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擼串
2024-09-30 10:14:01
作者: 大瓜
等陳氏過來喊他們的時候屋子裡的人已經玩得十分入迷了,傅昊澤和錢寶寧臉上都被貼了不少紙條,還一臉不服輸想要再開一句,旁邊的人也意猶未盡,沈清遠一臉無奈,他這是小看了鬥地主的威力了。
「行了,大家先去吃東西吧,不然遲了今晚天黑都回不了書院,」在沈清遠的勸說下,一行人總算是出了屋子。
院子裡擺了滿滿當當的食材,十幾個少年吃倒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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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可以自己動手,大家看看我現在的做法,很簡單的,」沈清遠讓家裡準備的有燒烤和炸串,炸串的話陳氏她們可以幫忙炸,但是十幾個人乾等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又準備了燒烤架,想吃的就自己烤。
地下的炭已經燒得通紅了,沈清遠將醃製過的肉擺了上去,「滋」地一聲響起,沈清遠專注地烤著幾串肉,時不時翻個面,刷油,放孜然、胡椒粉,香味一下子瀰漫了出來,院子裡都是燒烤味兒,周圍的人盯得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他們還沒親自動手做過吃食,如今看起來倒是十分有趣。
「沈弟,先給我嘗嘗,我幫你們試試好不好吃,」如果錢寶寧沒有咽口水的話這個說法還挺有說服力。
沈清遠覺得有些好笑,富家子弟能做到錢寶寧這般沒架子的也是不多了,只好將烤好的肉遞給他們幾個。
錢寶寧幾人也不怕燙,隨便吹吹就一口咬進了嘴裡,被燙得「嘶!嘶!」叫也不願意吐出來,邊吃邊夸沈清遠手藝好。
一群人紛紛上手自己烤串,場面十分熱鬧。
「這是幫你們炸好的炸串,」陳氏端著一大盆炸串出來,沒兩下就被一群人分完了,她笑眯眯地看著這些少年心裡十分欣慰,既高興自己兒子有了這麼多朋友,又歡喜他們愛吃自己做的炸串,十分有成就感。
「娘,這裡交給我們就好,你和爹去歇會兒,晚上你們還要擺攤呢!」沈清遠朝著陳氏夫妻倆說道。
「是啊!嬸子你們先歇著,我們自己可以!」錢寶寧也沒把自己當外人,跟著勸道。
陳氏和沈從林只好先進屋裡歇著,沈巧巧兩姐妹也不方便出來,一直待屋子裡。
「沈弟!以後你就跟著我們一起,那群龜孫子肯定不敢招惹你!」一名少年拍這沈清遠的肩膀豪氣說道。
「行了吧!就你還護著人家呢!八成是饞上人家家裡的烤肉了,沈小兄弟別聽他胡咧咧,這人最不靠譜了,」另一個人嘲笑道。
「怎麼說話的呢?我好歹在衡文書院也是有點名聲的,不信你去問問,我叫陸遠知,」那少年怕沈清遠不相信,連忙說道。
「行了,你們這麼熱情嚇到我沈弟了,吃串都堵不上你們的嘴,」錢寶寧幫沈清遠解圍道。
沈清遠沒想到,就一次燒烤他就被這群人當自己人對待了,不是都說富貴人家的子弟都挺傲氣的嗎?如今看著不過是一群普通半大少年罷了,他以後平常心對待便好了,看起來也不是很難相處。
沈清遠調整好心態後對他們親近了許多,距離感沒了,氣氛越發融洽,一群人打打鬧鬧,吃吃喝喝,直到陳氏她們出攤後才幫著收拾好院子,平時他們都沒有幹過活,但是第一次幫忙竟然也有模有樣,倒是讓他們挺有成就感的,今天他們十分盡興,比以往要放開得多,這種感覺十分新奇,一群人連搭馬車回書院的路上都嘰嘰喳喳興奮得不行。
如果讓沈清遠來形容那就是擼串增進了他們之間的友誼,沒什麼煩惱是一次擼串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擼幾次串。
吃得太盡興了,以至於他們把正事忘了,只能相約過兩天再聚一起商量集文會的事。
兩天時間裡也夠沈清遠將腦海里的想法構思一遍了。
沈清遠一開始想到的就是他前世書上看到的曲水流觴宴,他但是還特地買了一個流水茶桌,文人最愛風雅,相信這應該挺符合他們的審美的。
