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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八卦異獸,白色的卵

2024-09-30 16:40:07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八卦異獸旗,茅山十寶之一。

  茅山開宗立派,歷時已有千百年的光景,其間得道真修的大拿無數,法器自然也是琳琅滿目,然而能夠躋身前茅者並不多,這八卦異獸旗便是其中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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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蜥洶湧而來,眾人皆感到疲乏,倘若再戰,大家恐怕撐不了多久。我毫不猶豫地將裝著八卦異獸旗的乾坤袋解開,按照八卦方位,排演布陣,將這八面小令旗一一射出,扎住陣腳,守住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

  扎陣完畢,又是步踏斗罡,手掐法訣,將此旗陣啟動開來。

  旗定於外,人在陣中,一旦牽連,無數炁場詭動,憑空生出一道屏障,炁場凝聚,天上星斗隔空注入無數光芒,那令旗之上的獅子、鹿、馬、龍、麒麟、咬錢蟾蜍、貅、鰲八種異獸皆從旗幡之上跳躍而下,走馬燈一般遊走堅守,將這空間守得嚴實。

  這些異獸或大或小,皆是兇猛之物,儘管並非實質,然而當那些魔蜥兇猛衝來之時,卻能化作炁牆,將其牢牢抵禦在外。

  這力的反作用是恆定的,魔蜥撞得越猛,受到的傷害越大。這陣一成,十來頭魔蜥就中了招,摔倒在一邊,四肢一蹬,身子僵硬,沒多久便死了過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好幾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瞧見蕭大炮的身體搖搖欲墜,快步衝上前去,一把將他扶住,沉聲問道:「忠哥,你還好吧?」

  他一臉鮮血,虎目之中卻有淚光閃爍,顯然是對此刻的情形有些預料不及。

  蕭大炮沒有多言,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媽的,這些鬼東西,狡猾得要死……」

  蕭大炮一方總共就剩下五個人,而且瞧著地上這兩位,有一個已然奄奄一息,另外一個也是身受重傷,連爬起來都有些困難。有的時候,兄弟遭劫,救與不救,還真的是一個兩難的問題,講義氣固然好,然而若是得不償失,便如此刻的蕭大炮一般,那可有些講究了。

  這也是作為一個領導者所必須經歷的痛苦。

  蕭大炮雖然氣憤無比,但中氣十足,顯然就他個人而言,並沒有太多的損傷。我左右巡視一圈,跟徐淡定、張大明白和嚶嚶相繼確認情況之後,詢問蕭大炮道:「忠哥,你可曉得,倘若我們要突圍出去,除了剛才我們走的原路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蕭大炮說道:「剛才我們是跟著蹤跡一路尋入洞中的,走的另外一條通道,所以你講的原路,我也不曉得。不過來的路上,我瞧見一個神壇,後面有好多白色的卵。我估計這些玩意兒往日不曾出現,而最近頻頻出擊,奪人而噬,就是因為這一批新生命。我想你帶著我的兄弟們撤離,而我去將那些蟲卵毀了!」

  蕭大炮胸膛劇烈起伏,一番奮戰之後,不僅沒有想著逃脫生天,而是打算反手一下,斬草除根,也要給枉死的同伴報仇,性格如此激烈,倒也是一條漢子。我仔細思量了一下,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一旦我收起八卦異獸旗的守護法陣,別說原路撤回,估計走到那道石坎前邊都得有不少人伏屍此處,再無生還之機。

  與其這般被無數的魔蜥纏死,不如破釜沉舟,一鼓作氣將此次為禍石林的根源斬除,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蕭大炮一小兄弟也在旁邊說道:「在神壇旁邊的石柱後面有一個大水潭,我聞那氣息,直通外間河道,倘若我們能夠制止這些畜生的追擊,說不定我們還能在水中蹚出一條路來呢。」

