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愛有多自私，就有多銷魂

  我要單純而絕對地擁有你。

  不光要單獨的愛，而且要單獨的被愛。

  愛真是一種偉大的自私。

  

  ——尼采

  「是吧，聽上去她真的是個善良又偉大的女人。所以，是因為我的存在，才讓你拒絕了和她在一起的可能？這讓你覺得愧疚，覺得不安是嗎？我現在在這裡和你詢問這些，也讓你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是嗎？」

  感受著孟顯景此刻的沉默，清辭嗤笑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她那麼好，我那麼不懂事，你為什麼要選我不選她啊？我們兩個沒重逢的那幾年裡，你壓根兒也不知道我們還可能會再相逢，更不可能想過我們還會再一起走下去，可那段時間你已經認識她了不是嗎？那個時候你對她的拒絕，究竟是因為你只愛我，還是因為你不夠愛她呢？你當然可以覺得她是一個善良的人，你自己也可以選擇在什麼人面前做好人，但是別拿我當擋箭牌行嗎？我何德何能啊，竟然讓你堂堂孟氏家族的孟少爺拒絕那麼多優秀且愛慕你的女人，選擇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我？這份恩情，我覺得我一點兒也承受不起。」

  清辭的話語之中，滿滿都是抗拒。

  如果孟顯景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也會很感激龍芊芊願意為了孟顯景付出這麼多。

  可如果這一切都要以償還情愛為代價，那她確實無法認同孟顯景接受這些恩情。

  聽得出來，對於龍芊芊，孟顯景心懷感激。

  可是難道她對孟顯景付出的就少嗎？就算不談其他的，當年幫孟顯景償還債務，還有最開始的風險投資，都是她幫的忙。如果錢是恩情，那她的付出就不是恩情嗎？

  可孟顯景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感受到半點感激的意思。

  她的付出好像理所當然，可她的錯誤卻是刻骨銘心。

  不知道怎麼的，來的時候她明明想過孟顯景剛出了車禍，無論他鬧什麼脾氣，耍什麼性子她都會儘可能的包容他，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爭論什麼。

  可當她從孟顯景口中聽到他談起另外一個女人，並且神情中滿是誇讚與欣賞時，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揪成了一團，呼吸都困難。

  「你到底想說什麼？或者你希望我做什麼？」孟顯景蹙著眉頭，心情煩悶的可以。

  他忽然想再一次開口趕清辭走，別讓她繼續留在這裡跟他找彆扭。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好是壞和龍芊芊有什麼關係呢？人家明明是非常無辜的局外人啊。

  孟顯景覺得自己已經絞盡了腦汁，還是想不通楚清辭到底在生什麼氣。

  如果他和龍芊芊之間真的有什麼倒是也無妨，可他和龍芊芊之間簡直清白的不能再清白，如果楚清辭連這種關係都要介意，那他真的是不要工作也不要應酬了。

  他是什麼樣的人，她還信不過嗎？在會所那樣的環境裡，他都沒對別的女人做過任何出格的事。在他眼中，無論她知不知道，只要是他和其他異性有了任何親密行為，哪怕是擁抱，都是對她的背叛，所以她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

  並且，他已經傷成這樣了，就算是可憐他也好，心疼他也罷，她多少不該在這個時候逼迫他什麼吧，至少該讓讓他，包容包容他吧？

  可為什麼他覺得現在還是他在哄著她呢？

  原本以為她經歷了這幾年社會的磨鍊，承受了不少之前未曾承受的痛苦，應該不再有以前大小姐的脾氣了。可現在他怎麼覺得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她，甚至還不如當年的那個她。

  她變了的似乎只有對他的信任和愛，不變的是他們獨處時的那份任性和刁蠻。

  「我希望你能夠一視同仁。如果你對幫助了你的龍芊芊心懷感激，逢人就稱讚，那你至少對我也該是同樣的態度和語氣。我沒辦法接受你一邊誇讚著其他女人有多好，幫你有多少，一邊警醒著我應該識大體一點，別沒事找事。論起對你的幫助，她真的做的比我還多是嗎？當初那麼多年裡，我對你的幫助少嗎？況且你真的覺得自己需要一輩子靠著女人活下去嗎？」

  清辭也知道自己的這些話有些過分了，可兩人的態度已經擺在這兒，她不想服軟認輸。

  「如果你覺得自己對我的每一件付出都需要有回報，那我懇求你，以後別對我付出了。之前的那些付出，我在此一併謝過。你對我的那些傷害，我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你對我的那些幫助，你開個價，我寫支票給你，我們兩清。」

  孟顯景這番話說的有些音量，以至於從外走近的龍嘯都聽到了這些內容。

  龍嘯嚇了一跳，推開門快步走到他們面前，問他倆道：「我這才離開多大一會兒功夫，你們怎麼了？怎麼聽著像是要老死不相往來似的？」

  原本他們倆之間出現這種情況，龍嘯是該覺得開心的，畢竟只有楚清辭消失了，他在孟顯景這裡才有機會。可是當他真的聽到孟顯景如此決絕的和清辭劃清界限，他也覺得不適應起來。

  這可是他最愛的女人，這可是他親生孩子的母親，多大的事兒至於說這麼狠的話呢？

  而且楚清辭不是聽了他的話，特意奔著孟顯景來的嗎？

  依照孟顯景的脾氣，應該開心才是。他求著盼著念著的，不就是楚清辭會出現嗎？這真的來了，怎麼倒是鬧上小孩兒脾氣了？

  該不會是和電影裡演的那樣，出了一場車禍之後，腦神經受了損傷，整個人就性情大變，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吧？

  這可不行，一會兒他得找腦科專家做個會診，千萬別是有什麼毛病給忽略了。真出了什麼事，後悔可就晚了。

  「因為你姐。」

  孟顯景見龍嘯來了，更是覺得有了支持自己的人，語氣更是沒好氣。

  「我姐？」龍嘯嘴上念叨著，眼神在屋子裡打量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那個淡粉色的保溫桶上。

  「就因為這粥是嗎？楚小姐，你真的不需要對我姐太過在意，他們兩個要是想有些什麼，早就有了，等不到今天才被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