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殯儀館門口。

  10點多，早晨的殯儀館黑煙從5點開始到現在已經消停了。

  整個殯儀館停屍入殮這塊地方已經沒有人。

  拉開屍袋，曹曉取來針線，將鄭岩撞破肚子重新縫合，敷蠟定型。

  這也是陳婆書中寫的，知道以後會幹這一行，同時也表示對死者的尊敬，曹曉整天抱著那本書學習研究。

  整個過程十分的漫長，畢竟也是第一次幹這個，曹曉每一步都很仔細。

  

  在曹曉來到殯儀館之後，陳濤也馬不停蹄地來到這裡。

  看見後面大門緊閉著，沒有進去，則是找了個陰涼地等待曹曉。

  他覺得曹曉還是有必要爭取一下。

  正待他無聊看著手機，手機來了一條威信。

  打開威信消息，是一段視頻錄像

  這段錄像正是早晨發生車禍的錄像。

  當時他就躺在車裡盯著東區大門，算是車禍的目擊證人。

  他覺得這起車禍來得太詭異，有些想不通，就找到交警隊朋友調過來了視頻。

  點開視頻，仔細看了一遍，陳濤深深吸了一口氣。

  視頻里顯示，大貨車本是正常行駛在路中央，突然猛地打滿方向盤，導致車輛側翻，而恰巧一個三輪車從東區大門出來。

  就在陳濤再次觀看視頻的時候，威信又來了一條信息。

  【貨車，剎車有人動過手腳。】

  【這是不是就算是刑事案件了...】

  動過手腳？

  看見同事發來的信息，陳濤陷入一陣沉思中。

  難道還另有隱情？蓄意謀殺？要殺誰？

  想到這裡，陳濤將目光落在里殯儀館裡。

  動機呢？

  隨即，他打電話吩咐隊裡的人同時查了貨車司機已經貨運公司的信息，尤其是帳務信息。

  ......

  兩個多小時，曹曉將石頭屍體放進停屍櫃裡。

  出了殯儀館後門，刺眼的陽光打在身上發疼。

  陳濤蹲在門外馬路牙子上抽著煙打電話。

  聽見後門被打開之後，扔了菸頭，匆匆掛掉電話，看見曹曉從門中走了出來。

  曹曉只是瞟了一眼對方，輕聲道了聲謝謝之後徑直離開。

  早上看見陳濤，他才意識到門口那幾個賣水果的應該就是警察吧。

  他們還是沒有放棄追查這件事，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

  看到對方沒有要聊的意思，陳濤大聲對著正要離開的曹曉說道：「交警那邊有消息了...」

  停頓一下，曹曉繼續往前走，這種結果看不看無所謂，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

  石頭也許還有家人，有人去對接。

  「剎車動過手腳，還有貨車司機好像瘋了，說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聞言，這次曹曉停了下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濤。

  陳濤依然是第一次見到那樣不修邊幅，大夏天穿著一件黑色襯衣，領口在陽光下有些發亮。

  「什麼意思？」曹曉不確定問了一句。不乾淨的東西？還是大白天。不會是為自己的過錯找藉口吧？

  「確實有些奇怪！」陳濤作為一名老刑警，對於這種事情邏輯比常人更加清晰敏感。「所以我到現在也沒有走。給你看樣東西？」

  他掏出手機，將手機交給曹曉：「這是早上交通攝像頭拍到的錄像..」

  遲疑了片刻，曹曉才接過手機。

  視頻里能夠清楚看見，鄭岩跟曹曉在東區門口打招呼，然後鄭岩離開。

  大貨車此時也從丁字路口駛了過來，攝像頭明顯看出來，大貨車正在道路上正常行走。

  從東區門口到火車丁字路口也就百十米的距離。

  此刻，鄭岩出現。

  然後貨車司機猛打方向，車身整體側翻...車廂撞到了剛上馬路的鄭岩，車輛撞到了路邊的幾棵大樹才停下來。

  不對。

  他為什麼要猛打方向。

  想到這裡，曹曉再次點開視頻，在貨車司機猛打方向時候前幾秒鐘開始放慢。

  他注意力分散在整個屏幕的各個角落。

  就在那幾秒鐘，他看到攝像頭照射的邊緣位置出現了一道白影。

  視頻暫停。

  曹曉從手機上赫然看到了一個人影，確切說是一個沒有頭顱的人影。

  他有些想不通，這到底是是人是鬼。

  假如是鬼攝像頭為什麼能夠拍攝到，偷走奶奶遺體的錄像里可沒有人影，只是人形虛影。

  是人？為什麼沒有頭顱。

  曹曉在反覆觀看這段視頻的時候，陳濤在仔細觀察著他。

  他確信曹曉發現了什麼，而這東西是自己所看不到的。

  很有可能就是貨車司機口中所說的女鬼，不過又有一個疑問在心中，為什麼貨車司機能夠看到。

  再次觀看數遍之後，曹曉確信，這東西只有左眼能夠看到，也就是說這是個惡靈。

  此時，天空黑雲壓城，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瞬間而至。

  曹曉不得不躲進陳濤的車上，同時並把視頻內容發給陳雪，並叮囑讓她在靈界查看一番。

  「其實，我起初也覺得是場交通事故，可是老城區交警支隊有個『軸』人，他檢查了剎車覺得可能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我才將這場事故聯想到你的身上...」沉默許久的陳濤開車出終於開口了。

