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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兄弟聚首腹語奇

2024-09-30 16:33:08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雖然在這軍營旁邊,斷然沒有人敢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隨意抓人,但是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是讓我條件反射,反手一抓,想要將來人給甩開。然而那兩人出乎我意料的厲害,微微一擺手,竟然四兩撥千斤,抵住了我的反擊,強行將我按到地上。

  一來就要給我下馬威,這情況讓我頓時就一肚子火,登時就來了脾氣,雙手一翻,將那兩人的手腕給抓住,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後翻轉,移到了他們的後面。

  然而我仔細一瞧,原來滿肚子的火氣瞬間化作了烏有,將那兩人緊緊摟在了一起:「忠哥、王朋!」

  來人之一正是當初在巫山學校十分照顧我的忠哥蕭大炮,另外一個則是青城山的王朋,可以說我進入特勤局,王朋便是引路人。這兩人出現在此處,的確讓我有一種意外之喜。蕭大炮拉著我的胳膊,哈哈笑道:「剛才聽聯絡人說,江陰省來的人裡面有你的名字,我和四月、努爾都高興死了。更沒想到的是,你這個小子多日不見,居然進步這麼快,我們兩個人都差一點兒拿不住你了!」

  四月?努爾?蕭大炮的話語讓我有一點兒暈,轉念一想,忠哥向來就有給人取外號的習慣,這四月倒也可以理解,不過努爾,他也來了?

  我四下一看,瞧見不遠處的樹下,我那從麻栗山一塊兒出來的老朋友、苗家少年梁努爾正在沖我招手呢。

  瞧見他,我滿心歡喜得幾乎要炸起來——在金陵的那段時間裡,雖然李局、申重以及一些朋友對我多加照顧,但是羅大根的離去終究還是讓我感覺到了些許孤單,此番兄弟聚首,自是讓我激動不已。瞧見我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那開心莫名的笑容,蕭大炮和王朋夾著我,不顧旁人的眼光,朝著樹蔭下走去。胖妞在我身後一躥,早我們一步飛快地撲進了努爾的懷裡。

  努爾說起來也算得上是胖妞的老師,故而那小猴子最是巴結不過。四人聚首,我開心地朝著努爾喊道:「努爾,沒想到我們又混到一起來了。」

  我跟努爾打招呼只是眼神交流,並沒有期待他的回應,然而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句古怪的話語:「是啊,二蛋,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特別怪異,有一種含糊不清的感覺,不過我還是能夠聽清楚其中的含義,但這並不是王朋和蕭大炮的聲音。我左右一看,瞧見兩人臉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頓時十分驚訝,拉著努爾興奮地大叫道:「天啊,努爾,你能夠說話了?」

  

  我的反應讓努爾有些害羞,他摸了摸躥上他肩膀的胖妞,嘴唇不動,卻有聲音從他的身體裡面傳出來:「嗯,不過我也是剛學不久,本來準備熟練點兒再給你驚喜,不過現在也只有……」

  他說到這兒突然卡殼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好神奇,問他道:「是腹語?」

  努爾點頭,我則連呼神奇,旁邊的王朋解釋道:「其實腹語也沒有那麼神奇啦,就是肚子用力,將氣息在腹腔調和,打在聲帶的特殊部位,聲帶被動震動,形成的一種特殊的發音技巧。努爾雖然小時候聲帶受損,不過幸運的是那個部位還行,而西南局又有一位前輩懂得這方面的技巧,所以他才能夠重新開口說話。」蕭大炮也說:「的確,很多高明的修行者也會腹語,通過腹語與口語之間的交疊共鳴,提高持咒的速度和準確率,這很正常。」

  我們幾人沒聊幾句,與我同行的人就在遠處叫我,我扭過頭去,瞧見他們走進了旁邊的一處建築里,旁邊的王朋拍拍手說道:「好了,我們以後有很多時間敘舊,先讓二蛋去那邊報到吧,免得耽誤了時辰。」

  我把胖妞交給他們幫忙帶著,自己則跑到了同行者那兒。不過報到的程序很簡單,就是將介紹信交給這兒的工作人員,然後會給我們安排住處先行歇下,後面的安排到時候會有指導員過來跟我們講的。

  關於住處的安排,原本我得跟江陰省同行的幾個人住一起,不過這時王朋走過來跟那工作人員講了幾句話,看得出來,這傢伙在此處很吃得開,對方倒也沒有怎麼堅持,就把我安排在了他們的房間。辦完手續,我跟同行的幾人道了別,然後被王朋領著往外走,突然想起一事,問他:「忠哥怎麼叫你四月?」

