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雨轉學

  聽到來人的話語，姜默腦子一瞬間變得空白。

  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對方，厲聲問道：「在哪兒？」

  來人看平日裡一直很淡然的姜默，變得暴怒的神色。

  便沒有計較被姜默抓得生疼的胳膊，只當是姜默關心則亂。

  「在學校不遠處的水仙路，我帶你去。」

  姜默這才慢慢回神，鬆開了同學，跟著往校外跑去。

  ……

  不停穿過人群，周圍嘈雜的聲音變得模糊，姜默宛如驚濤駭浪中的一條劍魚。

  終於跑到了車禍地點。

  

  此時已經圍了很多看熱鬧的學生，有在校門口組織人流疏散的老師，喊著別阻礙交通的話語。

  同時也在趕著看熱鬧的同學，要為救護車騰出一條道來。

  姜默粗暴的衝撞，惹得很多看熱鬧的同學，咒罵了起來。

  回頭就看到雙眼通紅，布滿血絲，面色恐怖的姜默，咒罵聲頓時消散。

  撥開了人群後，姜默就看到史小雨所坐的黑色轎車車頭右邊，與一輛白色轎車車頭的左邊緊密的挨在一起。

  兩個車頭已經破爛不堪，地面流淌著的汽油夾雜著猩紅。

  就在姜默想要去看看史小雨情況時，被維持現場的老師，不耐煩的攔住：

  「同學別添亂。」

  姜默粗暴的掙開了老師的手，沖向了黑色轎車。

  從窗戶往內看，後排只有宋子晴，昏迷的躺靠在前方的車椅上，前排被氣囊擋住了視線。

  副駕駛肯定就是史小雨了，血液也是從副駕駛的位置流出的。

  看到這一幕，拉了拉車門，打不開，姜默暴躁的內心變得冰冷起來。

  瞥了一眼白色轎車，前排沒有人。

  救護車的聲音自遠及近響起，周圍的學生立即讓出了道。

  老師也顧不上姜默，和救助人員簡單交流後，就開始配合救助車內的人。

  將宋子晴三人分別推上三輛救護車時，姜默跟著走上了搭救史小雨的車。

  救助人員看了一下剛剛幫忙的姜默，問了一句：「親人？」

  得到姜默肯定的回覆後，便沒有阻攔。

  看著面色慘白，半邊身子都是血漬的史小雨，姜默坐在旁邊愣愣發呆。

  「別擔心，這小姑娘一定會沒事的。」

  隨行的醫護人員出聲安慰道。

  ……

  醫院急救室外，姜默和一位男子焦急的盯著紅色的提示燈。

  男子不停地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姜默，英俊的臉上，滿是暴怒。

  姜默在心底瘋狂的祈禱著，渾然不覺眼角下的兩行清流。

  兩個男人在煎熬了一個小時後，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兩人同時竄向了第一個出來的醫生。

  醫生見兩人都是要吃人的眼神，急忙說道：

  「脫離危險了，患者後面需要靜養，你們注意些。」

  聽到醫生的話後，兩個男人都像是被抽離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站立不穩。

  史小雨轉入趙姨和宋子晴的病房後，男子將姜默拉到了一邊。

  心中有無數怒言的男子，看著姜默慘白臉上的兩行痕跡，嘆口氣道：

  「我會安排小雨轉學。」

  聽到男子低沉的聲音，姜默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後，情緒低落的回道：

  「對不起，我不會再和小雨扯上關係。」

  男子聽到姜默的話後，有些意外，隨即點點頭，「回家嗎？我送你。」

  姜默看了看連最後一面都不給自己機會的男子，搖了搖頭，轉身，失了魂一般往醫院外走去。

  男子看著姜默的背影，沒有堅持送姜默，轉身走進了病房。

  ……

  秋分後的晚風，依舊燥熱無比，姜默一搖一晃的走在路邊，仿佛隨時會被風帶走一般。

  「系統，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每次發生這種事情，除了哭，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明知道姜家不可能坐視我家有起勢的可能，卻因為貪戀小雨，把她害得這麼慘。」

  「明明早就該拒絕小雨的，卻還曖昧的一直拖著小雨。」

  ……

  「我家都這樣了，為什麼她們還不肯放過我啊？」

  ……

  系統浮現在姜默的眼前，默不作聲，靜靜的傾聽著姜默念念叨叨崩潰的話語。

  饒是在回憶中念想過無數次今晚的自己，現在看到姜默這崩潰的樣子。

  系統還是哀傷無比。

  比起憎惡這個從開始就對姜默充滿了惡意的世界，不管是未來的姜默還是年少的姜默。

  更加憎惡的，還是懦弱無力的自己。

  唯一不同的點，就是當時的自己，沒有能傾訴的人。

  現在因為自己的存在，姜默有了能傾訴的對象，應該會好上許多吧。

  這也是莫名其妙以系統回歸後，為年少的姜默，唯一能做的事了。

  ……

  姜默念念叨叨完後，突然在腦海中問道：

  「系統，你沒有做出改變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時的我，一無是處，就算阻止了一次，後面還會有無數次意外吧？」

  聽到姜默的問話，系統沒有猶豫的回覆：

  [嗯。]

  「那未來你成功了嗎？」

  姜默滿懷期待的問道。

  [成功了吧。]

  系統安慰道，至於更深層次的原因，依舊沒有選擇告訴姜默。

  反正已經是經歷過一次的，不過是再看一遍罷了。

  聽到這個回答，姜默灰暗的雙眼才有了一些光亮。

  對於系統很廢這件事，此時的姜默，自動的忽略掉了。

  嘀，嘀。

  系統剛說完，耳邊就傳來了摩托車的喇叭聲。

  抬頭一看是姜媽，強行打起精神，喊了聲：「媽」。

  姜媽看著憔悴的姜默，心臟一揪，溫聲道：「小雨沒事吧？」

  「脫離危險了。」

  姜默應聲。

  「好事，好事，回家吧。」

  姜媽聽到姜默的回答後，臉上有了笑容。

  姜默這次沒有猶豫，直接爬上了后座。

  轟鳴聲響起，兩人沉默著往家的方向而去。

  一如十歲那年，沉默依舊。

  只是對於姜家的仇恨，如燎原之火，瘋狂增長。

  ……

  第二日，姜默早早來到了教室，看向了史小雨的座位，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

  早知會是這種結果，但心底還是抑制不住的悲傷。

  突然一隻白皙的小手伸到了姜默面前。

  「這是錄音筆，需要你套張文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