  這一切都是在老南察覺剎車問題上的猜測，不過八九不離十。

  他在想一個問題，早上死去的那個人在東區門口與曹曉打招呼，而後前者先行離去。

  曹曉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後那人便出了車禍。

  假如沒有剎車問題的話，這可能是個巧合。

  至於，動機。

  他只能聯想到曹曉手上的戒指，或許這個接著代表著什麼。

  聽到陳濤的解釋，尤其聽到貨車剎車有人動過手腳，曹曉陷入無盡的自責中，他也猜到了有可能這些人要殺的可能是自己。

  他能從視頻中看到，假如自己同時跟著石頭出去，也許他們會雙雙殞命。

  而那會他接了一通電話，是陳雪的。

  可為什麼會是自己？

  曹曉想不通，在現實中不可能有人注意到他這個小透明。

  那麼之後所接觸到的引靈人世界呢？

  可，究竟觸動了這群人的什麼利益，能讓他們起了殺心？

  閉上眼睛，曹曉努力思索整個成為引靈人的過程，以及這幾天所見到的人。

  突然間，他猛地睜開眼睛。

  把目標鎖定這了老張身上，當時在渡化老張之後。

  他們是得到了10點陰德，當時陳雪也覺得很奇怪，普通惡靈也是有一點甚至更少。

  而且，杜老將他們戰鬥的視頻發送道引靈群之後，一眾人對老張存在的合理性產生疑問。

  難道真如自己所猜測，老張是有人在背後豢養，而這些人有可能就是這起事件的締造者？

  那麼，無頭惡靈呢？它為什麼會出現？難道也是這群人所豢養的？

  可無論怎麼樣，石頭死了。

  如果剎車真是有人動了手腳，石頭可能是因為自己而死。

  這一點真是無法接受。

  看見曹曉上下起伏的胸口，陳濤已經感覺對方無法接受這些事實。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這不是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能夠承擔的事情。

  「我知道，知道你那次為什麼會將拿下照片撕掉，是為了阻止我們繼續追查這些事情。」陳濤話語打斷了曹曉的思索，他繼續趁熱打鐵，就在剛剛他已經見識過曹曉能力，這股神秘的力量。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接著道：「可是，現在事情演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說著，他從口袋掏出幾張照片遞給曹曉繼續說道：「昨天，晚上龍飛小區一家三口被殺在床上，防盜門被利器從中間劃開，整個防盜門都被撕開，裡面人能沒有一絲動靜？？」

  陳濤雙拳緊握，臉上青筋暴起，最後一個聲音明顯提高了很多。

  「還有一個...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

  看到照片的曹曉後背跟上一次一樣後背有些發涼，就剛剛從防盜門的破壞程度來看，就像是漫威電影裡那些怪物所為。

  最後看到一家三樓躺在床上，咽喉被割開，殷紅的鮮血鋪染紅了整個床單。

  倒吸一口涼氣，曹曉將照片還給鄭岩，表情很是平靜，內心沒有一絲波瀾。

  「我不是警察，也沒有你那所謂的正義感。人死了就死了，就好像石頭躺在地上周圍圍觀的人只知道拍照，沒有人關心死者是誰，此刻會不會有痛苦。」

  說實話，現在的他完全沒時間去考慮別人的事情。

  看對死亡，這是他頭一次看感覺到如此冷靜，像是一個旁觀者冷漠。

  就像他早上強行捂著石頭的傷口，可是傷口依然在噴血，是無助也是無奈。

  陳濤聽到這些話，一臉不可思議，雖說只跟這小子沒什麼交際，可是他絕對不會看錯人。

  確實沒有其他辦法，現在只剩下這一個突破口。但是明顯對方還是拒絕了。

  「好吧...」陳濤強行壓住即將暴走情緒，結果照片然後塞進口袋中，又點了根煙。

  深深吸了一口：「既然他們這一次沒有成功，那麼肯定還有下一次。還有...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此次屍體丟失都是大多是非自然死亡下的青壯年，當然陳婆並不在統計中。」然後他指了指身後的殯儀館繼續說道：「我覺得你朋友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聞言，曹曉怒視著殯儀館，來一個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