  他這般說,倒是讓人眼前一亮,不過這些魔蜥入了水,便如虎添翼,實力陡增,如何實現是一個問題。

  我沒敢想太久,徵詢大家的意見。就在此時,遠方撲騰跑來了一頭比同類幾乎要大上一倍的巨大魔蜥,衝到陣前四五米的時候,奮力一躍,轟然撞到這八卦異獸旗組成的炁牆之上。

  那巨大魔蜥悲鳴一聲,滑了開去,而我這八卦異獸旗也搖搖欲墜起來。

  那身長五米多的巨大魔蜥滾落一旁,撞向炁牆這邊的身子血肉模糊,鱗甲悉數裂開,慘不忍睹,我甚至看到了骨架與內臟。在剛才那一撞之下,它受到了巨大的反震之力,扛不住,昏死了過去。然而因為這傢伙的鼓動,旁邊那些剛剛顯露出怯意的魔蜥又都騷動起來,悍不畏死地衝鋒而來,拼命往前擠。

  儘管我與這些畜生是敵對兩方,然而看到這生命如草芥一般消逝,不知怎麼,我的心中有些受不了。

  八卦異獸旗雖說是茅山十寶之一,但是也架不住這麼多不要命的攻擊,一時之間,那些令旗周邊的土地都出現了大量的裂痕,而旗面也顯得黯淡,不復剛才掏出來時那般凌厲。

  這八卦異獸旗是師父賜予,他老人家給我介紹過,使得我能夠時刻掌握它的狀態。我閉目測算一番,突然睜開眼睛來,對眾人說道:「諸位,這旗陣只不過倉促布置,撐不了多久,所以必須做決定了。忠哥,你讓你兩兄弟背上受傷的兄弟,你和淡定照顧好他們的周全。大明白,你猛,在前面開路。嚶嚶,我先不問你任何問題,你跟著張大哥一起,打開局面來,可以嗎?」

  嚶嚶明亮而黝黑的眼睛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點頭說道:「哥哥,我知道了!」

  我又巡視了一圈,所有人都堅定不移地點頭,我很滿意,捏了捏魔劍的劍柄,平靜地說道:「好,很好。所有人都朝著左前方衝鋒,我來斷後!」

  此言說完,我釘在「坤」字位上的那面令旗突然一倒,它周邊的泥土裂成了好多塊兒,防禦法陣立刻消失大半。我大聲喊道:「走!」

  與此同時,我俯身過去,箭步如飛,順手將所有令旗收於袋中,納入懷裡。

  張大明白一聲悶吼,帶頭朝著前方衝去。在他旁邊的是嚶嚶,那小姑娘一旦將那小白尾巴的炁場具現出來,便如同一輛壓路機,轟隆隆不停歇,但凡遇到攔路者,要麼一腳,要麼一拳,直接將其轟走。而蕭大炮和徐淡定護住腰間,讓這隊形中間背著傷員的人少受一些襲擊。

  我斷後,一把魔劍紛飛如雨,將無數狂躁憤怒的魔蜥斬殺。

  我且戰且退,一開始壓力沉重得幾乎讓我崩潰,然而到了後來,許是殺了太多魔蜥的緣故,無論是面前的,還是頭頂上落下來的,都有些猶豫了。

  趁著這些魔蜥猶豫的當口,我長長舒了一口氣,一道最為凌厲的劍招將所有魔蜥逼走,跟著在前方開拓路途的隊伍走去。

  我繞過好幾道石柱,終於來到東邊的角落,卻見果然有那麼一個台子,上面擺放著一個蜥蜴腦殼的壯漢,面目猙獰,顯得十分恐怖。

  我快速衝過去,但見蕭大炮領著手下一陣蹦躂,焦躁得很。我奇怪地往地上看去,發現什麼都沒有,心中又是疑惑。待臨仙遣策一轉,卻見兩隻巨大的眼睛掩藏在黑暗深處,正朝我們投來最怨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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