  王朋聳聳肩膀,一笑,說:「我的本名應該叫做王朤,四月堆疊,音同郎,道號剌督,不過這回下山來,很多人不明真義,便直接化繁為簡作王朋。蕭大炮聽說之後,便叫我四月。」

  我說四月挺好,又好記又好聽,比王狼或者拉肚子好聽。

  我們四人重新走到一起,然後接著往裡走。這軍營就是靠在一處傣族村寨的旁邊,臨時蓋起來的竹棚。周邊有一條蜿蜒透亮的河流,能看到穿得很少的傣族姑娘在河岸邊洗衣服,那長長的頭髮放在水裡漂,看著誘人得很。蕭大炮瞧我望過去,嘿嘿笑,告訴我:「二蛋,你曉得不?我們這邊的傣族姑娘還好一點兒,安南那邊那些少數民族的妞兒洗澡根本就不穿衣服,嘿喲喂,一到傍晚,那河邊啊白花花的,到處都是姑娘,看得人口水都流得停不下來。」

  蕭大炮說得誇張,我看向了旁邊的王朋,他也點頭,說:「忠哥說的確實不錯,一來他們那兒有這個習慣;二來呢,他們那個地方窮得很,以前還有我們國家援助,現在他們靠上了北極熊,飛機大炮倒不少,但是生活用品真的不多。安南北邊的村子,很多男人都打光棍,剩下的婦女生活困難,窮得衣服都穿不起,只能用以前我們援助他們的尿素袋子改成簡陋的衣服。」

  從報到處回到竹屋,差不多有一里地的路程,兩人跟我講了很多見聞。聽他們的意思,感覺其實有到國境線對面去看過,不過當我問起時,他們又故作神秘,說這個先不談,明天北方幾省的人員可能就要到了,到時候會有人給我們上形勢課的。

  話說到這個程度,估計還牽扯到保密條例,這個東西是紅線,能不碰就不碰,所以我也不再多問。跟著他們到了屬於我們的竹屋,將行李放下,然後我們幾人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開始講述起這兩年各自的遭遇來。首先是王朋,這兩年他一直都跟努爾在一起,兩人隸屬於西南局,也是特別行動隊的編制。不過與我們那個新成立的部門不同,西南局在全國的幾大板塊中事務最多,實力也屬於數一數二,強手如雲,他們在一個叫賈團結的隊長的帶領下,東奔西走,做了許多事情。

  至於蕭大炮,這哥們也沒有閒著,他沒有入仕之前就已經是小有名氣了,當初在巫山學校之所以那麼橫,憑的就是一身本事,畢業之後直奔西北邊疆。那邊的事情也不少,一邊要協調邊疆兵團的建設,一邊還要打擊拜火教,十分地忙碌。

  唯獨我在國家腹地、金陵古都那兒,一直都坐著冷板凳,結果後來遇到幾回事兒,還狼狽極了,說起來都是徒增笑料,於是也沒有多言。

  不過我不說,王朋卻自有信息來路,說起了集雲社大檔頭朱建龍遭生擒,而後被押赴白城子一事,問我是不是有參與。

  此事重大,若旁人問,我自然不會提,但這幾個哥們兒說起,我倒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知無不言。當聽說將朱建龍給擒下的是那個自稱楊知修的茅山道士,王朋這才釋然,點頭說道:「我當初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在想,李浩然以及你,再加上近來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一字劍,其實並不足以將朱建龍弄垮。不過如此說來,倒也通順了,那楊知修據說是茅山宗前代掌教真人虛清的關門弟子,天資聰穎,名頭很響,旁人評價說他有執掌茅山宗的潛力。」

  我雙目一瞪,有些嚇到了:「天啊,那個人居然有掌門之資?」

  旁邊的蕭大炮笑了:「楊知修固然天縱之才,只可惜他有兩點不足,其一是他年紀太小,虛清真人沒教他幾年就仙去了,其二——既生瑜何生亮,有了陶晉鴻在前,今後四十年,不會有人能夠超越那位強人的!」

  這話聊了沒多久,旁邊的屋子突然有好多人涌了出來,後面也有人往前趕,我們便暫且停止了話題。王朋拉著一個人問怎麼回事,那人一臉激動地說道:「總局的許老過來了,說要看看我們這些新兵蛋子呢,快點兒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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