沈清遠將構思都寫了下來,還有各種各樣的場景布置圖,尤其是流水茶桌的設計圖。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幾個少年又聚到了一起,不過這次氣氛有些低迷。
「我這兩天實在是想不出來該怎麼辦集文會,」一個少年垂頭喪氣道。
「這兩天我連睡覺都在想,結果還是想不出來,」陸遠知捂著腦袋痛苦道。
「實在不行我們就照搬以前的辦法,無功無過,」傅昊澤無奈道。
「那豈不是會被馮嘉宇他們看不起,天啊!想想都覺得生氣,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錢寶寧哀嚎道。
「我有一個想法,想讓各位聽聽可不可行,」沈清遠見實在沒人提出什麼想法,就不再藏拙了。
「沈弟!快說說,反正現在我們也沒啥辦法了,說不定真能行呢!」錢寶寧聽到沈清遠的話後又燃起了信心。
其他幾人其實對沈清遠抱有的信心不大,畢竟沈清遠只是一個小地方出來的,雖然他們對家世不在意,但是不可否認,出身富貴人家的人見識確實比普通人家要廣得多,所以他們雖然接納了沈清遠,但是並不認為他能提出什麼好的辦法。
沈清遠見他們之中除了錢寶寧都興致不高,但是內心並沒有什麼波動,畢竟在座的人家世都不凡,他一個農家小子確實沒什麼令人高看一眼的。
沈清遠從容地拿出畫好的草圖鋪在桌子上,打算邊看圖邊講。
周圍幾人原本只是給他面子象徵性看一下,結果看完之後徹底挪不開視線了。
「這圖是你畫的?」傅昊澤一臉驚喜地朝沈清遠問道。
「是我畫的,這只是草圖罷了,我為了速度快一些拿炭筆畫的,」沈清遠畫的其實是素描,這樣速度能快一些,畫出來也能細緻一些。
「這是什麼畫法?我還是頭一次見,」陸遠知仔仔細細將圖紙看了一遍,愣是發現自己從沒見過這種畫法。
「原來這兩天沈弟一直在畫這玩意兒,我說那些怎麼不愛跟我去食堂了呢!還以為你不想和我玩兒了,原來一直都在想辦法,是我誤會你了,沈弟!」錢保寧一臉歉意道。
「行了!錢寶寧你給我閉嘴,快說說你的想法,」傅昊澤見到這幅圖後,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大家看著,我的想法是,效仿古人辦流觴曲水宴!」沈清遠將最終目的說了出來。
「流觴曲水宴是什麼,我們怎麼沒聽過?」周圍的人一頭霧水。
「這是我在古書上看到了,流觴曲水宴,是某個時期文人最愛的風雅活動之一,找一個有流水並且河道蜿蜒、流速和緩的地方將酒杯從上流放下,酒杯停到誰的面前,誰就要起來作詩,我的提議便是借鑑古人流觴曲水宴,在此加上一些改造,辦一個與眾不同的集文會,」沈清遠解釋道。
「如果真是跟圖上一樣的話,我覺得可行!」陸遠知第一個表示了贊同。
「我也同意!」
「我也是!」
「既然大家都覺得可行,那我們現在開始計劃後面要怎麼做,沈弟,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傅昊澤此時意識到沈清遠的能力不俗後,對沈清遠的稱呼親近了不少。
「我認為我們不僅要在書院找一個風景好,有小溪流、位置開闊的地方,還要多製作一些流水茶桌,因為來的人會很多,小溪旁邊肯定坐不下,大家看看,這是我畫的茶桌設計圖……」沈清遠邊說邊示意他們看圖,一張張不同造型的流水茶桌圖,造型各異,但都十分雅致好看。
「原來桌子還能這樣做,這也太雅致了吧!不行,沈弟,我能不能也定做一張?」錢寶寧朝沈清遠提問道。
「我也好想要 ,沈弟你這腦瓜子怎麼能想到這樣布置桌子的?」陸遠知也十分心動,要是他書房能有一張書桌,他在裡面待一天也不會覺得膩。
「行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地方和找工匠,一個月後就到集文會了,我們到時候還要發邀請函給各個書院呢!」傅昊澤雖然也很想擁有這樣雅致的書桌,但是如今還有要緊的事沒做。
「這書院我倒是知道哪裡有風景好看場地開闊的地方,就是沒有溪流,」陸遠知說道。
「哪裡?」
「書院西邊那片桃花林你們還記得不,不過那邊的校舍是早期書院剛建的時候學生住的地方,如今都搬到新校舍後,很少人去那邊了,那的後山便是一片桃花林,」陸遠知解釋道。
「那啊!我記得了,我也去過,那的桃花如今也開了吧!」另一名少年也想到了。
「反正現在也無事,我們去看看唄!」錢寶寧提議道。
