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野味燒烤

  處理完山雞和兔子。

  方傑按寨中各戶人家人數多寡，將野味分放給每家。

  他自己留了一些。

  那些女人們，高興的合不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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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說是孩子們長大了，也有的說是老天爺開眼，當然也有人說這一切都是方傑給他們帶來的。

  方傑幫他們引水澆田，又帶著孩子們獵來了野味。

  是上天將方傑派來拯救他們。

  對於這樣的話，方傑只是一笑置之。

  因為方傑知道，一頓野味並不能解決長久的貧困。

  想要頓頓吃肉就得想辦法掙銀子。

  手裡有了銀子，想吃什麼都有。

  暮色時分。

  沈輕煙騎著馬歸來。

  方傑見她臉色不太好看，於是便問她：「娘子，事情處理的不順嗎？」

  「你不用管！」沈輕煙生冷回答。

  方傑不知道她下山做什麼了，但是從她回來之後的臉色來看，應該是事情不順心。

  「那我就不問了。」別人不想說，再問也沒什麼意思。

  「給我倒一杯水。」沈輕煙坐在桌邊，她有些口渴了。

  方傑幫她倒了一杯水，送到她的面前。

  她喝了一口，而後輕嘆無語，呆呆的看向窗外，愁腸百結，我見猶憐。

  「娘子，咱們沈家寨不是你一個人的山寨，雖然你是寨主，但一人之力畢竟有限，如若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你大可以和我說，說不定我能為你分擔一些。」

  兩世為人的方傑，對於人生的苦難也有一定的了解。

  大部分人的痛苦，多半為錢為情。

  「都和你說了，不用你管。」依舊沒有正面回答，不過沈輕煙的語氣倒也緩合了許多，不似方才那般生硬。

  方傑微微一笑。

  看向窗外。

  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

  「娘子，我與輕雨準備好了，我們今晚不吃野茶糊糊。」

  「那吃什麼？」

  「吃野味燒烤。」

  「什麼？」

  「燒烤！」

  方傑如是回答。

  從沈輕煙錯愕的神情中，方傑看出來了，她好像沒有聽過燒烤這個詞。

  於是，方傑就簡單解釋道：「今天我帶孩子們獵了許多山雞和兔子，帶你一起去吃肉。」

  「這……怕是不太好吧！」沈輕煙顧忌自己的寨主身份，她身為寨主吃肉，而寨中其它人卻只吃野菜。

  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娘子放心，寨中每家每戶我都發了，大家今天都可以吃到肉。」

  沈輕煙再次一愣。

  「你們獵了多少？」

  「好幾百隻呢！」

  「那你以後打算天天帶孩子們去獵兔子嗎？」

  「我說過，七天時間，我們只上五天課，剩下的兩天，如果孩子們願意，我就帶他們去。」

  「不會荒廢孩子們的功課吧！」

  「勞逸結合，天天讀書反而會讓孩子們心生厭煩。」

  好像也有道理。

  沈輕煙理性思考，覺得方傑安排的不錯，雖然她眼下沒有反駁，卻也想到了，先讓方傑以他的方式教導孩子們，如果一段時間過後，孩子們的功課有所退步，到那時再說。

  「走吧，輕雨都準備好了，只等我們過去呢。」方傑說著，一把拉起沈輕煙細嫩的小手。

  不！

  她的手的確有些小，但是掌心中卻有一層薄繭。

  這就足以說明，她沈輕煙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

  「放手！」

  沈輕煙俏臉微紅，抽回手來。

  忽爾想到今天早起，她在方傑懷中醒來時的尷尬，小心臟不由得又跳了起來。

  怦怦的心跳聲，沈輕煙擔心會被方傑聽到。

  「我們是夫妻，拉拉手不過分。」方傑嘿嘿笑。

  他的話，引來沈輕煙一記白眼。

  「走吧，別磨嘰了。」沈輕煙餓了。

  方傑帶她來到北寨門外。

  依舊是池塘邊的草地上。

  熊熊火堆在燃燒。

  沈輕雨與柳叔席地而坐，見他們過來，便起身歡迎。

  「姐夫，你們兩個在家裡幹嘛了？」明顯嫌他們來的晚了，沈輕雨忍不住抱怨。

  方傑壞笑如同浪子，他說道：「我一天沒看到你姐了，在家裡小小的溫存了一番，所以來的晚了些。」

  「呀！」

  沈輕雨誇張咧嘴。

  「好噁心。」

  「我可是你們的親妹妹，你們對我撒狗糧，當真沒一點公德心啊！」

  沈輕雨嘴上這麼說，又看到方傑與姐姐這般恩愛，心裡倒也受用。

  柳叔只是淡淡然笑道：「年輕就是好。」

  「哎呀，你們不要聽方傑胡說，我就是渴了，在家裡喝了水馬上就過來了。」一邊說，一邊將白眼送給方傑，沈輕煙也是無語了，這傢伙張嘴就說那種羞人的話，好像喝涼水似的。

  經過兩天的接觸。

  沈輕煙開始有點懷疑方傑的真實身份了。

  他這樣的人，斷然不像家徒四壁沒見過世面的酸秀才，舉止言談之間自有一種玩世不恭又高不可攀的貴氣。

  這兩種幾乎是敵對的氣質，居然在方傑一個人的身上體現出來。

  方傑只是不經意之間表現出來。

  上一世，他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拋開學生這個身份，他還有著顯赫的家世。

  龍國方家富甲一方。

  所以說，方傑是個見過世面的男人。

  「別秀恩愛了，快來吃肉吧！不光有肉，我們還有酒！」柳叔顯然很高興。

  方傑他們四人在草地上坐下來。

  沈輕雨將剛剛烤好的山雞和兔子肉撕開。

  香味頓時四溢。

  要不是沈輕煙的嘴巴閉得緊，怕是她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自己都記不得，上一次吃肉是什麼時候。

  「哪裡來的酒？」沈輕煙不解。

  沈輕雨笑著回答：「是我攢的二兩銀子，都怪姐夫，把我的嫁妝本都騙沒了！我不管，將來姐夫要還我銀子，要是不還，我就……」

  她沒說後面的話。

  柳叔看著三個年輕人，似乎悟出了什麼。

  「輕煙，別問那麼多了，我們生在這亂世，能吃到肉喝到酒也是享受。」

  柳叔很是豁達。

  沈輕煙自方傑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酒很醇，肉很香。

  沈輕煙好想一直過這種自在的生活，不問寨中之事，不管四季輪迴，孑然一身似清風明月。

  她並沒有吃多少肉，卻連喝了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