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偶然發現一個賣蒙古短刀的，有一把是匕首長短，盛思蕊覺得明墉手裡都沒什麼防身的傢伙，就想買一把。可是抽出一看刃口，卻又是鄉間打造的粗貨，實在入不了眼，而且開價又奇高，索性放棄了。

  這時一輪滾紅的日頭就如同在地平線上蒸騰升起一般，一時間霞光萬照。

  兩人都定睛看著日升，不經意間，盛思蕊被什麼迎著陽光炫光的東西閃了一下眼。她忙循跡過去，只見一個滿臉褶皺的蒙古阿婆的攤子上擺著一些石頭，而那炫目的光正是從她手上的東西發出的。

  盛思蕊過去要來看，只見那是兩塊流光閃亮的玉石，上頭各雕了個小洞，分別被串在紅繩上。

  這兩塊石頭都呈橢圓狀，在尾部都有一撇，看上去並未經過什麼雕琢，似乎是天然形成的外形。再看顏色，其中一塊內沁是朱紅色慢慢過渡到黯紫色，另一塊是靛青色漸進到墨綠色，顏色倒不見得多麼奪目，關鍵是過渡得十分自然。而這材質，就連在古董行里摸爬滾打過的明墉都說不出是什麼。

  明墉道：「這玉石看不出怎樣，但是十分自然，仿佛沒什麼人工痕跡。你要是喜歡，我就買下了。」

  「哎呀，什麼都不清楚你就要買！」

  盛思蕊於是向阿婆詳細打聽，誰知她除了價錢之外一句漢話都不會說，只是一直雙手攤開做拜的姿勢，柔和堆笑地看著他們。

  

  「買下吧！看阿婆那麼費力！」

  「也好，你戴藍綠色的，我戴紅紫色的，這兄妹多自然呢？」

  明墉微微苦笑一下，剛掏錢付了帳，就見盛思蕊已經給自己戴上了一塊，順手就把那塊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再看那阿婆卻不時做著雙手合十鞠躬的姿勢，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

  「她幹什麼呢？不會是感謝我們買了她的東西吧！」想到此節，盛思蕊也跟著還禮，明墉看著好不有趣。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鼓聲，那阿婆頓時睜開了眼，裹著地上的包袱一邊跟他們說著什麼，一邊趕快退著走了。

  二人發愣：這是怎麼了？官府來抽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