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見成效

  沈清遠每日按照計劃表學習，進步十分快速，連書院的夫子都驚到了，原來書院的夫子打算先給他補習一段時間，不曾想沈清遠短短半個月竟然就追上來了，已經能跟上外舍學生的進度了。

  「你小子倒是聰明，短短半個月竟然追上了已經在這學一年的學生，你難道有什麼過目不忘的本事不成？」劉夫子一臉探究地看著沈清遠道。

  「學生哪有這種本事，就是記憶力好一點，再加上自己制定的計劃表合適罷了，」沈清遠既然來了這個學院也沒想瞞著什麼，這個書院都夫子基本上對學生都盡心盡力，不看重學生家境，對待學生一視同仁，令他驚訝的是，書院夫子並沒有限制學生只學有關科舉的書，而是尊重學生特長，上次接他的范師兄便是對算學極度痴迷，書院中的夫子毫不吝嗇將自己的算學珍藏借給他，只是提醒他不可荒廢學業。

  「計劃表？這是什麼？」劉夫子疑惑道。

  「就是這個，」沈清遠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計劃表放桌面上，「這是學生根據自身的情況制定的，每個人情況都不同，制定的計劃表也不同，需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制定，而且每個時間段學習進度不同，也要適時改變計劃表。」

  劉夫子見這小小表格里沈清遠那稚嫩的筆跡整整齊齊羅列著每天要做的事情眼前一亮:「老夫可否將這計劃表用在其他學生身上？」

  「當然可以，不過每個人的情況不同，因人而異，夫子可以讓他們自己根據自己的需要制定計劃表，當然也不可太過冒進，」沈清遠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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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夫子叫你去幹嘛了？」半個月來，沈清遠已經能和外舍的學生打成一片了，而且人氣還不低，一堆學生見他回來圍著追問。

  「夫子問我最近學習如何，學習方法是什麼，」沈清遠也沒有瞞著的必要。

  「快說，沈老弟，你這半個月前可還沒啟蒙，如今都趕上我們上舍學了一年的了，可是用了什麼方法？」一群人追問道。

  「看吧，就是這個計劃表，以後夫子也會讓你們自己制定，我給你們參考一下，你們還是要根據自身情況制定才行，不然反而不利於學業進步，」沈清遠將計劃表放到桌子上給他們看。

  「哇！沒想到課間休息那幾分鐘，沈小弟竟然還能拿來記東西！」

  「可不是，這時間竟然都是這般擠出來的？」

  「咦？沈小弟晚上睡覺這般早嗎？我還以為你是熬夜學習才學得這般快，我聽說內舍和上舍的師兄們都是點蠟燭熬夜學習到子時呢。」

  「沒想到這日常零零碎碎的時間你竟然記了那麼多東西，把我們這一年來學的都記完了。」

  「我這般年紀要是睡眠不足怕是要長不高，而且還會影響到第二天的學習，這計劃表當然要按照我的情況來寫了，你們可別生搬硬套，合適自己才最重要，」沈清遠不放心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沈小弟，夫子都沒你嘮叨，怎麼年紀小小就跟個小老頭似的，」一群學生圍在沈清遠旁邊笑道。

  看著他們打打鬧鬧，沈清遠此時竟然久違的有種回到當初當老師的時候的感覺，真是令人懷念。

  沈清遠的計劃表很快就在書院中火了起來，每個班都有夫子將他的計劃表介紹給學生，還不忘將他半個月按計劃表學習就趕上別人一年學習的事情說了一遍，沈清遠竟在書院半個月後迎來了他的高光時刻。每天都有上舍或內舍的師兄過來看他，還不忘探討起計劃表中的不合理之處，足足半個月才消停，不過這也給了他機會向他們探討學習方面的事情，讓他收穫不少。

  轉眼間沈清遠已經在雲竹書院待了一個月了，到了放月假三天的時候，半月前他就讓他爹回家了，讓他爹月假再來接他，一開始沈從林還不放心，好在沈清遠很快適應了書院生活並且家裡的地還沒耕，他才肯回去。

  「栓子，這邊！」沈從林大半個月沒見兒子了，十分掛念。

  「爹！」沈清遠迫不及待背著小布袋跑了過去，離家一個月倒是想念得緊了。

  青源村到雲竹書院大概要四個小時，沈從林早早就借程家的牛車趕過來接人了，到書院剛好過正午不久，父子倆趕到家已經太陽西斜了。

  「栓子回來了，讓娘看看，這臉都沒啥肉了，還是瘦了，」陳氏心疼地摸著沈清遠的臉，冬日裡好不容易臉上多了點肉現在又消下去了。

  「娘，讀書哪有不辛苦的，再說了，兒子都長高了，自然就瘦了，」沈清遠安慰道。

  「行了，知道咱們栓子長大了，娘給你燉了雞湯，補補身體，」陳氏邊說邊拉著沈清遠進了屋。

  兩個姐姐此時已經將碗筷擺好了，桌子上罕見地擺著四菜一湯，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桌子旁。