「走!」
一群人興致勃勃地往桃林趕去。
「哇!我來書院竟然錯過了這般美景, 真是罪過,」錢寶寧平時也不愛在書院到處晃悠,他只熱愛交朋友和吃美食,所以身材才如此圓潤。
如今正好三月份,桃花初開的時節 ,這片桃花林占地十分廣,進入裡面仿佛誤入了一片粉色的海洋,桃樹上的花骨朵嬌艷地盛開著,站在裡面一眼望不到頭。
「可惜了,這也沒有溪流呀!」錢寶寧覺得這片地方辦集文會肯定會很多人喜歡,可惜並不符合流觴曲水宴的要求。
「這後山有水源嗎?」沈清遠思索了一番後朝陸遠知問道。
「有啊,不過那的溪流並不經過這片桃林,而且那都是石頭,也不好挖道呀!」陸遠知對衡文書院十分了解,以為沈清遠要挖渠引水,提醒道。
「不用挖,我們可以用竹子來引水,」沈清遠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行!我後面找工匠過了,你跟他們說說怎麼做就好,」傅昊澤此時已經十分相信沈清遠的能力,不再多問。
「我們引水到這裡後還是要挖一條溪流,繞著這些桃樹挖,在溪流底部鋪一些鵝卵石,不需要挖多大,是不是要和書院的夫子說一聲?」沈清遠問道。
「這好辦,交給我吧!」陸遠知站出來道。
「那我去找人做流水茶桌!」錢寶寧也積極地站了出來。
你一言我一句,分配好了各自的工作之後大家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一群人又下了山往食堂趕去。
「真是冤家路窄,怎麼遇上他們了,晦氣!」錢寶寧嘀咕道。
不遠處就是他們經常提起的馮嘉宇一群人,見到他們後不但沒躲開,反而帶著那群人走了過了。
「呦!死胖子,你最近怎麼瘦了不少,不會是想不到怎麼辦集文會愁的吧?那我可就看不起你們了,」馮嘉宇還沒出聲,他旁邊的人便開始挑釁了起來。
馮嘉宇朝這人滿意點了點頭,又朝著沈清遠他們這群人道:「沒有能力就別不自量力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到時候丟人的可是我們衡文書院,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就是,去年交給馮師兄辦的時候可是將集文會辦得十分盛大,其他書院的人還對馮師兄十分欣賞呢!」旁邊的人為了討好馮嘉宇特意炫耀道。
「不會吧?不會吧?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瞎呢!人家不過是為了巴結馮家閉著眼睛誇了幾句,你們就當真了?去年那集文會辦得跟京城裡為了相看人家舉辦的相親宴有什麼區別?」錢寶寧對上他們絲毫不怵,他們家雖然沒有世家大族馮家的底蘊,但是背後卻有皇上的支持,所以並不怕他們報復。
「哼!一身銅臭味的人也知道什麼叫品味?」馮嘉宇旁邊的人被錢寶寧的話氣得陰陽怪氣道。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商籍的地位和我們沒什麼不同,你們瞧不起商戶莫不是對皇上的詔令不滿?」傅昊澤眼神凌厲地掃了他們一眼說道。
「傅世子可別亂冤枉人,我身邊的人什麼意思大家都清楚,商戶出身的難免粗鄙一些,」馮嘉宇此人瞧著外表人模人樣,其實性格最是陰狠,容不得別人否定他的想法,書院裡敢正面和他對上的只有傅昊澤了。
「當初國庫空虛災情四起時,大錢家捐了半數家財才得來的皇商這一個名頭,那時候怎麼沒見你們這些出身世家的人吭聲,如今人家起來了倒是知道在這陰陽怪氣,」陸遠知替錢寶寧回擊道。
「就是,自家捐的那點去還不如你們在青樓包養妓子的錢多吧!」
馮嘉宇這邊的人被這一句句話諷刺得臉上掛不住,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回擊他們,氣勢上便輸給了他們。
「哼!希望你們在集文會辦完後還能這麼牙尖嘴利,我們走!」馮嘉宇怒氣沖沖地帶著一群人離開了食堂。
「哼!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別管他們,我肚子還餓著呢!」眾人才想起飯還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