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是誰？

  半夜時分，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婭姐別墅的客廳之中。

  此時，婭姐正好口渴醒了，到了客廳想倒杯水喝。

  她喝了幾口水，轉身準備回房間繼續睡覺的時候，無意之間發現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黑影。

  她立刻頭皮直炸，差點尖叫起來。

  如果不是她強制自己鎮定的話，換上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一個男人，都會尖叫起來。

  「你是誰？」

  婭姐警惕地，背靠著牆，伸手去摸索桌子上的水果刀。

  「高陽！」

  

  那個黑影微弱地說道。

  「高陽？」

  婭姐聽到這個名字，立刻把燈打開了。

  果然是高陽，臉色蒼白，閉著眼睛，一身泥濘污垢，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

  「高陽，你這是怎麼了？」

  婭姐心疼地跑過去，扶著他，緊張地問道。

  「我先休息一會兒……」

  高陽說完，就昏了過去。

  婭姐趕緊忙前跑後，端來臉盆毛巾，用溫熱水給高陽把頭臉手臂擦洗乾淨。

  再給他蓋上一個厚厚的毯子，然後才坐下來，留著眼淚，心疼地守著他。

  天亮的時候，高陽醒了。

  「你醒了！」

  看見高陽要坐起來，婭姐趕緊上前扶著他。

  睡了這一覺之後，高陽恢復了一些力氣，他四周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人，才放心了。

  「發生了什麼事？」

  婭姐抓著他的手，滿眼關心愛護地問道。

  「我餓了！」

  高陽輕輕地說道。

  「哦……我去給你做飯……」

  趁著婭姐去做飯的功夫，高陽緩緩地站起來，走到往洗澡間門口的時候，對婭姐說道：「我洗個澡，給我拿件浴袍。」

  等高陽洗好澡，婭姐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兩塊三明治和一碗粥。

  高陽毫不客氣地狼吞虎咽地全都吃了。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做？」

  婭姐看他吃得太著急，既擔心他不夠，又擔心他一下子吃得太多，胃受不了。

  高陽摸了摸肚子，搖搖頭，說：「夠了。」

  婭姐靜靜地坐在餐桌對面，等他說話。

  高陽緩和了一會兒，先說道：「我在你這裡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婭姐點點頭，然後等著他繼續說。

  接著，高陽繼續說道：「等會商場開門的時候，麻煩你去幫我買幾套衣服，但是，你不能出面，讓別人幫你去買，你只負責給我帶回來，而且用女裝手提袋，不要讓任何人看出絲毫破綻。

  婭姐雖然感到驚異和不解，但是她仍然點點頭。

  說完這些，高陽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先是無奈地哭笑了笑，接著表情沉重地說道：「我現在除了你，沒有任何可相信的人！」

  說到這裡，婭姐就差不多明白了，也不再多問了。

  她知道，高陽該會告訴自己的，自然都會告訴她。

  如果高陽不打算說的，也無需多問。

  「你上床繼續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來辦！」

  婭姐上前要扶著高陽去臥室，高陽舉手示意自己可以。

  臨去臥室的時候，高陽不忘指了指自己換下來的衣服。

  「放心吧，我會處理掉的，保證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婭姐肯定地說道。

  高陽這才安慰地笑笑，開門進了臥室。

  高陽雖然上了床，但是，他躺在床上呆呆地盯著天花板，腦中不斷地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面無表情，很久時候，才慢慢地睡著了。

  唐曉燕在家裡幾乎被憋瘋了，但是，從家裡逃到大街上，卻只能坐在街頭，彷徨而沒有方向。

  她現在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多麼的無助，也深刻體會到了市民遇到類似情況的無助。

  即便是作為局長的女兒，心愛的男朋友失蹤了，卻被告知依法不能立案。

  理由是高陽是一個成年男子，完全有可能是自己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

  況且，高陽家裡只有一個精神失常的母親，而且還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再無他人。

  這個意思就是告訴她，高陽本來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完全有理由離開這個城市，去任何一個地方。

  而且，根據有據可查的記錄，高陽在大學之前的記錄並不良好，打架鬥毆那是常有的事，更有販賣違禁品的記錄等等。

  可以說，在上大學之前，高陽沒有少進派出所。

  唐曉燕努力地為高陽解釋說，打架鬥毆是因為別人侮辱他失蹤的父親，販賣一些違禁品也都是被生活所迫，而且也都是治安案件而已。

  負責受理案件的同行只能譏諷的告訴她，身為警察，她應該比市民更懂規矩，也更懂法律。

  唐曉燕面對這樣結果，也只能恨恨地坦言，如果自己不是局長的女兒，有可能也因此信訪了。

  所以，唐曉燕坐在街頭，彷徨而無助。

  這期間，她也試著不只一次去過杜老先的公司和家附近去蹲守，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或者，她自己也一度懷疑，或許是自己錯了。

  高陽的失蹤也許真的跟杜老先沒有關係，正如她爸爸分析的那樣，但凡是正常人，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去打面具的主意，況且面具本身就在自己手裡。

  如果高陽因為面具被綁架的話，綁架者一定會想方設法跟自己聯繫，取走面具或者威脅用面具交換高陽。

  然而，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

  因此，唐曉燕一下子沒了方向。

  她失魂落魄地沿著大街一直走，一直走。

  實在走不動了，再打車回家。

  如此反覆，除此之外，她實在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但她也不甘心在家空空地守著。

  今天，她走到單位門口停下了。

  忽然，她發瘋一樣，直接沖了進去。

  因為門衛崗哨值班人員都認識她，自然是沒有任何人阻攔她，所以，唐曉燕很順利的衝進辦公大樓，直接闖進局長辦公室。

  此時，唐局長正在跟其他幾個部門負責人開會，面對突然衝進來的唐曉燕，大家一臉驚訝，不知所措。

  唐局長無奈，只好暫時中止會議。

  關上門，他才對唐曉燕嚴厲地呵斥道：「你瘋啦！這裡是警局，豈是你任性的地方嗎？」

  「我要求立案！我要求現在立刻馬上給高陽失蹤立案！」

  唐曉燕几乎是要不顧一切的要求道。

  「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啊？立案中心的同事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不能立案的原因了嗎？」

  唐局長很無奈地勸道。

  「我不管！我要立案！」

  唐曉燕當場吵鬧撒潑道。

  「來人！」

  唐局長失望地閉上眼睛，喊道。

  進來一男一女兩名警察，看看唐曉燕，等候局長指示。

  「把她關起來！」

  唐局長咬咬牙，命令道。

  「局長……她可是……」

  「執行命令！」

  唐局長扭頭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