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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烈火真人再現身

2024-09-30 17:57:02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在我們面前這個黑衣道人,便是前幾日在震靈殿前伏擊我們的杏黃袍道人孫小勤。他是梅浪長老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茅山近年來風頭最盛的新生代高手之一。被我揭穿麵皮的孫小勤一陣惱怒,即使被揍得暈暈乎乎,也死命揮拳還手。這傢伙頂著茅山新生代扛旗高手的名頭,實力自然不弱,然而我又豈是好惹之輩?當下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劈頭蓋臉一陣暴打,拳頭雨點般落下,這長相英俊的年輕道人立刻變成了豬頭。

  見孫小勤被我揍得奄奄一息,雜毛小道伸出手,托住我的拳頭,輕聲說道:「行了,再打就真的沒氣了。」

  我見有人已經從身後趕來,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開手,將孫小勤推倒在地上。雜毛小道為了防止這個傢伙拼死逃脫,將沾滿孫小勤鮮血的劍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不敢放鬆。

  至於朵朵、小妖和血虎這些小傢伙,對茅山這些穿著道袍的傢伙有著天然的反感,於是在穩定住場面之後,各自返回,不再出現。

  第一個趕來的並不是預想中的刑堂長老劉學道,而是黃臉漢子朱睿,身後還有幾個不認識的茅山弟子。瞧見了我們眼中的驚異,他也有些緊張,說:「你們沒事吧,我到了震靈殿,左想右想還是不對勁,那個潘嘉威看起來怪怪的,跟平時不一樣,語氣也細了幾分,這裡面蹊蹺很大,於是我就跟聞訊而來的雒洋長老說了,他也覺得有問題。便尋著痕跡,趕了過來……」

  瞧著朱睿氣喘吁吁的模樣,我不由得為他剛才喊話的急智喝彩。雜毛小道的手紋絲不動,給朱睿看地上躺著的這位,說:「瞧瞧這位是誰?」

  朱睿一看,大為驚訝,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孫小勤怎麼會在這裡?」

  我撿起地上揉成一團的人皮面具,給朱睿看,說:「你剛才覺得奇怪的潘嘉威,就是這個小子裝的,剛才他將我們引入陣中,配合一個叫什麼老母的女人,想要碾殺我們,結果被我們拖住。剛剛你一聲喊,將攻擊我們的那個老女人給驚走了,而這個小子卻被老蕭給留了下來。」

  旁邊的幾人嘖嘖稱奇,不過事涉梅浪長老,也不敢多言。這時執禮長老雒洋帶著門下幾個弟子也趕了過來,看著這一地碎石,眉頭緊鎖。走近了,他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連活岩石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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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沒有把那塔林中的蛟龍弄出來,要不然我們還真的難以對付呢。」

  雜毛小道右手在用劍,所以也施不了禮,只是朝著雒洋長老半躬身子,以示敬意。雒洋長老揮揮手,說不用多禮,然後看見了被按在地上的孫小勤,沉聲問是怎麼回事?雜毛小道如實回答,末了還詢問,說雒師叔,那個老母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熟悉並且操縱這通往後山的九霄慈航陣?

  聽了雜毛小道的描述,雒洋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礙於面前這麼多弟子,他也不便多說,含糊地說此事牽扯甚大,需要在長老團裡面溝通才行。

  說完他蹲下身來,訊問了孫小勤幾句話,然而這小子閉著眼睛緘口不言,一副水潑不進的死鴨子狀態,惹得眾人無奈。因為事涉梅浪長老,所以常見的小手段也不好使出來,雒洋長老考慮了一下,對我和雜毛小道徵求意見,說:「既然你們兩個沒有危險,且先隨我一起,返回震靈殿吧。敵人藏於暗處,我們不可自亂了陣腳,小心防備便是。」

  此處天色黑暗,昏昏沉沉,在敵我未明的狀態下,自然不宜久留,而雒洋長老說的也是老成之言,所以我們都同意返回震靈殿。雒洋長老身後走來兩個弟子,拿出粗粗的繩子,將孫小勤給捆得結結實實,押著在前面走。

  回程的路上,大家心裏面藏著事,都沒有什麼話好講。沒走多遠,飛來一隻如同雜毛小道之前用來指路的紙鶴,似流星,停留在了雒洋長老的肩膀上。他將紙鶴拆開一看,臉容一變,說劉長老已經跟對手交上了手,來人十分厲害,而且還油滑得很,他那裡人手不夠,需要有人去支援。

  我們的臉上不由得都露出了驚容,要知道劉學道的本事,我們可都是領教過的,那無影箭嚇人得緊,能夠位列茅山前三,可不只是說說而已。就連他都說難纏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態啊?

