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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兄弟,過來跟我咯

2024-09-30 20:42:03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被張勵耘一掌拍翻的丁歡絕對想不到,她用那五鬼怨靈沖的兇狠法子將自家兄長爆頭,卻使得本身就不是那麼堅定的陳子豪心中受到了劇烈的衝擊,根本不用浪費我多少口水,他便直接將自己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全部說了出來。

  而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也發生了,這個陳子豪其實是蒼天鼠丁波與錦毛鼠俞頭之間傳信溝通的橋樑。

  也就是說,丁波知道的事情,陳子豪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陳子豪也知道。

  我立刻意識到這回並非是椽木求魚,而是得了一個寶貝。

  陳子豪向我提了很多要求,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請求我幫助他隱姓埋名,脫離老鼠會的報復。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並告訴他,所有的一切都有人擔著,讓他放心說。陳子豪不放心,還讓我對著道祖發了誓,這才鬆了一口氣,告訴我東西其實已經在當天夜裡就拿給了日本人,不過後來二老板聽信讒言,得知日本人手裡有另外半塊長生牌,兩者能夠合二為一,於是變了卦,又設局將日本人給騙了出來,準備黑吃黑。

  先前那御賜長生牌雖說名氣很大,但是只有半塊,除了拿來換錢,根本就沒有吸引力。然而重新組合之後能夠幫助修行者勘破生命的奧義,這事兒對於二老板來說,絕對是抵抗不了的誘惑。

  老鼠會裡面的大人物多以老鼠為代稱,權勢最重的五人效仿北宋年間七俠五義之中的五義,以鑽天鼠、徹地鼠、穿山鼠、翻江鼠和錦毛鼠為名,死一個,補一個。俞頭能夠在這麼多會員之中脫穎而出,名列五義之一,一直都被人詬病是託了他兄長的關係,而這一回他倘若能夠在修行上面有所突破,那麼就可以揚眉吐氣,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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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唯一的缺憾是那個叫赤松蟒的男人有超出他們想像的強悍實力,也有日本人慣有的精明,他及時識破了老鼠會的計謀,躲了起來。

  這些人到底在哪裡?陳子豪告訴我,他們在雍和宮附近的一處地下防空洞裡面。

  首都的防空洞還是在中蘇交惡的那幾年大力興建起來的,是按照防禦核武器攻擊而建造的,又深又大,後來冷戰結束,便逐漸廢棄或者封存起來了。於是這些被封存起來的防空洞搖身一變,成了老鼠會藏匿和轉移貨物的據點。

  聽陳子豪說了這麼多,我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先我們的工作思路是發展強大的居委會大媽為耳目,以及在各交通要道進行盤查,卻沒想到老鼠會竟然將老巢安在了幾十米的地下,實在是讓人錯愕不已。

  我問明了一些相關的細節,得知赤松蟒和老鼠會的錦毛鼠在地下防空洞中開闢的一處據點對峙。陳子豪先前收到消息,那個日本人攜著已然拼湊完整的御賜長生牌躲入了一處全部由鋼板組成的房間裡,而錦毛鼠則帶著人準備了各種方法,想破門而入。

  他們已經著手去做了,不過這半天過去了,具體的情形他也不是很了解。

  我沒有再停留,將陳子豪和昏死過去的丁歡押到了車裡。經過短暫的商議,我們決定兵分兩路,一邊是由丁一將老鼠會的丁歡以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小嘍囉鄭成利和董瀝夫送回總局,交由值守夜班、等待消息的努爾,並且帶人前來支援;一邊是我和張勵耘押解著陳子豪,前往另外一個方向的防空洞,如果那裡人多,便潛伏下來,如果人少,便直接控制場面。

  唯一的問題是兵分兩路,卻只有一輛車。

  說到這個問題,著實讓人有些犯難了。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陳子豪弱弱地舉手說道:「報告領導,我問一個事兒,如果臨時徵用了一輛車,到時候還給別人,這樣子會不會給你們帶來太多的麻煩?」

