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路遇

  往後的日子裡，兩人心照不宣一般，在張月不回來的時候，張夫郎就會翻到鳳瑛的房內。

  鳳瑛對著張月心中有愧，不但日日把自己的筆記借給她看，知道她手頭不充裕的時候，想也沒想的給了一千兩給她。

  「雲妹妹！你當真是我的好姐妹！」張月拿著銀兩，眼中的欣喜都快溢了出來：「有了這銀兩，我便能幫盛兒贖身了。」

  盛兒就是張月現在迷上的那位小倌，本來紅倌人的贖身銀兩就比清倌人的低不少，只是張月這個月幾乎日日去看他，哪怕不去也花了些銀兩在鴉公那打點，不讓他去接客，這才把手頭的余錢都花的差不多了。

  「張姐姐要把人贖回來？」鳳瑛心頭跳了跳，不知怎麼的想到張夫郎那雙通紅的眼睛，還是多嘴勸了句：「聽說這人同姐夫有些相像，姐姐若是真把人接回來了，可想過姐夫。」

  張月笑了笑：「你姐夫是個懂事的，再說我知道他不願陪我來書院裡做書童，到時候我把盛兒接回來到書院裡陪我，他也能安心在家當著少夫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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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她的話，鳳瑛心中漸漸明了，這些天從張夫郎和王琳那聽說的事全是真的，她們之間的感情，並不像外邊傳的那樣。

  不過女人嘛，三夫四侍的正常得很，再加上張夫郎又不是個安分的，鳳瑛也沒覺得自己的姐妹有什麼不對的。

  「今兒我就去把他贖出來，再租個院兒，暫時在城裡住兩天，等這次我把夫郎帶回去，下個月再來的時候，我就能把盛兒帶進書院了。」張月歡喜的說。

  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放假的日子，張月早早的就帶著夫郎回去了，姜琦玉想等到晚上樓里開門了把人接出來再走，林娩也不想回家那麼快，說什麼也要留在這一塊等。

  「雲妹妹可要和我一塊走。」王琳收拾好了東西過來問。

  鳳瑛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夜路不安全，林妹妹又是個不靠譜的，我放心不下姜姐姐，我在這等著她們一塊吧，剛好我許久未在這城中逛過，我在附近逛一逛再回來。」

  「這也好，那我就先回家去了，來的時候我們再在鎮子口那見。」王琳笑著朝她揮了揮手，上了自家的馬車。

  鳳瑛同姐妹道別後，看著茶不思飯不想的姜琦玉，心道估計她現在也沒心思同自己去逛街，乾脆同兩人說了一聲，就自己出門去了。

  蓮城不比江城富裕，卻也是不小的，鳳瑛不過逛了一會，就瞧上了不少新出的胭脂水粉，盡數買下讓書童拿著。

  兩人逛了許久，書童手上拿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眼瞧著那不下了，小聲的勸了兩句，鳳瑛才收了手，準備帶著人回去。

  卻不想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有許多人圍在一個宅子前，熱鬧的很，她好奇的湊了過去。

  過去後才知道，原來是這家的主母新喪，這家沒有女兒，又無別的女親，嗣樓的人正在裡邊清點留下的男眷，準備都押到嗣樓里去。

  一般這種時候嗣樓都會特地立個牌子在旁邊，就是為了讓娘子們都過來瞧瞧有沒有看得上的男人，只要能看上，付上一定的銀錢，就能把人清清白白的帶回家去，若是到了樓里三日內還沒有人來贖，那男人們就只能落為賤籍任人挑選了。

  「大人您再寬恕些時日，我哥媳很快會來接我的。」被扯出來的公子慌張的抬起衣袖擋住自己的臉，他的面紗早就被強行去除，只能想著用衣袖擋住臉不讓外女們瞧見。

  但嗣樓的人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狠狠的用鞭子抽了他的手：「擋什麼，讓娘子們好好瞧瞧，指不定有看得上的把你抬回去當個小侍也算是善終了。」

  小公子吃痛的悶哼一聲，卻始終用手擋著臉，嗣樓的人瞧他這般不識抬舉，又是狠狠的抽了他幾鞭：「刷什麼把戲，發出這樣上不得台面的聲音勾引娘子們，又在這假模假樣的擋著，再不把手放下來，我讓人把你扒光了困在車裡，繞著城裡走一圈。」

  「大人莫氣......」小公子眼中閃著淚花，把手放了下來，不過是瞧了一眼圍觀的一眾外女，就嚇得低下了頭。

  他長得唇紅齒白，臉上還帶著些少年人的稚氣，不少娘子都發出噓聲，還有爽快的直接上去摸了他的臉一把，問道：「這小公子長得不錯，多少錢能把人帶走。」

  「三千兩。」嗣樓的人笑了起來：「我們嗣樓進項少，這些個清白的公子要價就是要高一些的，更何況這可是這段時間來最漂亮的了。」

  那女人聽後變了臉色：「三千兩？算了算了，等他上了牌我再去樓里，總歸這樣的男人破了身後也賣不出什麼錢。」

  「這樣的上等貨，就算是破身了也要五百兩的。」嗣樓的人不死心的說：「王娘子身家厚，瞧上了就把人乾乾淨淨的抬回去吧，瞧他這張臉，往後上了牌也不知道要有多少恩客。」

  王娘子大笑起來：「有便有了，不過是個玩意，我還想著等他肚子裡落了種再把人帶回來呢。」

  「這落了種的男人也就十兩銀子吧，還是王娘子心大，要是我，哪怕是白送我都得想想。」一旁的另一個娘子也笑著說。

  王娘子不在意的擺擺手：「帶回來打了就好，再說這張臉若是放在玉桂樓，可不止十兩銀子了。」

  圍觀的娘子們都鬨笑起來，被當做物件一樣討論的小公子坐在地上害怕的發著抖落淚。

  瞧著他這樣，鳳瑛也有些意動，不過想到這人的身家，心中也贊同起那王娘子的主意來，總歸她有著生子系統，到時候搶在第一個把人點了，再打點一番，等到能測出身孕來再把人帶出來就是了。

  嗣樓的人看到他這樣，心中閃過妒忌，尋了個繩子來把他綁在門口的樹上朗聲說：「這戶人家男眷多，還要清點一會，先把這小浪貨綁在這讓娘子們好好瞧瞧，看得上的就把人帶走。」

  那位王娘子聽了這話，笑嘻嘻的說道：「哎呦你這小郎君還是嫩了些，這樣能看得出什麼來，要我瞧還是按照你開始說的，把人扒光了綁在這，讓姐妹們好好挑挑才是。」

  「我、我哥哥會來帶我走的......」小公子害怕的直掉眼淚：「求求您了大人，放我回院裡再等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