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變

  「小黑...」

  

  陳雪在踏入三單元門洞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右手輕甩，一道微光出現在她的手上。

  曹曉回頭瞄了一眼；「這是？」

  「命器，引靈人專屬武器...」

  「會有的，以後我也會有的！」看到引靈人專屬武器，曹曉語氣很是平靜。

  殊不知，他壓根連命器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去面對一個惡靈，一個本不屬於自身世界的生物！

  望著手中的微亮，又看了看前面正要上樓梯的男孩，陳雪突然愣在了原地。

  她想不出來，為何這個男孩現在如此平靜，跟剛剛進入靈界簡直判若兩人，尤其是在聽到杜爺爺孩子在繼承引靈人時犧牲了。

  他好像跟這件事情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好像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或者是奶奶認為的如此，他大可不必，又或許他可以有一個更好的結局。

  她有些猶豫了，再次向曹曉看去。

  本來避之不及的他，現在卻變得如此積極。

  「假如...」望著前面的曹曉，陳雪終於還是開口了。

  「沒有假如！」曹曉頭也不回地否決道，好似知道陳雪要這麼說。

  「我們一定會過了一關！」其實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過了這關，最壞的結果就是死在靈界，無他！

  說完，曹曉嘴角露出一抹慘澹的微笑。

  陳雪怔怔地望著那副看不清的面孔，稚嫩的臉龐，鼻尖突然有些酸楚。

  從小到大，由於眼睛的原因，朋友都沒有，從來沒有一個人對自己說過『我們』！

  片刻之後，她重重地點了頭，跟上了曹曉的腳步。

  到達二樓西戶，曹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既然，他想找我配陰婚，一會我拖住他。然後...」

  說著他猛地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狂喜道：「我們可以渡！」

  聽到曹曉狂喜的聲音，陳雪詫異地哼了一聲。

  「既然老張如此疼愛他的女兒，我們或許可以用他女兒來化解這一難！」曹曉激動地看著陳雪，好似發現了驚天大秘密。

  聽聞話語，陳雪臉上緊張的表情並沒有鬆懈。

  渡，她並不是沒有想過，用老張女兒的劫去化，她也同樣考慮過。

  「在靈界，龍魂香在逝者遺像前點燃是可以讓逝者短暫出現在靈界，可問題是，他女兒的遺像到底在不在房間裡？」

  「不知道...」曹曉悶聲說了一句，他是進過老張的房間，可是裡面究竟有沒有他女兒的遺像，自己確實不知道。

  「看來只能賭一把了，一會進去之後，你先躲在我身後，我之前見過老張，由我先穩住他，一會你見機行事...」

  陳雪默默點了點頭，不知怎地突然感覺這一刻就像是生離死別般。

  正待二人遲疑之際，屋裡傳來『刺啦刺啦』聲響，好似有人正朝著門前走來。

  「假如，一會稍有不測，你...拿著這半截龍魂香可以走出靈界...」伴隨著屋裡『刺啦刺啦』的聲響，陳雪伸手進半截龍魂香塞進了曹曉的手裡。

  不能讓他也賠進去！畢竟現在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引靈人，他還有活的機會。

  沒等曹曉反應過來，滋啦一聲，伴隨著生鏽合頁刺耳的摩擦聲，老張家的木本被打開。

  一道昏黃的燈光，透過生鏽破舊的防盜門照進樓梯間。

  看見防盜門後面烏黑的人影，曹曉臉上的冷汗直冒，手心裡半隻龍魂香已經快要濕透，而他另外一隻手上也拿著半截龍魂香。

  那是陳婆死前丟給他的，只剩五分之一。

  之所以拿著它並不是為了逃跑，這是半截信念。

  木門打開之後，老張像是傻了一般，站在原地。機械般晃動著腦袋，並沒有要打開防盜門的意思！

  曹曉有些不明白，但是陳雪卻很清楚，這道門算是第一關，破門是下策，爺爺就死在了老張的門前。

  一個惡靈知道自己的歸途！

  「張叔，我過來給你看望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還是職業病又犯了，曹曉竟然傻笑著冒出了這一句。

  說出這句話後，他就有些後悔，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可就在曹曉正在懊惱之時，老張動了，像是一具屍體被電擊猛地活了般拖動著僵硬的身體，又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扭動防盜門。

  「小曹，是吧，快進來吧！」

  慈祥的聲音多少差點讓曹曉沒反應過來，這哪是一個惡靈，跟平時見到的用戶完全沒有區別。

  原地愣了一下，曹曉抬起沉重的腳步踏進屋門！

  他儘量控制自己不去跟老張對視，目光所及之處既然跟上次一樣。

  藍色的電視上面冒著『無信號』幾個白字，來回跳動。

  電視柜上擺著一個香爐，一旁擺著兩幅遺像，其中一幅空空如也。

  當看到曹曉進入房間之後，老張突然像是變了一個『鬼』似的，小跑著朝電視櫃跟前走去，邊跑邊說：「小曹，你看這是我閨女！」

  說著老張將房子電視櫃另一端的遺像拿了起來。

  這時候，曹曉才驚恐地發現，在電視櫃另一頭擺著一幅遺像。

  一副老張女兒的遺像！

  當看到老張手中的遺像，曹曉頭上大汗淋淋，堵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老張雙手端起遺像，臉上似笑非笑，開心地介紹著自己的女兒，邊介紹邊撫摸著遺像，「都二十好幾了，也沒個對象...」

  沒錯就是她！

  曹曉認出了那個女孩，此刻的他臉上冷汗直冒，大氣不敢喘。

  果真跟陳婆猜得不錯，這貨就像是給自己女兒配陰婚！

  先穩住，先穩住再說。

  陳雪緊跟在曹曉的身後，同樣大氣不敢喘，她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老張放鬆的時刻，然後利用符籙看能不能控制住，然後再將龍魂香插入遺像前的香爐內，引其現身。

  她的命器是一支鋼筆，一直可以畫出符籙的鋼筆。

  此刻，陳雪明顯感覺到老張介紹自己女兒時的狀態跟剛進門時，判若兩『鬼』。

  此時應是最佳時刻，於是她邊想證明自己的猜想，偷偷從秦曉身後探出頭，朝老張瞄了一眼。

  可剛露出一隻眼，空氣像是瞬間凝固，陳雪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當陳雪偷看老張的時候，老張也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