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衣赤腳
2024-09-30 16:43:16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努爾等人的及時趕到使得我底氣頓時就充足起來,也不用擔心趙承風憑藉著自己人多,過來搶我們的功勞。
雖說此次他在老鼠會的內部安插了一個臥底劉春,但是跟我比起來,從頭到尾他都棋差一招。此外,將此次案件最重要的人犯赤松蟒放走,這才是他做得最讓人痛心疾首、扼腕嘆息的事情。剛才屢次三番的阻攔簡直就好像是被日本人買通了的內奸,搞得我火冒三丈,恨不得抽這傢伙幾個大耳刮子。
努爾帶著一眾組員到達,張勵耘將此間發生的事情給大家都解釋清楚之後,開始干起活來。
這兒是老鼠會的老窩,裡面藏著許多準備中轉銷贓的古董明器。除此之外,很多老鼠會的成員只不過是被打暈了,還得帶回去做一些審問和舉證工作,所以事兒可比想像中要多得多。不過兩個組的人都在這兒,而且明顯趙承風帶隊的三組比我們的人要多,一時間主次不分,弄得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比如被赤松蟒重傷的錦毛鼠,他可是一條大魚。然而當我們的人過去給他檢查傷勢的時候,卻發現人已被三組控制住了。
一組、三組在地位和待遇上是一樣的,沒有主次,而且還存在競爭關係,所以大家搶功,一時間有些混亂。
趙承風擺明了就是過來摘桃子,不過我與他先前已起過衝突,此刻更是懶得溝通。
倒是趙承風拉下臉來,走到我跟前,遞過一根煙,苦著臉說道:「老陳,事兒我都弄清楚了,是兄弟的錯,這個我認了,而且這案子基本上是你弄的,兄弟我也就只是搭一把手,打打雜而已,你看現在場面有些混亂——這樣吧,你我各留點人在這裡守著,然後先把這些老鼠會的人押回局裡,審訊由你主導,報告也由你出,所有的功勞我都不要了,只求老陳你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幫我在宋頭那兒圓個場……」
他這話是想讓我不要計較他剛才放跑赤松蟒的事情,不過我這燜了一大鍋的飯,結果到手的鴨子都飛了,哪裡能夠釋懷?
但是事情既然到了這個份上,有什麼事情都得回到局裡面再談,堵在這裡一點兒用都沒有。於是我模稜兩可地回答道:「得,都堵在這裡也不是一個事兒,叫手下趕緊幹活吧,免得耽誤了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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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談妥了,下面辦事就有了一個準頭,便也不再那麼斤斤計較了。我瞧見手下在忙事,便將從赤松蟒手中奪來的御賜長生牌打量了一番。這是一種古怪的紅木,仔細看,上面的符文圖繪之間有淡淡的精血之氣。
此物從中被折斷,儘管不知道赤松蟒用了什麼法子將其接起,但是仍然可以瞧見一絲輕微的痕跡。我將這東西交給小白狐,讓她仔細保管,接著來到被張勵耘扶著的陳子豪跟前,見此刻他已經恢復了一些神氣,一臉疲倦地看著四周,便問道:「怎麼樣,還挺得住吧?」
陳子豪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挺是挺得住,不過剛才有兩小子照臉上來了幾下,我估計破相了。」
我這才發現這傢伙縮頭縮腦,但是仔細看不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長著一張英氣的好臉面,只可惜左臉多了好幾道疤,看上去有些猙獰,著實有些破相。我心中有數,好生寬慰他道:「一會送你去醫院看看,倘若留疤了也好,方便你隱姓埋名。另外,我剛才說的話可不是假的,倘若你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是可以將你特招進來的,當然不是給我開車,而是跟小七一樣辦案子,如果表現好,還可以轉正……」