  情況危急,思考了幾秒鐘,雒洋長老直接分配任務道:「這樣吧,陸左你是客人,就不用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且隨朱睿先返回震靈殿去,安靜守候。其餘人等,都隨我前往後山去支援!」

  雜毛小道已經回返山門,自然要聽從雒洋長老的指揮,雖然極不情願,但也只得與我告別,隨著大部隊匆匆離去。朱睿也有跟隨大部隊的想法,不過職責所在,不得不跟我一起回去。

  兩人押解不便,他就將孫小勤的雙腳解開,讓這傢伙在前面行走,而我們則在後面跟著。為了防止孫小勤起異心,他厲聲警告道:「安生一點,你倘若有任何可疑和不對勁的地方,小心我一劍捅你一個透心涼!」

  孫小勤左腹受了劍傷,被朱睿推搡得跌跌撞撞,十分難堪,不過人少了,他倒也有了話:「我不跑。嘿嘿,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他這意味深長的話語和態度讓朱睿十分不滿,一腳踢中他的屁股,牽扯前面的傷口,疼痛得很,不住地抽涼氣。

  我問他到底想說些什麼,孫小勤又不說話了。朱睿氣憤地在他身後指著腦袋罵道:「你這個傢伙,平日裡囂張跋扈,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這一回又與人伏擊我茅山子弟和貴客,如果查到你和殺害茅長老的人有所勾連,到時候你便是千刀萬剮,也難辭其咎!」

  孫小勤在前面不說話,不過似乎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

  其實在回程的路上,我挺擔心被那什麼老母殺個回馬槍的,然而一直快走到山谷平原處,都沒有任何異象。瞧著遠處山峰上的燈火,我和一直高度緊張的朱睿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正待加緊腳程,前往震靈殿,走在前面的孫小勤突然「哎喲」一聲叫,人便摔倒在地上。

  我們當時走的是山路,兩旁是斜坡,孫小勤骨碌往下滾,朱睿也是看得緊,當下就跟著跑下去。我在後面踮足看,見孫小勤去勢不減,竟然跌入了路旁草叢。這時才覺察不妙,也跟在朱睿身後追下去,結果發現在這路旁竟然有一個半人高的黑色洞穴,孫小勤趁我們不注意,已經滾進了裡面去。

  朱睿將遮掩洞口的草叢斬開,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一個枯黃的竹筒,一捏,立刻有一道紅色焰火沖天而起。他回過頭來與我交代,說:「陸居士,你且在這裡等待,我進去,將他給捉拿出來。」

  我見這洞口黝黑,不知道有多深多長,而孫小勤先前又是一副淡定無所謂的模樣,知道他早已謀算好退路,心中不安,恐有詐,於是不肯讓朱睿一人冒險,便執意跟他一同進洞。

  洞中黑暗,所幸我們都帶有強光手電,往前一照,發現這洞子外面看著雖然小,裡面卻幽深,爬了十來米,裡面就變得寬闊了,另有一番天地。孫小勤上半身被反綁著,時間又短,所以並沒有跑出多遠。電筒一照,便見到穿著黑色道袍的他掙扎著站起來,似乎還往裡面喊著什麼。

  難道在這裡,還有內應?

  朱睿看見孫小勤正奮力往前面的黑暗中奔跑,狠下心來,暗扣飛刀一柄,口中咒文飛快念誦,然後朝前一甩。

  前面洞子並非筆直,孫小勤繞過一個彎,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然而那飛刀卻也能夠隨著跟過去。黑暗中聽到孫小勤一聲慘叫,似乎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朱睿心喜,快步朝著轉彎處跑去,我緊隨其後,還沒有轉過去,結果突然聽到朱睿一聲大叫:「茅長老?」

  這尖叫聲還未落,朱睿整個人的身子便騰空飛起,朝著我這邊摔來,我伸手,運用柔勁,將朱睿給一下子拉住,左手上的強光手電朝著前方照去。卻見孫小勤整個人都伏在地上,不停地咳著血,而在他的身前,則有一個黑色身影,幽幽而立。瞧這青蒙蒙的臉上幾縷山羊鬍子,個兒不高,身穿髒不拉嘰的青色道袍,不就是今早遇害身亡的烈火真人茅同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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