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集合

  青源村里要說最富裕的人家就是村長家，也是唯一能用得起青磚蓋房的人家。村長叫陸守之，讀過幾年書後又去當了幾年兵，回來就子承父業接過前任村長的職位，如今已經當了二十多年村長，已有五十來歲，在村中頗有威望。

  「程小子，沈二，你們冒雪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嗎？」陸村長有些奇怪，這種天氣一般很少人出門。

  等程青說了來這裡的目的後，陸村長眉頭緊鎖，每年都有野獸進村襲擊村民的事，但是村里基本家家戶戶都有圍牆，只要村民老實待在屋裡，不養家畜，就沒事了，但是陸村長心裡總覺得今年不太尋常，他並沒有忽略心頭的不安，相反，他年輕時候在戰場上也是靠這種直覺幾次死裡逃生才有了現在的生活。

  「老大老二，你們現在去叫村民在老樹下集合，我有事要告知他們，務必要每戶都來人，」陸村長朝

  沈清遠跟著兩個大人來到村里平時集合的大樹下，已經陸陸續續有村民來了，沒多久就集滿烏泱泱一群人，沈清遠還看到了沈家老宅的人不過離得遠，對方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村長，叫我們來有什麼事啊？」

  「大冷天的，有什麼事快說吧！凍死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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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安靜一下，我叫大家來是想告訴大家，有人發現最近山上有野獸下來，大家最近沒事不要出門，有事也不要單獨出門，晚上鎖好門窗，注意安全，」陸村長頓了頓又說道，「另外，我想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我們村要不要組一隻隊伍輪流巡邏，每戶人家出一個，當然家裡沒有青壯年的就算了。」

  「野獸哪年沒下來過啊，今年這麼冷，太遭罪了，還是別組隊了，」有些人並不贊同，認為他多此一舉。

  「是啊是啊，今年這麼冷，萬一野獸沒來倒把人凍壞了，我找誰說理去。」

  「沒事的，這村裡頭誰沒建土牆，我不信那野獸還能把牆撞倒不成，再說，之前也沒見哪個村里組織人巡邏，不也好好的，」一伙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然而卻沒幾個人贊同組織人巡邏的事。

  沈清遠不記得這個時間段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但總覺得心裡不安，畢竟這本書里為了凸現主角光環和磨練主角寫了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

  然而組織人巡邏這件事還是沒成，村長只能散會回家了。

  「二弟！你最近身體還好嗎？」沈家大房沈萬山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但是還是和沈從林打了聲招呼。

  「大哥，你管他們幹嘛，最近他們賺錢的時候可沒想著咱們兄弟，」沈福全陰陽怪氣道，最近和他一起喝酒那幾個人總拿沈從林賣糖賺錢的事打趣他，話里話外嘲笑他們將家裡的招財樹分出去了，搞得他都不想出門了。

  沈從林看著他們面色複雜，沒應聲，牽著沈清遠就要回家。

  「哼！白眼狼，賺錢了也不想著孝敬爹娘，分家那麼久也沒見來看過爹娘，我沈福全怎麼就有你這麼個窩囊廢二哥，」沈福全見沈從林對他視而不見，愈發生氣，在家從小就要什麼得什麼，就連有了孩子都沒變過，況且自己兒子小神童的名聲傳出來後，誰見他不是客客氣氣，然而這幾天因為沈從林，心裡都沒暢快過，憑什麼一個窩囊廢分家後還能過得那麼好。

  「三伯，爺爺奶奶都知道我爹要治腿費錢，為了不拖累家裡才把我們分出來的，為了讓我們專心治腿連養老錢都不讓我們出，」沈清遠沒打算慣著這人，書中這人可沒少靠著當官的兒子幹缺德事兒，「再說了，沈家最不配說我爹窩囊廢的就是三伯了，我爹為了貢堂哥讀書的賺錢的時候你在外面喝酒，我爹在家賣糖賺錢養家的時候你還在外面喝酒，兩個多月不見，三伯倒是一如既往不長腦子只長膘。」

  「小兔崽子！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長輩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嗎？二哥這是怎麼教的孩子，一點規矩都沒有！」沈福全被沈清遠的話徹底激怒。

  「沈老三，你在這狗叫什麼，人家能掙錢礙著你啥事了，還說人家不孝順爹娘，你們給人家孝敬的機會了嗎？」

  「就是就是，傷還沒好就被分出去了，能賺錢養家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時候倒是想讓人孝敬爹娘了，臉咋那麼大呢！人家幹活的時候也沒見你沈老三出現啊？」有沒離開的村民看不慣沈福全這般作態三言兩語諷刺他。

  「你們說什麼呢！我們沈家的事你們管的著嘛……」

  「三弟！夠了！爹還等著我們回去呢，二弟，我們先走了，」眼看聚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沈萬山怕鬧出笑話，連忙拉住沈福全離開。

  「爹，我們別管他們，娘和姐姐還在家等我們呢！」沈清遠剛想拉著沈從林離開，就被他爹一把抱了起來。

  「走了！栓子，咱回家去，」兒子幫自己出了口氣，沈從林心情從未有過的舒暢，抱著兒子朝家裡趕。

  「爹，我總覺得這次事情沒那麼簡單，娘不也說了嗎，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大，萬一今年下山的野獸也很多呢？」沈清遠回到家後朝沈從林說出自己的想法。

  「栓子說得也對，要是真的出什麼事，我們家是最危險的，等會兒爹叫你程叔過來商討一下，他以前是獵戶，應該有預防的法子，」沈從林摸了摸兒子頭上的小捲毛，以為他被嚇到了又說道，「栓子別怕，有什麼事爹都會保護好你們的。」

  沈清遠第一次被親人安撫，心裡暖洋洋的，打定注意一定要呵護好這一世的家人，這時候也不得不羨慕主角光環了，即使啥也不用干，都不會有性命之憂。