陳子豪瞧見此刻大局已定,我仍然沒有忘記對他的承諾,終於放下了心防,朝著我認真點頭道:「陳老大,你放心,我以後一定認真做事,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收不收陳子豪這事兒我能夠做決定,但這些都是在對他進行背景審查之後才能推進的事情。如果他有問題,我自然不可能將他接納進來。
特勤一組是我手上的一把劍,也是我事業起步的地方,我可不想被人摻了砂子,到最後像錦毛鼠那般絕望。
這防空洞裡諸事繁多,忙忙碌碌,趙承風提議先將嫌犯送回總局,我認可了,接著他讓羅賢坤帶隊,將人押到地面上。那兒停著好幾輛押運車。我不放心,特別是這裡面還有錦毛鼠這樣的大人物,便想叫人跟著。羅賢坤臉色不好,說:「陳組長是覺得我能力不強?」
他這般說了,我也不好再多言,而且這邊還有好多東西要弄,便揮了揮手,說:「那你先走,我們隨後就來。」
羅賢坤走後,我的人將這裡面徹底搜查一圈。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之後,我留了努爾和趙中華在這兒等候後續的人員進駐,而我則帶著其餘人離開了防空洞。
跟我一起離開的還有趙承風,然而還沒有等我們走出多遠,前面就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承風問怎麼回事,他的人告訴我們,重要嫌犯俞頭被人搶走,副組長羅賢坤被打傷,傷勢嚴重。聽到這個消息,我突然有一種罵娘的衝動,雖說此時此刻的我跟羅賢坤這傢伙並沒有多親近,但好歹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我心憂他的安危,便匆匆離開了防空洞。到了地面,我瞧見在車燈的照耀下,地上圍著一圈人。
我上前撥開人群,瞧見羅賢坤躺倒在地,脖子處有一道猩紅的印記,至於別的地方,除了衣服上面有兩個腳印之外,什麼也沒有。
這時趙承風也趕了過來,氣急敗壞地問到底怎麼回事,旁邊的手下告訴他,說剛才羅賢坤押著重要嫌犯錦毛鼠來到車邊的時候,突然從車頂跳下一個赤腳的小姑娘,與羅賢坤交手幾個回合之後,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
羅賢坤砸倒在車上,但是死死不肯放開嫌犯,於是那赤腳女子飛出一條彩綢,捆在他的脖子上面。羅賢坤暈倒之後,她將地上的錦毛鼠一裹,便消失無蹤了。
趙承風問其他嫌犯有沒有跑,眾人搖頭說沒有,又問那個赤足女子的相貌,又都搖頭,說一切實在是發生得太快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記得穿一身白,打著赤腳。
這時羅賢坤也從昏迷中醒過來,睜眼就咳出一大口血,瞧見我們這些人都圍在這裡,猛然跳起來,問嫌犯哪兒去了。
有人將情況告訴了他,羅賢坤一臉懊惱地抱著頭,痛苦無比。趙承風瞧見他臉色蒼白,怕他受了暗傷,問了幾句話之後,叫人將他送到車上,然後和幾名傷員一起送往附近的醫院。這時,凌晨執勤的警察也趕了過來,趙承風留人在這裡跟公安部門接洽,並且保護現場,而我帶著其餘的嫌犯趕到了總局。
到總局時天已經亮了,我和趙承風兩組的人馬都全力發動起來,連軸審查,務必要在早上得出一個結論。
此次行動算不上順利,出了很多的變故,無論是赤松蟒還是錦毛鼠都逃脫了,不過好在其餘的人證、物證都還在,而且白雲觀丟失的御賜長生牌也被我找回來了。剩下的事情不過就是將這件事情落實了,然後拿這一堆證據過去,堵住日本代表團的嘴。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要有確鑿的證據,那麼雖說我們有求於日本代表團,但是他們自己的人在我們的國土上為非作歹,也沒有什麼臉面再繼續追究。
是人都要臉,更何況是一個國家呢?
從凌晨到早上八點,我一直都在附樓審訊室裡面待著,帶著手下幾名組員做事,努爾和趙中華隨後也趕了回來,一直忙碌。等我將案情弄得差不多了,走出審訊部門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水,宋副司長的秘書便找上了門來。
他看到了我,連忙走上前來,說宋副司長讓他過來看我忙完沒有,若是可以,請到宋副司長辦公室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