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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站在黑暗裡,更怕溫暖會傷人

2024-09-30 12:26:02 作者: 狐晚

  「言哥約我下周去參加一場化妝舞會,說是可以帶我多認識點人,韓姐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嗎?我沒去過那樣的場合,我很怕會出錯。要是有你在的話,我就不會很緊張了。」

  小芝看著清辭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期待。

  她的心跳的很快,她很希望韓姐會答應,可她覺得人家似乎也沒有必要答應她這樣的無理要求。

  如果韓姐不陪她一起去,她大概是也不敢赴約了。化妝舞會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場合,她去了一定是會出糗的,到時候給言哥留下的印象就會更差,不如不去。

  清辭注意到小芝捏著自己衣角的手越來越緊,就知道她此刻內心一定非常緊張,她看著今天的小芝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花蕊,那麼無助,那麼需要一個人出現來幫幫她。

  所以她沒有拒絕,對小芝說道:「你確定下來時間告訴我,如果我有空的話,可以陪你一起去。」

  小芝頻頻點頭,眯著眼睛笑著對清辭說「謝謝韓姐」,伸手想要抱抱楚清辭,卻又因為含羞而垂下了手臂。

  清辭看出了她的意圖,主動伸手抱了她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對她說:「快去吧,免得一會讓客人等的時間長了又要發脾氣,你有什麼需要找我說的再聯繫我就行了。」

  看著小芝離開的背影,清辭甚至能夠感受到她歡快的心情。

  其實這孩子人確實不錯,起碼能聽進去她說話,總比金玉嬋那樣沾火就著的脾氣要讓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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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她還覺得小芝的性格過於怯懦靦腆,但今天一看,熟悉了以後倒也不是不能讓人接受。

  乾脆回頭她去新店的時候把這孩子也帶過去算了,多幾個自己的人總比全招新人來的靠譜。

  心裡正這麼想著,她前方的包間就傳來拉門聲,緊接著那股「事後清晨」的香水味就離她越來越近,還不等她皺眉頭,金玉嬋的聲音就傳到了耳邊,「韓念你今天過來了啊,怎麼這個點了衣服都沒換?提上了經理就開始端架子,不想干哄人的活兒了?」

  「包間不是都有人在呢麼,我也不好搶你的業績,我急什麼換衣服?聽你們家老許說,你不是還想跟著我去新店麼?怎麼,對你的經理就這種態度,不怕將來過去我給你穿小鞋?」說到這兒,清辭忍不住又逗了一句,「你是不是以為誰都是你家老許啊,能包容你的這些壞脾氣?」

  「你嘴巴怎麼那麼毒?看老許對我好,你嫉妒啊?」金玉嬋一個白眼翻過來,頗有《甄嬛傳》里華妃翻白眼的架勢。

  「不敢不敢,有你這尊娘娘在,誰敢惦記你家老許?況且你家老許都嘗過你這等金枝玉葉,哪兒還能看得上我這樣的粗糠。」清辭平時也不是願意成天懟人的脾氣,偏偏對上金玉嬋那個誰都看不上的性子,她這張嘴就也不想饒人。

  金玉嬋聽著清辭的陰陽怪氣,頓時瞪圓了眼睛,使出了殺手鐧,「韓念你是不是忘記你還欠我個人情呢?那天我可是冒著被打的風險拍的那張照片……」

  清辭聽見這話連忙一把拉過金玉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壓低了聲音警告她,「你幫我做的事情我當然記得,但是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不要說。留下那張照片可不只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和老許,那個人背景很深,真要是鬧出什麼事,我們總要有張自保的底牌對不對?虧得我今天為了你還去勸許經理好好跟你談談,應該給你個名分,沒想到你還成天拿著這件事威脅我。」

  不就是軟肋麼?誰沒有?金玉嬋能捏她的軟肋,她就不能捏金玉嬋的了?

  果然不出清辭所料,當她提到「名分」兩個字的時候,金玉嬋頓時溫順了下來。

  金玉嬋將清辭的手從她嘴上拉開,看著清辭的眼睛異常認真的問她,「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真的和老許提這事兒了?他怎麼說的?」

  「他說他會害怕跟你溝通你卻無法理解,怕你們想要的未來不是一副模樣,他愛你所以更不敢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到你的舉動,於是只能選擇沉默,什麼都不做。但我告訴他,如果他真的愛你,就應該信任你,也信任你對他的愛。愛可除萬難,亦可平山海,所以他總要邁出那一步,跟你溝通找到你們之間更合適的相處模式,不能因為愛你反而讓你受盡更多委屈,那這份愛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清辭將自己對許經理說的話總結了一下,精選了一些更利於金玉嬋的言詞挑了出來,說給了她聽。

  金玉嬋聽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

  「你真是這樣和老許說的?你向來看我不順眼,為什麼要這麼幫我?你有什麼目的,是因為不想讓我跟你去新店嗎?」金玉嬋有些狐疑的打量著清辭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好像這一次清辭並沒有在哄騙她,那種眼神很平淡也很認真。

  這一刻,清辭甚至覺得金玉嬋有一點可憐。

  沒有見過太陽的人,當陽光照射在身上,她都會覺得這陽光不懷好意。將冰冷視為習慣的人,總覺得溫暖會傷人。

  金玉嬋性情中的鋒利或許恰恰是因為以前的人生中,沒人待她特別溫柔吧。

  「你對老許的心思,堪比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會所里誰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偏偏許經理一直在裝傻。我也是女人,也會有無能為力,愛而不得的時候,我當然比男人更知道你渴求著什麼。不過是三言兩語,最終做與不做還取決於許經理的抉擇,我也未必真能幫得到你什麼,所以也更談不上還有其他目的。至於信不信的,隨便你。」

  聽見清辭這樣說,金玉嬋也一改常態,對清辭的態度客氣了一點。

  「行,我相信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我金玉嬋這個人,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你幫我說話,我也得還你一點人情才行。1006那個包間裡的客人是新面孔,桌子上拍了幾萬塊錢現金,只點了一杯雞尾酒,剩下的錢說是小費,要人去跳舞給他看。但是舞蹈學院那幾個兼職的學生他都嫌太嫩太死板,他不喜歡,其他有經驗的姐妹又不願意去伺候他,聽著念叨了幾句,好像是搞什麼藥品研發的,聽著挺能吹的,穿的又很土,你看你要不要去。我記得老許提起過你是學過舞蹈的,要不換身衣服去試試?幾萬塊小費,可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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