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門討債

  方傑瞬間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樣。

  心裡暗道，「靠，這娘們，真不愧是當山匪的。」

  「這也太狠了啊！」

  沈輕雨則「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姐姐，你好狠心哇！嚶嚶嚶……你竟然……竟然想要姐夫死……」

  「姐夫，走，我帶你下山！」

  「嚶嚶嚶……你還呆在山上，遲早會被姐姐給折磨死的！」

  沈輕煙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真想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連忙解釋：「說錯了……哎呀呀，你這樣一哭，將我心裡都哭的亂七八糟。」

  

  「如果我還對方傑動手，讓我死……我死還不行嗎？」

  如此說著。

  沈輕煙連忙對彩月擠眼示意。

  還好彩月聰明。

  將沈輕雨拉起來。

  低聲勸說著，從屋裡拽了出去。

  空蕩蕩的房間中。

  方傑開始痛苦呻吟。

  「疼，胳膊疼，腰子疼……渾身哪哪都疼……娘子可真是好狠心……」

  沈輕煙臉上大寫兩個字——尷尬。

  她湊過去。

  低聲道歉：「方……方傑……」

  方傑說：「昨天都還喊人家相公，今個兒就是方傑了，是不是明天便要喊我一聲小方子，後天便真打算將我裝進小盒子裡了？」

  沈輕煙心裡的怒氣早已消散殆盡。

  連忙搖頭說：「沒有，相公……我這不是誤會了嗎？」

  「昨夜你也知道，我喝了不少酒。」

  「對了對了，你哪裡疼，我幫你揉一揉？」

  方傑也清楚沈輕煙的脾氣。

  雖說偶爾有點小暴力。

  但良心，是大大的好！

  一起相處數日。

  今日能讓娘子幫他按摩。

  這倒是足以讓他開心些。

  他故作難受的來到床邊，無比艱難的爬上去他，躺好了後，方傑說：「渾身上下都疼……」

  沈輕煙步伐輕盈，來到床邊坐下。

  剛靠近方傑，一股淡淡的體香便鑽入方傑鼻腔之中。

  他看著沈輕煙俊俏的臉蛋上帶著一抹紅暈。

  方傑乾脆將手臂伸出來，搭在了沈輕煙的腿上。

  「先幫我捏捏胳膊吧。」

  沈輕煙這次沒有反駁。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幫方傑輕輕捏著手臂。

  此時乃初夏時節。

  天氣燥熱。

  人們穿的衣裳也單薄。

  隔著一層布，方傑貌似能清楚感受到沈輕煙腿上的肌膚很滑，彈性十足。

  捏了沒一會兒。

  方傑又說：「胸口疼。」

  沈輕煙稍作遲疑，但最後還是伸出手，輕輕朝方傑胸膛上摸了過去。

  只不過。

  在幫方傑揉捏胸口時。

  沈輕煙側過頭，根本不敢和方傑正眼對視。

  一縷秀髮垂在方傑臉上，發梢不斷在方傑臉上划過，俊俏的臉龐，看上去粉粉嫩嫩。

  白皙的脖頸，猶如天鵝的曲項。

  方傑險些流出口水。

  心裡頭不斷叮囑自己，「不敢親，現在可千萬不敢親！」

  但最終。

  方傑還是沒忍住。

  順勢湊過去。

  在沈輕煙粉粉嫩嫩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吧唧！

  沈輕煙瞬間身體僵住。

  而方傑。

  則連忙躺好，並搶先說了句：「好了娘子，我原諒你了，一個時辰後幫我帶點吃的過來，我還要去學堂給孩子們上課。」

  沈輕煙原本已經攥緊了拳頭。

  但冷不丁聽方傑如此說。

  她的拳頭卻又緩緩鬆開。

  想到剛才四妹說過的話。

  再想到方傑最近為山寨所作的貢獻。

  如今被方傑親一口，不虧！

  「好，那你先休息，我就先去了。」沈輕煙沒有回頭去看方傑。

  因為她這會兒已經清楚感覺到臉蛋兒滾燙滾燙的。

  具體生氣還是害羞。

  卻連她自己都說不清了。

  ……

  時間如同流水。

  一晃便到了與劉阿斗約定給銀子的日子。

  最近這幾日。

  方傑兩點一線。

  一頭是教堂。

  另外一頭便是酒坊。

  至於沈輕煙。

  忙山寨日常事務的同時，她因為這一百兩銀子，短短數日身形消瘦了二三斤。

  因為她清楚。

  釀酒可不是三五日便能成功的。

  之前馬致遠釀酒。

  從開始釀造到產出酒水。

  最少也需半月光景。

  所以。

  她也就暫時未將希望寄託於方傑。

  這日早晨。

  天蒙蒙亮。

  沈輕煙起床梳洗完畢，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梳妝卓，她心裡不由得開始埋怨起了方傑。

  倘若方傑不拿著自己的梳妝盒去換糧食。

  今日下山。

  便是不能將一百兩的銀子全部給了。

  最起碼也能給些利息。

  好讓劉阿斗寬限些許時日。

  但現在。

  滿屋子最值錢的，除過她這個人外，貌似也沒什麼了。

  思前想後。

  沈輕煙發出一聲嘆息。

  她起身，打算再去山下與劉阿斗交涉，懇請對方再寬限幾日。

  只要再給七日時間。

  待釀出酒水來。

  這一百兩銀子她也就不用犯愁了。

  然而奈何劉阿斗根本沒給沈輕煙這一機會。

  沈輕煙剛打開屋門準備騎馬下山。

  不想負責鎮守南門的強吉祥衝到了院子裡：「寨……寨主，不好啦，劉阿斗帶人攻上山來啦！」

  沈輕煙心頭一緊。

  趕忙轉身進屋拿上自己的佩劍。

  與強吉祥往南門趕去的同時，問：「到底怎麼回事？何時來的？來的時候帶了多少人馬？」

  強吉祥用拳頭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水。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說：「剛來不到一炷香，人倒是不多，但這些人全都帶著弓箭。」

  「帶頭的還是鎮上的屠夫崔老虎！」

  沈輕煙氣沖沖的問：「人便是不多，好歹也有個數吧？」

  強吉祥急忙道：「大抵有三五十人。」

  沈輕煙徹底無語了。

  三五十人，這竟然還不算多？

  她們沈家寨雖然住著兩千多口人。

  但現如今。

  能夠上陣殺敵，抵擋外賊入侵的。

  加起來不超百人。

  便是此番他們贏了。

  能抵擋得住對方的攻擊。

  怕是又要有人受傷了。

  沈輕煙心急如焚。

  健步如飛。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山寨南門。

  四米高的寨牆下。

  劉阿斗帶著三十餘人大聲叫囂著。

  「沈輕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江湖人就應該講究江湖道義！」

  「什麼玩意兒？今天老子來討債，閉門不開，怎麼著？難道還真打算和老子來硬的？」

  「告訴你們，老子是開錢莊的，不是搞慈善的，上次若不是看在你們沈家寨的人可憐，我會將銀子借給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