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眾人鬧了一夜，第二天等秦莫二人把施家兄弟和劉家兩個孩子交託給眾草莽之後，就要拜辭而行。

  聽說他們要去蒙古的霍勒金布拉格，張聚霖皺眉道：「那可老遠了！咱們怎麼送你們去呢？」

  「不用，給我們帶上些水糧就行！」莫沁然道。

  「那可不行！雖說你們本事大得很，但這一去數千里，沒個照應可是讓人不放心！」

  他尋思了一下，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銅盤道：「這個是長白山人稱『山趟子』趙友三給我的信物，當年他欠我個大人情，咱倆兒都不認字兒，就以這個為信。你們帶這個去長白山找他，沒人不知道他，讓他帶著你們穿過興安嶺，抄近道去霍勒金布拉格！」

  「那怎麼能讓人白跑一趟呢？」秦瀟客氣道。

  「沒事，反正每年十月他都要動身去興安嶺找珍奇山貨，就算是順路照應！再者這人情大了去了，他必須得還！」

  秦瀟還要說什麼，卻被莫沁然打斷道：「那謝謝張大哥了！」

  不過荀氅聽說要先去長白山，覺得太繞遠，可一聽要找人照應，也就無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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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莫二人就這樣與眾草莽話別。

  秦瀟和這裡的最長認識才不過兩天，可經過過去的一日夜，又覺得和這些質樸的漢子們成了莫逆，成了溫暖的摯友，倒還有些依依不捨。而莫沁然卻是對劉家兩個孩子千叮萬囑，盡顯女性的溫柔。

  不過秦瀟卻是疑竇叢生，這兩天莫沁然的表現實在讓他對她固有的認識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實在是要猜不透她了。

  二人終於遠離了寨子，直到送行的人影再也看不見了。

  莫沁然把馬停在山崗上問道：「你有很多事想問我，但又不知如何開頭對吧？」

  秦瀟默默點頭，對方的確是說出了要點。

  「那這樣，我來說，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再問，好嗎？」

  秦瀟怎能說不好，只是注視著光暈下她透亮的臉龐和清風中被拂起的長髮。

  「前面你應該都懂的，直到我想著法力捧陳同恩開始，你就不太明白了，對吧？」

  秦瀟又點點頭，只覺得她側目瞧過來時光線將她的眼神照得是流韻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