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權臣為謀> 第六十二章:客棧傳言

第六十二章:客棧傳言

2024-09-30 12:34:11 作者: 三七之間

  該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呢,仇滿、仇霜和阿江青梅竹馬,阿江漸漸喜歡上了活潑堅強的仇霜,期盼著長大之後能娶她為妻。

  可仇霜對另一個人情根深種。

  阿江氣憤過,不甘過,可他最終選擇了放手。

  仇霜離開的那日,他笑著祝福她和那個男人百年好合,沒人知道他的心已經碎成一片。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再次見仇霜時,她躺在棺淳里像睡著了一樣,任憑他怎麼喊都喊不醒。

  他用自己所有的積蓄買了一件新衣裳,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會碰的金貴絲綢,送了仇霜最後一程。

  仇霜的屍體被偷走之後,獵戶出身的阿江來到了江陵,將自己賣給了魏知府,發誓要將她的屍骨找回來。

  「魏雲風是個多疑之人,他誰都不信,我接近他的機會也不多。」阿江道:「仇大哥告訴我,如果想要找到阿霜,只能先扳倒他。」

  所以他們才會苦心經營這麼久,只為了給仇霜報仇。

  「這一切都是下官的錯。」仇縣令磕頭請罪,「一切罪責皆由下官承擔,只是請宴度支和宋提司看在下官尋人心切的份上,允許下官將妹妹的屍骨帶回去。」

  「你當然有罪。」宋尋冷聲道:「身為朝廷命官不為朝廷做事,謀求一己之私利,是為不忠,想必這些年你為了找你妹妹,幫魏知府做了不少錯事吧?」

  說什麼現在才尋到機會送信出去,其實是仇縣令也在賭,他找了多少年都找不到仇霜,不得已才會想著引人入局,將魏雲風拉下來。

  他這麼一手,等於把整個朝廷和他們這些使臣全都算計了。

  「我倒是覺得此事做的頗有膽量。」宴徐行興致勃勃道:「難怪你能得魏雲風另眼想看,拋去這層關係你確實有些本事。」

  「宴度支,此話莫要說了。」宋尋連忙制止他,「大仁百官當以天下百姓為己任……」

  「可他也是天下百姓中的一個,仇霜亦是。」宴徐行道:「放縱魏雲風做下此等喪心病狂之事的魏家才是禍首,本使要是他,那便是將魏家全部覆滅也是輕的。」

  宋尋微頓,宴徐行的言論叫他心生震盪,他想起他的老師喬丞相曾多次提過宴徐行的性子。

  此人亦正亦邪,他心中有大義,可也有小節,沒有人比他更在意大仁的江山,也沒人能在算計了宴徐行之後全身而退。

  可現在宋尋卻覺得,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因為沒有什麼禮教和道德能約束的了他,他心中自有他的一套是非。

  「多謝宴度支體諒。」仇縣令深深跪在地上,「魏雲風已經伏法,下官的妹妹也找到了,下官已經再無牽掛了,即便是死,下官也沒有怨言。」

  宋尋便道:「既是這樣,來人,脫去他的官服,帶下去聽候發落吧。」

  「罪臣認罪。」仇縣令再次叩首,他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先把這棺材抬回去安葬了吧。」宴徐行插嘴,面露厭惡,「這氣味實在難聞,平白污了我的金銀。」

  仇縣令渾身一顫,猛地抬頭看宴徐行。

  「怎麼?你不願意?」宴徐行居高不下道:「還是你想伺機逃走?你便是再生出兩條腿,也逃不了本使的手心,將人送走之後給本使老老實實地去安陸縣等著,若是本使見不到你,天南地北,死生不論。」

  「是!」仇縣令顫慄著磕了好幾個頭,「多謝宴度支,多謝宴度支!」

  宴徐行看似是在威脅他,可實際上卻給了他送妹妹入土的機會,在他被定罪之前,讓他可以送妹妹最後一程。

  「宴度支,此事不妥。」宋尋蹙眉道。

  「有什麼不妥的?」宴徐行反問道:「難道你要親自將這棺材送入土?莫要煩本使,本使要去瞧瞧本使的金銀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宋尋,招呼著侍衛往暗門裡走去。

  宋尋眉頭緊鎖,對宴徐行的肆意更加憂心,看來,是時候寫信給他的老師了。

  ……

  宴箏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就在前兩天,宴徐行告訴她,叫她準備一下回上京之事。

  雖說她在這裡已經呆了很久了,也見到了久別的納蘭真,可是她還是不想回去。

  上京有什麼好的?家裡除了兩個好賭成性的爹娘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值得掛念的人了,她寧願和兄長在一起。

  可是她不敢違背宴徐行的話,應該說她對宴徐行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還有一件比較讓她在意的事是關於謝顏的,準確地說是關於謝顏和宴徐行的「好事」。

  客棧里的人都在說:宴度支和謝姑娘好事將近了!

