定。」

  「這可是全世界都轟動的演唱會。」魯伯特說道：「我不一樣，門票我搶到了。」

  演帝獸沒來劇組之前，演員里隱隱約約的C位是戈薇，倒不是因為大牌，而是美女小小的特權。

  而現在基本所有話題都是讓楚枳聊得舒服的話題……

  進組的第二天，楚枳開始拍攝第一場戲份，剛開始就上難度，戲份是主角和滷蛋格里高利飾演的墨菲學習武術。

  「姜老，我這樣動作是不是太輕了？」楚枳問《駭客任務》武指姜小宮。

  《駭客任務》的幕後團隊很頂級，這個頂級包括武指，姜小宮在圈內有個外號——「南韓動作戲之父」。別誤會，姜小宮是地地道道的華夏香江人，只不過南韓的四大動作導演有三個以前是姜家班的人，所以可以說是他間接啟蒙了南韓動作戲。

  然後現在南韓武指跑來華夏搶生意，而當前很多小投資電影都偏愛請南韓動作導演。

  「動作缺少連貫感。」姜小宮做了示範。

  楚枳練習了十幾分鐘，才達到了想要的效果，即乾淨利落的武術動作。

  身為演員楚枳或許不夠專業，但作為打工人，楚枳絕對是職業的，累點苦點也都能咬牙堅持。

  包括吊威亞，演帝獸都沒用替身，事實上戈薇也沒用替身，但飾演反派的魯伯特有些戲份用了武替。

  倒不是魯伯特比男女主還金貴，因為他腰上有傷，不能做劇烈運動。

  楚枳全程親身上陣，代價就是累成狗，然後手臂和腰部都有不深不淺的勒痕。

  「6，再拍動作戲我是狗。」楚枳接過竹子遞來的水杯，內心斬釘截鐵地說。

  太可惜了，如果之前抽中的是蝙蝠背，改善身體現在就不會這麼累。

  要不要現在抽個盲盒，賭一把能不能抽出增強體質的奇物？

  算了吧，沒必要，有時間還是自己鍛鍊吧。

  六點半，劇組下班。

  楚枳找到姜小宮，他道：「姜老請問有沒有時間，有的話，想請姜老和各位老師吃頓飯，隨便請教一些事。」

  請姜家班十幾人吃飯，姜小宮自然是滿口答應，畢竟能夠和全球巨星交好，誰不願意呢？

  現在動作戲、武俠戲整個都落幕了，姜家班雖然被譽為華夏娛樂圈三大武術班之一，但生意也不好做，所以姜小宮六十來歲哪怕輩分很高，可依舊錶現得客客氣氣。

  前輩客氣，晚輩也不能端著，況且本身楚枳也不是膨脹的人，所以交談很是順暢。

  演帝獸很擅長和長輩打交道，一會兒，兩人之間的稱呼就變成「姜叔」和「小楚」了。

  晚飯地點就選在德信街的粵菜館，在澳洲留學的小夥伴應該都知曉，雪梨的德新街和海街就是唐人街，裡面的東西不至於多正宗，但想要找個家鄉味道，還是勉強可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楚枳才開口：「姜叔，有件事要請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