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年關將近

  胖妞這小猴兒最是惹人疼愛，它的失蹤一直都是我的一個心結，念念不忘。一字劍知曉了，便也在幫忙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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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消息其實來自於那個武當道士方離。

  這些日子我在指揮著眾人追尋魅族一門的下落，一字劍和方離也沒有閒著，通過另外的途徑進行追擊。不過那些傢伙有本地人的幫助，藏匿無形，單憑個人的力量難以奏效。但是方離通過一個認識的江湖朋友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說曾經有人瞧見過一個光頭青年，肩膀上站著如胖妞一般的小猴子，出現在春城郊區。

  真的是胖妞？

  我仔細地詢問，一字劍根據方離的描述做了重新轉述，無論是從外貌，還是形態，都與當年失蹤在邊境叢林中的胖妞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唯一的疑點在於，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小猴子依舊還是小猴子，體型幾乎沒有多少變化。

  這一點讓一字劍不是很確定，然而我欣喜若狂，胖妞與尋常的山野小猴子並不相同，它天生異種，有人說它並非本界之物，跟著我的那些年也沒有怎麼長過身子，而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變化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確定了胖妞的身份，我忙著詢問那個光頭青年到底是何人，一字劍卻愛莫能助了。這事兒也只是方離跟他的朋友聊天的時候，當作一件趣聞談及，而且已經是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了，茫茫人海，哪裡能夠找尋得到？

  儘管如此，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胖妞最確切的消息，能夠知曉它還活著，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冥冥之中，我一直都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我一定還會和胖妞再見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胖妞是否還會認得我，這個我就沒有把握了。

  一字劍給我帶來的消息讓我十分激動，而他隨後則與我作了告別。魅魔出現在了緬甸境內，出於國際影響的關係，身為公職人員的我們不能夠越境而出，去將魅魔繩之以法，也沒有辦法解救那些被擄走的小孩兒，但是一字劍乃江湖人士，理論上來說，他只要想找，魅魔就算是跑到了天邊，他都能夠追殺過去。

  不過一字劍這人從來不屑於掩飾自己的想法，他這一回過去並非是為了所謂的公義或者別的，而僅僅只是跟魅魔有著私仇。

  就這一點來說，他遠遠要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腦滿腸肥的傢伙要可愛得多。

  此時的我已經收到了調令，相關的交接工作已經開展起來，而中央也專門派了一個押運小組，將被捕的邪教分子轉移。一般來講，我們國家對於此類人員常設兩個關押地點。其中一個就是業內鼎鼎有名的白城子，它坐落於東北林原深處，專門羈押入門的修行者。那兒有附屬的研究院以及訓練有素的秘密部隊，特勤局在那裡常年有巨頭駐紮，最是森嚴不過。至於一些普通人員，扔到西北去吃沙子就行。

  在茫茫的沙漠戈壁裡面，普通人倘若沒有補給，別說防備森嚴越不了獄，就算越了，也得活活餓死渴死在廣闊無垠的沙漠中。

  這一次雖說事發突然，卻是我們二司下屬的特別行動隊，也就是特勤一隊開張以來的第一單活兒。儘管沒有圓滿，但也搗毀了邪教分子的老窩，破壞了整個麗江地區的網絡，另外還破獲了一起藏毒運毒的大案，著實算是一樁不錯的任務。負責我們的業務副司長特地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們這一次可算是給二司的業務部門長了一回臉，他上次去局裡面開會，王紅旗局長還點名表揚了他。

  這上級領導高興了，下面的就好過。我離開麗江前往春城做了交接，然後給在各地奔波忙碌的一眾組員開會慰勉，當頭第一句便是這一仗打得漂亮，干好了，全部將編制都給落實下來，另外辦理京都戶口。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好處，雖說有人不在乎，但到底歡喜的人還是占了大多數，大家出任務的時候拼死拼活，並非只是為人民服務，多少也有些奮鬥拼搏的私心，也想著出人頭地，讓別人投來羨慕的眼光。

  不過談到要回首都，大部分人都表示了不理解。眾人覺得此事倘若再深挖一些，說不定還能夠將勐臘五毒教這團伙給挖出來呢。聽說他們的大頭目扎鐸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來執掌五毒教，犯下的罪行累累，別的不說，緬甸至滇南這一條毒品走私線，除了一部分流亡知青和國際毒梟之外，大部分都掌握在這個傢伙手上。倘若將他敲掉了，當前滇南犧牲率最高的緝毒警說不定就能夠過上好幾年的安穩日子了。

  理想是理想，現實是現實，這些天來我們查案也受到了一些阻力，而上面既然已經出了調令，倘若拒不遵循，只怕之後從我這個組長到下面的每一個組員，都有可能被擼掉。

  我們這個特勤組屬於秘密戰線的一支隊伍，跟別的部門不一樣，最忌諱的就是不聽命令。

  我沒有多作解釋，只是跟努爾和徐淡定稍微提了一下。雖說我跟特勤一組的所有組員都共患難過，情同兄弟，但師父曾經跟我談過一些御下的法則，領導的個人魅力體現在很多方面，親熱的時候可以同穿一條褲子，嚴肅的時候必定要做到令行禁止，這樣才能夠保證任務得到很好的完成。

  一番周折，我帶隊返回了京都，果然受到了上級的表彰。二司下轄的三個特勤組，雖說一組的人員組建是最晚完成的，但能夠有這麼大的功績卻是頭一份，黃養神和趙承風都向我表示了祝賀，還說要向我多學習，就連一直在政研處的楊師叔都特地過來給我祝賀。

  回到京都，工作又開始繁忙起來，先前的行動要給上級做報備，然後還要進行審核，除此之外，各種報告寫得手軟，著實忙碌了許久，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年末方才安定下來。又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大家都在期待著過年，能夠放幾天假，並且發發年貨。徐淡定和張大明白也過來找我告假，說想回茅山一趟。

  作為一個特殊的小組編制，我著相對足夠的權力。我雖然不能離開，但是有這兩人回山門，將最近的情況做一個報備，也算是不錯，於是就批准了，然後還特地買了一些禮物給門中一些比較相熟的師弟師妹們帶去。

  我讓徐淡定給小顏師妹帶東西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瞧了我一眼，然後小心問道：「大師兄，你跟蕭師妹……」

  他想確定一些事情，而我也不瞞他，點了點頭。徐淡定是個聰明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徐淡定和張大明白走的第二天，負責我們的副司長就找我談話，說我們可能需要在過年的時候執勤，就我放徐淡定和張大明白年假的事情做了批評。有著上面的指示，特勤組的其他成員都不能再放假回家，一時間隊伍裡面頗多怨言。

  就在年關將近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帶著一盒手工卷制的莫合煙前來找我。

  這年輕人自稱張勵耘，是北疆王田師的遠房外侄，特地過來看望我的。

  我先前收到過北疆王寄來的一封信，說自己有個侄兒文武兼修，有不錯的底子，先前出了禍事一直癱瘓在床，而他找的龍涎液就是用在了他的身上。那孩子的爹是個老派人，覺得學而優則仕，就想著自家兒子能夠到官方做點事，看看我能不能安排一下。

  辦公室里，這個年輕人與我見禮，攀談兩句，頭腦清楚，沉穩冷靜，果然是個不錯的人。

  不過做我們這一行的，倘若手底沒有幾把刷子，即便我看在北疆王的面子上招他進來，那也是害了他，所以我沒有再繞彎子，直接問能不能試試他手底里的功夫。

  張勵耘點了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