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又不是只有菩薩才喜歡佛珠
2024-09-30 12:26:50
作者: 狐晚
聽見蔡明禮這樣講,清辭頓時不開心了,這一刻她忽然有些後悔剛才覺得他是個面相慈善的人了。她折騰了半天,計劃了半天,憑什麼就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統統給毀掉了?他是什麼人?他真的了解金玉嬋嗎?他如果真的為金玉嬋好,為什麼一定要堅持用那些老舊的方式大操大辦?他知不知道金玉嬋到底死的有多慘?他本事那麼大,怎麼不去想辦法查查她死因的背後藏著什麼秘密?
她最討厭社交場裡的兄妹相稱,目的里多少帶著那麼幾分曖昧不明,說「各取所需」都是好聽的話了。也不知道許經理到底為什麼要這樣縱容這個蔡明禮的胡來。
又或者是她高看了許經理,許經理對金玉嬋連這麼一絲死後的守護都是不情願的,只要有人願意替他來做這些事,許經理當然要樂享其成。
這一刻的清辭忽然有些委屈,於是下意識的撇著嘴看向了孟顯景,眼神中透露著求助的信號。
孟顯景接收到了清辭的示意,微微眯著眼睛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了蔡明禮面前。
樊子言看著孟顯景走了過來,衝著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孟顯景沒理他,對著蔡明禮說了一句,「糖是我擺的,有問題嗎?」
「蔡哥,這是長印集團的小孟總,現在整個長印集團的項目都是他拍案負責的。」樊子言這話說的簡直不能更直白,就是讓蔡明禮賣孟顯景一個面子,這些關於會所里女人的事情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犯不上因為這種事情跟長印集團作對。
不管蔡明禮怎麼想,他都是不願意得罪長印集團的,他家裡的生意還等著長印集團要合作呢。
所以此刻他對孟顯景的笑意里都帶了一絲諂媚。
「不好意思,我跟金玉嬋之間的事情是私交,跟什麼集團企業的都沒關係,我們這段關係也沒打算放在明面上聊。你要是覺得你跟金玉嬋之間的關係比我跟她更近,那這靈堂愛怎麼搭怎麼搭,葬禮愛怎麼辦怎麼辦,我也不多言語。可如果你和金玉嬋之間的關係沒有比我跟她之間的關係更近,我奉勸你別在這裡多管閒事,無論是你爸還是你哥,我都在一起吃過飯,沒見你家有那個多管閒事的基因。要不說呢,這不是正房生的就是不行,性格脾氣都讓人聊不明白。」
蔡明禮對著孟顯景好一番陰陽怪氣,嘴上口無遮攔,說的很是痛快,那眉眼間充滿不屑的得意神色讓清辭在一邊瞧著噁心。
面相長得慈善,手腕上戴著佛珠,結果就是這樣的人嗎?這種人也配得上信佛?佛家常講眾生尚且平等,他為什麼要給人的出身分三六九等?他有什麼資格?
一想到孟顯景是為了幫自己出頭才換來了蔡明禮的這一番羞辱,清辭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樣說話……」
所以,當孟顯景剛要開口反駁,清辭便往前走了幾步,攔在了他的面前,與蔡明禮四目相對著說道:「請問這位先生和死去的金玉嬋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跟她是什麼關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蔡明禮望著突然冒出來的金玉嬋,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想都不用想,這女人和孟顯景肯定是一夥的。
坦白說,他對長印集團近兩年來的印象很一般。自從孟顯霆過世後,他沒覺得長印集團再有過什麼雷厲風行的新舉措,新找來的這個私生子根本就是個靠皮相吃飯的小白臉,難登台面。
原本他近幾年和長印集團之間也沒有什麼深度合作,兩家企業井水不犯河水,念在之前和孟顯霆的交情上,也算是得以和諧相處,可今天晚上孟顯景竟然主動站出來挑戰他的威嚴,全然不顧他的臉面,那他還有什麼可顧念孟顯景的?孟顯霆在他這兒或許有些面子,但孟顯景可沒有,要不是姓孟,誰認識他一個小屁孩是誰?
「我和金玉嬋之間是同事也是朋友,她突然身故,身邊沒有親人辦理喪事,我們這些同事朋友的幫忙辦理也是情理之中。你和金玉嬋之間要是真的有什麼關係,大可以放在檯面上來聊,你要是和她有血緣或是和她是夫妻亦或是父女,那自然關係比我們更親近,你要插手操辦金玉嬋的喪事自然是情理之中,我們也不便再多干預過問。所以這位先生,你和金玉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清辭看著蔡明禮,不卑不亢,眼神沒有絲毫躲閃,這讓蔡明禮還覺得有些意外。
她是什麼人?怎麼敢這樣對他說話呢?
「小許,她也是你們會所賣酒的?她這樣跟我說話你就不管管嗎?」蔡明禮有些招架不住清辭質問的語氣和眼神,於是轉過臉去要許經理來處理這件事。
「是是是,蔡哥,她是我們會所的工作人員,您別著急,她來會所的時間不長,可能不清楚您的身份地位,我來和她說。」
許經理說著這話,看著蔡明禮訕笑了兩下,又對著孟顯景微微點頭致歉,隨後就將清辭拉到了臥室里說話。
孟顯景見狀滿臉不悅,直接站到了臥室門口,將許經理要關上的門留了個縫。
「沒打算關上,景少您放心,我就是和韓念交代幾句話,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許經理又開始對著孟顯景賠笑臉。
他心裡也覺得憋屈,他的女人突然死了,他卻沒有機會悲傷難過,反而要在這裡卑躬屈膝的伺候這群無理取鬧的男人,真是要到哪裡去說理?
「嗯,你們聊你們的,我就站在這裡。你管不著我要站在哪裡的,對吧?」孟顯景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些幼稚了,但當前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宣洩情緒的方式。剛才他剛剛被蔡明禮陰陽了一頓,卻又沒辦法很好的保護楚清辭,自然是憋著一股火的。
「韓念,你說你那麼操心金玉嬋的事情幹什麼?你可知道蔡明禮是什麼人?我都不敢得罪的人,你得罪的起嗎?你還想要質問他?你憑什麼質問他?」許經理壓低了聲音對清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