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藏在影子裡的那個人

  我討厭距離、陰影、痛苦、下雨。

  我想要明亮的日子，和你一起，靠著大海和沙灘，

  我想要奇幻的天空，我喜愛的國度，

  但是要和你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

  ——阿爾貝.加繆

  清辭環顧四周，走走停停，但並沒有在舞會的現場看到樊子言的身影。

  

  她詢問過現場的服務生，也沒有得到什麼想要的回應。

  現場的服務生甚至不清楚樊子言這個人究竟是誰。

  小芝的電話還是一直打不通，這個燈影交錯的地方，所有在場的人都打扮華麗戴著面具，除了剛才主動和她打過招呼的韓醫生與林綺，她其實並不能分辨出其他人的身份。

  又或者，她可能根本也不認識其他人。

  清辭覺得非常迷茫，如果今天這場舞會的主辦人並不是樊子言，那又是誰。

  什麼人會聚來了林綺，又聚來了樊子言？她也旁敲側擊的向其他來參加舞會的人打聽了這次舞會的主辦人，但似乎大家都是相熟的人介紹來的，並沒有人清楚這次舞會幕後的舉辦人是誰。

  此時，音樂突然暫停，有主持人的聲音宣布舞會直接開始，緊接著室內的燈光就變得昏暗了一些，音樂也改換了風格。

  到現在為止，清辭還是沒搞懂這場舞會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以主辦人的實力，如果真的想要辦好一場舞會，完全可請樂隊來演奏，根本不應該直接播放音樂。

  她也分不清這場舞會的基調是什麼，想要正式一點？特別一點？輕鬆一點？

  這些內容她都感覺不到，如果通過剛才那首「時光洪流」以及那杯特調酒帶給她的感受，她甚至覺得今天的舞會更像是主辦人在追憶舊愛，又或者是在向她的舊愛宣誓主權。

  是的，從清辭自身的感受來看，她也覺得今天這場舞會的主辦人應該不是樊子言，而是一個女人。

  神秘的，特別的，對自身擁有著強大自信，絲毫不在乎別人看法的女人。

  清辭看著面前的男男女女，一對一對的組合在一起，隨著音樂，或搖擺，或交流，似乎都很享受這種氛圍。

  除了她以外，大抵並沒有人想要探究這場舞會背後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她好像才是這場舞會上那個唯一不合群的人。

  但直覺告訴清辭，這場舞會該是那個幕後女人的宣告。或許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很久，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眾人她回來了？

  清辭也猜不出更多，孟顯景和小芝的消失都令她覺得不安。

  「這位美麗的女士，可以邀請你和我共跳一支舞嗎？」俗套的開場白，陌生的聲音和眼前過高個子帶來的壓迫感都令清辭本能的覺得排斥。

  她剛想要開口拒絕，卻見到他彎下腰，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說了一句，「是小芝讓我來接你的。」

  「她在哪兒？」

  直覺告訴清辭，這就是一個圈套。以小芝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有人特意聽從小芝的吩咐來接她？

  這種情況通常來說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小芝是被人利用，背後有人想要通只是眼前過這種方式，見她一面。

  要么小芝就不僅僅是她認識的那個小芝，其實背後還有別的身份，一個足可以使喚得動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可她並不希望是後者，她更希望小芝是那個蠢一點會被利用的人，也不希望小芝會騙她。

  「知道了，稍等我一下。」她對著眼前的高大男人這樣說了一句，緊接著便在四周尋覓著林綺和韓醫生的身影。

  「可是女士，舞曲已經開始了，在這樣的場合里不跳舞似乎不夠禮貌。」

  男人說著這話，伸手便摟過了清辭的腰肢，可兩人之間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近不遠，任由旁邊的人看起來也不會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問題。

  但清辭是能夠感覺得到的，她整個人的身體都被他控制住了，並不能如她所願的自由活動。她也根本不可能走到林綺身邊傳遞個什麼消息。

  「看來接下來的步伐已經由不得我做主了是嗎？」

  既然事實已經這樣了，清辭索性認了命，直接伸手搭上了男人的後背，隨著他的舞步動了起來。

  男人有些意外於清辭的配合，但是這樣配合也好，至少他不用再麻煩跟她來硬的。

  清辭想要從隨身的包里拿出手機，給林綺發個消息報個信，但男人始終沒打算給清辭這個機會。

  當一支舞曲結束，男人讓清辭挽著她的手臂，坐電梯去了二樓。

  二樓的裝修陳列比起一樓更奢華，但隔音做的非常好，以至于越往裡走，四處越是安靜。

  樓道里的燈光沒有完全打開，四周都顯得有些昏暗，清辭屏氣凝神妄圖在四處查看出什麼線索，又或者是企圖能夠遇見一張熟悉的面孔，但是整個二樓好像並沒有其他人存在，好像這裡就只有她和這個夾著她手臂不許她亂跑的男人在這裡。

  「如果我表現的足夠順從，你會願意告訴我即將要面對什麼嗎？」

  清辭的語氣很柔和，儘可能的表現出她自身沒有任何牴觸情緒。

  「抱歉，女士，我並沒有什麼能夠告訴你的。我只能說，如果你真的足夠順從，也沒有任何人想要傷害你。主人是一個非常講道理的人，只要你不僭越她制定下的規則，她會寬厚待你。」

  男人的話在這樣的場合於裝束下都顯得有些奇怪，恍惚之間清辭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上世紀的歐洲古堡。所以這裡還有主僕相稱，還有上位者規則……

  可這一切都跟小芝的消失有什麼關係呢？

  「好吧，既然這樣，那謝謝你。」

  清辭不知道還能再說點什麼，所以她選擇了足夠配合，畢竟的舉動能夠換來男人對她的戒備少一些，她被束縛擠壓著的手臂得以暫時解放。

  男人將她帶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前，抬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男人還是自顧自的將門打開了。

  隨後他對清辭說道：「女士，主人說您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