  「栓子，娘和你姐姐已經將冬日裡種的菜賣完了，想買的人還挺多的咧，現在家家戶戶才開始種菜，要等過段時間才有得吃呢，」陳氏興高采烈地與兒子分析這段時間的事。

  沈清遠認真地聽著他娘和姐姐們的絮絮叨叨。

  「娘，我在書院裡學了不少字，放假回來可以教姐姐們一些字，」沈清遠將心中的打算說了出來，他一個人去書院裡讀書，兩個姐姐只能待在家裡幹活，要是在現代，她們兩個還在快快樂樂上小學呢，雖然如今不比現代，但是還是有機會讓她們識字的。

  「兩個女孩子家家的，哪用得著識字，這村里也沒哪家女孩子讀書的呀，學點家務活就成了，哪用得著你教，」陳氏雖然對女兒也好，但是仍然受這個時代的影響比較重男輕女的。

  「是啊，村裡的姑娘都是學著幹些家務活，哪有你這麼幹的，」沈從林沒想太遠，女兒在他心裡雖然也很好，但是總是要嫁出去的。

  兩個女兒聽到弟弟要教她們識字，眼睛一亮，聽了陳氏和沈從林的話又暗了下去。

  「栓子，姐姐知道你的用心，不過我們現在學這些也用不到，你還是安心念書吧，」沈柔雖然心裡也想學，但是還是怕增加家裡負擔拒絕了。

  「是啊，栓子之前教我們用弓弩，我現在可厲害了，十次能有八次射中，程叔說我以後都能獵兔子了，」沈巧巧興奮道。

  「只是教姐姐們識幾個字，再學個算術，日後不容易被人誆騙罷了，鎮子上那些能開店的嬸子哪個不會算術啊，要是姐姐她們也會算術，日後找人家也好找些，這村子裡能有幾個姑娘會識字算數？要是姐姐們學會了，估計門檻都要被求親的人踏破，」沈清遠只能從陳氏和沈父關心的角度出發勸他們，雖然他並不認為讓女孩子讀書識字就是為了好嫁人，女子只是缺少機會罷了，在現代女強人比比皆是，但是為了讓陳氏她們接受只好慢慢來。

  果然，陳氏被他勸動了，要知道，在陳氏心裡，女孩子只有能嫁個好人家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就你主意大，先前教她們用弓弩，如今又教她們識字，罷了罷了，有你這個弟弟疼她們，以後也不會讓她們受什麼委屈，都隨你們去吧，我這當爹的就不攔你們了，」沈從林不再反對。

  「那會不會影響你讀書，我先前看鈺哥兒在家讀書都不讓人打擾，」陳氏猶豫道。

  「沒事，只是趁著旬假教些簡單算學和認一些字，用不了多長時間，每天教一個時辰就夠了，」沈清遠見他們鬆口心裡也鬆了口氣，自己如今也不過是給姐姐們爭取一些學習的機會罷了，以後要是有條件讓她們能夠上學就更好了，但他也知道自己異想天開，這個朝代只有有錢人家才會給女孩子請先生，目的也不過是讓女兒高嫁。

  姐妹倆知道以後能夠跟著弟弟識字，興奮極了，陳氏看著連從前安安靜靜的大女兒都跟著二女兒瞎鬧也無奈地笑了，總歸她們還有個處處替她們著想的弟弟。

  古代一個時辰相當於兩個小時，沈清遠每天教她們一個小時認字一個小時算學也夠了。

  家裡的三畝地都已經種下了，還沒施肥，沈清遠跟著他爹到地里施肥，要是他爹掌握不好量燒苗就不妙了。

  稻田裡的禾苗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可以施肥了，沈清遠讓他爹先撒一些肥料下去，寧可少撒一些也絕不能出現燒苗。

  沈清遠家的地畢竟靠近他們家，也就離村子遠一些，當初沈老爺子就是考慮到這些才將這兩畝田分給他們，如今倒是方便他們照看地里的情況，況且這畝水田離小溪也不遠，澆灌起來也方便，買的另一畝水田離這邊也不遠，都是在這附近，只是離村子有些距離。

  沈從林按照兒子的想法施完肥後就到小溪邊洗手，這條小溪清澈見底，水裡還有不少小魚小蝦，沈清遠見到後心裡突然想起了件事。

  前世沈清遠十分喜歡去旅遊，他去過一個出名的旅遊村，那裡的稻香魚十分出名，肉質十分鮮美，許多人慕名而來就是為了吃稻香魚。現在沈清遠還記得當時自己還參觀了解過不少關於稻香魚的知識。

  如今種完田村子裡的人大多數都是去鎮上干苦力活，他爹如今腿不方便只能待在家裡，要是能在稻田裡養些稻香魚倒是可以增加一些額外的收入。

  「栓子，咋了？是不是想吃魚了？爹去水深點的地方給你撈幾條，」沈從林見兒子盯著水裡的小魚小蝦發呆，以為他饞魚了。

  「爹，我想到我們要做什麼了！我們回家再商量，」沈清遠一臉興奮拉著他爹往家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