  他用下巴指著不遠處路邊停著的一輛老式吉普,我瞧過去,心中一動,問道:「怎麼,你還有這門手藝?」

  陳子豪點著腦袋笑道:「嘿嘿,什麼都懂一點兒,這樣才能有飯吃。」

  按理說,這種不經詢問、臨時徵用他人汽車的行為基本上和盜竊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時間緊迫、事急從權,我倒也沒有太多的迂腐思想,便帶著他下了車,讓丁一趕緊前往總局聯繫人。我們則來到了那老式吉普前。

  陳子豪此前的雙手是被張勵耘用手銬銬著的,此刻也解開了,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發卡,七弄八弄便將駕駛室的門搞開了,接著將方向盤下面的點火開關暴力砸了幾下,點火線和火線接在一起,再將啟動線往火線上面一搭,就完成了汽車的發動。陳子豪弄完之後,不由自主地吹了一下口哨,朝著我揮手道:「兩位領導,您可坐好了,咱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張勵耘怕這個傢伙逃跑,趕忙坐進了副駕駛室,而我就地找來一塊黑煤渣,在原地寫上了徵用字樣,並且將我們辦公室的電話號碼留了下來。

  做事情要有模有樣,可以無視,但是不能藐視規則。

  等我寫好,拍著手進了車,陳子豪油門一轟,車子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我坐過很多人的車,自己也會開車,不過坐陳子豪開的車感覺直打飄。這個傢伙開車油門一直踩著,在首都的街道上穿行自如,有時候甚至還甩出一個直角漂移的高難度動作來,讓張勵耘緊張不已。

  一路上驚險刺激,尋常的老式吉普開出了過山車的感覺。到了地方之後,下了車,連我都感覺一雙腳在打飄,而張勵耘更是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陳子豪戀戀不捨地摸著那方向盤,久久不願離開。

  我平緩了一下有些飄的身體,望著一臉不舍的陳子豪說道:「你剛才說自己不過就是一個跑腿的小角色,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對不對?」

  陳子豪見我懷疑他先前的話,頓時就一副恨不得將心肝掏出來的模樣嚷道:「領導,我說過的話絕對是真的,要是我罪孽深重,哪裡還敢跟你們合作?難道不怕你們秋後算帳,找個由頭將我腦袋給崩了?」

  他信誓旦旦地說著,我摸了摸下巴,對他說道:「你先前逼著我發誓,放你一條生路,但是我覺得如果放任你回江湖,日後事情倘若傳出去,老鼠會說不定會將你滅口。實話告訴你,我這個特勤組呢,除了有些危險,無論福利待遇還是上升空間都是很不錯的,目前雖說已經成型,但是我這個當領導的一直缺一個司機,你若是有興趣,過來跟我?」

  陳子豪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領、領導,你的意思是讓我過來跟你干?」

  我點頭,說:「對,你考慮一下,如果願意,事後我幫你打點一下——給你打個包票,只要是我的人,而且之前並沒有太多的過錯,我保證你以後的檔案清清白白,你覺得怎麼樣?」

  這傢伙一臉激動,拍著大腿說道:「當然願意啦,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你以為我想跟著丁波這些變態一直當賊啊?不過事先說好了,別想我當臥底,那是送死!」

  我跟陳子豪談定了之後,他一下子就變得無比積極起來。他帶著我們來到一處大樓,一路向下,從一處坑道轉折,然後推開沉重的門,一股沉悶潮濕的空氣從黑暗中吹了過來。他帶著我們在裡面摸黑走,旁邊不時有老鼠踮著腳跑過。走了一段曲折路程,他停住腳步,指著前方出現的橘黃色燈光說道:「就是這兒,再過兩道門就到我們老鼠會的據點了。」

  我不動聲色地來到那燈光之下,然後示意陳子豪先走。他點頭,推開門,這時裡面傳來一聲警惕地詢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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