  什麼?怎麼看出來的?

  沒看見這幾天兩人膩歪的很嗎?只要宴度支在客棧,那是無時無刻不和謝姑娘待在一處。

  兩人什麼也沒做,就是一起喝個茶、下個棋、聊個天啥的,那股子親近勁兒誰看不出來?

  對了對了,還有人瞧見謝姑娘親手給宴度支下廚來著,為了怕燙著他,還專門等涼了再送過去,十足的小女兒家心思。

  可惜這件事好像被謝公聽到了風聲,前兒個趁宴度支不在時,帶著女兒匆忙搬離了客棧,還丟下一包銀錢,說是感謝宴度支的照顧。

  有情人被這樣生生拆散,堅強如宴度支都有些承受不住,每次走到謝姑娘住的客房都要停駐許久,叫人看了心疼不已。

  宴箏初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又是高興又是氣憤,高興的是謝顏終於走了,氣憤的是兄長對她這麼好,她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她不喜歡謝顏奪走兄長太多目光,可又不忍心見他煩心的樣子,糾結的帕子都快被她給揉碎了。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怎麼也放心不下的宴箏決定去找謝顏問個明白。

  她倒要問問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若她當真與兄長兩情相悅,那就一心一意地對他好,若只是貪戀她兄長的那些權貴,那她不介意為兄長清除一下「阻礙」。

  她略微收拾一下,帶著莫聽出了客棧。

  因為宴徐行的要求,在這段時間,只要沒有別的吩咐吩咐,莫聽都是跟著宴箏的,相比較其他人,宴箏年紀小,易衝動,需要有人時刻保護。

  兩人在出門後不久,在一個食肆門口,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師兄,你怎麼也在這裡?」宴箏高興地走到納蘭真的面前,「前幾日見了一面後,師兄就不愛去客棧了,我想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在何處?」

  納蘭真見到兩人也很意外,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這段時間得宋提司的吩咐,一直在忙,等過幾日閒下來,師兄便去看你。」

  宴箏聞言,憤憤道:「等師兄閒下來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納蘭真眉頭一動,迅速猜測到她話里的意思,「修停要將你送回上京?」

  「是啊。」宴箏神色變的委屈起來,「兄長要在江陵呆好久,我一個人回上京也沒有意思,可是他又不肯留下我。」

  「那你便乖乖回去。」納蘭真道:「江陵的地界過不久便要重新清洗一番,你在這裡確實不安全,讓你回去也是為你好。」

  「可是我捨不得兄長。」宴箏豈會不知道兄長的意思,不甘心道:「江陵都亂成這樣了,那個謝顏還給兄長添亂,也不知道兄長看上她什麼了。」

  相比較謝顏的「不懂事」,她一心向著兄長,留下怎麼也比她省心些。

  納蘭真心念一動,饒有興致地示意宴箏坐下,「來,阿箏,你與師兄說一下修停最近怎麼樣了?他真的對那個謝姑娘如此上心?」

  宴箏早就想找人傾訴一下了,這段時間宴徐行就跟著了魔一樣,除了做事,其他時間就是在謝顏的房間裡發呆,一副痴心絕對的樣子。

  要不是他偶爾還會變回本性,她都懷疑她兄長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宴箏添油加醋地將宴徐行的反常說了一遍,當然她也沒忘說許多謝顏的不是,兄長定是被迷惑了。

  納蘭真聽的津津有味,他是了解宴箏的,宴箏眼裡只有宴徐行,不論是非,做錯的一定是旁人,她的話只能信三分。

  不過這也足以讓納蘭真猜想到了什麼,宴徐行怎會做這樣「怨氣衝天」的事,八成是有什麼理由,而這個理由嘛……

  納蘭真決定往上面加一把火,「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這謝家確實做的不對。」

  宴箏眼睛亮了亮,總算有人能理解她了,「師兄也是這麼認為吧?那你說如何是好?」

  「莫要著急。」納蘭真笑笑,「我說的是謝家做的不對,你瞧,那謝姑娘確實對你兄長確實有些若即若離,可你也要明白,人家畢竟是個姑娘家,總要矜持些,即便是與修停兩情相悅,也不能表露太多。」

  宴箏點點頭,這麼一想,謝顏做的確實沒錯,女兒家的名聲多重要啊。

  納蘭真又道:「若要我說,在這件事裡,做的最不對的是你兄長才是,其次便是謝公。」

  不等宴箏反駁,他繼續道:「你兄長是個好男兒不假,可是他的名聲實在太差,被人誤會也不屑去解釋,這謝公素來正直,最重名聲,他不想把女兒嫁給這麼一個名聲狼藉之人,也是情有可原。」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